“谁啊?怎么进来了?顾大人让你们进来的?”
顾紫妍进了院子里,走了才没几步,就瞧见几个婆子打扮的人,围坐在一起,人人手捧着瓜子晒着太阳,似在唠嗑。她不禁诧异,这是哪儿?这还是一个大府该有的样子吗?主人院子里,打扫的婆子居然嗑瓜子?还质疑自家小姐为何而来?简直反了天了。瞬间,脸色不好了,回头看向顾士杰,想要问问他,母亲院子什么时候变成这副鬼德行的,他知道吗?当瞧见顾士杰眼里疑惑和震惊交替的复杂后,她知道自己是冤枉他了,并将这些恨全都转移到这些伺候人的玩意儿上。“尔等都是伺候顾夫人的下人?”
她特意将“下人”二字咬的死死的,让这些婆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下人就应该唯唯诺诺,谨小慎微。“你是谁?”
婆子中站出来一个领头的,态度甚是嚣张,别说这个人不认识顾紫妍,就是这些人都不认识,因为他们都是顾大人新买进来的,专门“伺候”顾夫人的下人。“我是谁?”
顾紫妍大笑起来,这些人连自己都不认识,居然还能在府上当差,可见父亲这人很没有眼力见儿啊。很好,太好了,她都不用进去瞧一眼,就知道母亲是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自己也是过了段苦日子的,不想再过回去了,一样的,也不想自己的母亲过这般猪狗不如的日子,所以她需要的是切除这一些杂碎。“你是谁?我们怎么知道?”
领头那个细细的瞧了顾紫妍的穿着打扮,这女子啊,一看应该不是姑娘家了,这身上的一身是去年时兴的料子,这衣裳的款式嘛,瞧着也还算新,一时也拿捏不住这究竟是谁,不过,这是顾府,他们只听顾大人的。有了这一层关系,不管府上来了谁,但凡进了这个院子,就必须要吃一点儿话。“不管你是谁,这个院子闲杂人等不能进,这是府上顾大人亲自交代的,你,还是出去吧。”
“我们?呵呵。”
顾紫妍开始发力了,就这些伺候人的玩意儿敢自称我们,还真是反了天了,一群狗奴才。她懒得和这些奴才们多费口舌,一抬手,故计重施,一巴掌扇在了领头的婆子脸上,瞬间打的那婆子脸红肿了起来,顾紫妍知道自己的力有多大,她整个手掌都是火辣辣的疼。“狗奴才,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自称为我们,顾大人买了你们进来,是让你们在这里当主子的吗?”
婆子也不是好惹的,他们这些人都是泼皮无赖,要不怎么可能从这一家被卖到那一家,再从那一家被卖到别的一家,有些需要厉害手段的的确买到他们就是赚到,但是有些需要和睦的大府,买到了他们就是晦气。而顾大人正是知晓他们的厉害,所以才会买下他们,特地用他们来看着荣姨娘的,他们的肆意妄为也是顾大人给纵容的。“你,打我?”
被打的婆子刚才还有点懵,眼下倒是清醒了,一张老脸扭曲起来,细看下可怕得很,但是她这一副嚣张跟建王府上的那个嬷嬷相比,差的不只是一星半点儿,所以顾紫妍压根儿就不怵。“我打的就是你,你不过就是个奴才,主子打奴才那是天经地义之地,况且,我有理由打你,就是打死你也不为过。”
婆子一听,这还得了,不清楚眼前女子的身份,但就她的口出狂言,让自己极其生气。这一生气便是没了理智,没了理智嘛,婆子力大无穷的,就爱上手,学着顾紫妍抬手,十足十的力道。这一巴掌落下,不管是打在顾紫妍哪儿,必定会红肿不褪,好在,身后的顾士杰眼疾手快的拉开了顾紫妍,一把抓住婆子的手臂,顺势一推,将她推倒在地,大骂道:“你这个狗奴才,看我不发卖了你。”
婆子是见过顾士杰的,还知道顾士杰那些不堪的往事,她自打进府,就没有把这一位府上的大少爷放在眼里,而且她还知道,里边那一位夫人生的小少爷,那才是顾大人的眼珠子,所以日后继承顾府的只可能是那一位小少爷,所以根本就不怕他。揉着发痛的胳膊,气呼呼地等着顾士杰,刚想要站起来,腿腕那一酸,索性就坐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着顾士杰嘲笑的说道:“我是顾大人买进来的,你以为你说发卖就发卖呀?说我是狗奴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就你还想打我,一个皇城的大笑话,如果我是你,就该躲在躲在府上永远不出门,当一个缩头乌龟才好。”
一个奴才竟敢公然的嘲笑主子,这也是皇城里的头一份儿,但是婆子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反而越说越过分,反观顾士杰的脸被气的煞白,就是当初被顾大人责骂的时候都没有这般丢人的。顾紫妍气的浑身都在打颤,她以为在王府已经听过最恶毒的话,却没想到那些才是毛毛雨,这婆子满嘴喷粪,实属可恶。正要上前去教训,被顾士杰拉住了,没有任何情感的说道:“不要脏了你的手。”
随后扭头,看着婆子的眼神充满了杀气,拳头也在慢慢的捏紧,这不过就是个奴才,他心中了然,就算真的杀了又如何。“呦,被我说中了心事?哼,什么狗屁少爷,你呀,投胎没有投好,被里边那位夫人教的,吃喝嫖赌的,什么都会,所以才会从乡下地方到了皇城就露馅了,是不是?可惜呀,你就是被你这么一个母亲给弄毁了。”
婆子得意的忘乎所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真的很惋惜顾士杰的遭遇,但同时脸上的兴灾乐祸没有减去半分。这等恶毒的婆子,顾士杰是忍不了了,紧咬着后槽牙,一脚将其踹倒,趁其没有反应过来,又一脚踩在她的脖子上,恶狠狠的骂道:“笑死?容易,本少爷成全你。”
一脚接着一脚,死死的踩在那粗黑的脖子上,在顾士杰眼里,那不是脖子,那是一个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