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呢？”
易茯苓的平静让司徒璟一时琢磨不透，他说：“你不反对？”
“反对有用？”
易茯苓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很多事，她并不想细究下去。她看着沿途的街道，偶尔走过一两个为了生计而早起的人，想到自己与他们别无二致的时候，倒是安心不少。“至少，我以为，你会好奇一下我怎么会与易董有业务上的往来才对。”
红灯亮起，司徒璟踩住刹车，然后，他一脸认真地盯住易茯苓。“你爷爷与我外婆是多年好友，在我外婆还没嫁给我外公之前，你爷爷曾向我外婆的父亲提过亲。至于最后为什么没有成为一家人，我是不得而知……但我很清楚，这或许可能就是司徒家与易家由来已久的缘分。”
“这么隐晦的故事，你一个小辈，居然也……”司徒璟后面的话没说完，绿灯亮起的同时，他踩下油门。随之，他听见自己耳边响起易茯苓有些絮叨的解释：“以前，我很喜欢呆在外婆的书房里看书。有一次，无意中翻到外公写的日记。他不喜欢你爷爷，如果让他知道眼下两家有意要联姻的话，估计能气得活过来。”
话说完，易茯苓苦涩一笑。她的亲人缘分很浅，外公走的那一年，她才10岁。“在生意场中，司徒家与易家的疆土扩张就像两个极尽趋于独立的环，越封闭，代表越稳固，却也同样意味着止步不前。唯有突破，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所以，联姻，是突破的手段之一。”
“本来，我是那个独占优势的最佳人选，占有易氏集团30%的股份，当上司徒家的长孙媳妇再合适不过。只是，司徒涎有自己喜欢的人。我猜，那个人正是我的表姐苏意珊吧！”
“可惜了，她喜欢的人，是司徒轩。”
易茯苓身姿放松，翘起二郎腿。“那么你呢？接近我，是为了完成你爷爷联姻手段里的plan b，还是想借我之力，让你可以完全脱离司徒家？”
易茯苓说完话，径自闭上眼睛养神。几次单独接触下来，她觉得司徒璟是个聪明人。她不想被人利用，自然，也不想利用别人。门当户对，似乎已经成为这世俗间、去评判一段婚姻是否匹配的唯一标准。是以，当年外婆对待来自农村的父亲，除了各种刁难之外，还任由外界满满的恶意浪潮狠狠地拍向他。所幸，母亲的爱就像一块无坚不摧的铠甲，护着她，也护着父亲。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也许……她会在乡村的小诊所里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吧。车内一片沉静，司徒璟偶尔会把视线扫向闭目养神的人儿。她似乎与他过往所接触的女人们都不太一样，她甚至有些讨厌自己眼下的身份。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在她身上看出一点阴郁的气息。相反，她的坦荡直接令人温暖，不虚伪令人心安，不做作又令人觉得有几分可爱。忽而，他说：“如果我告诉你，两者都不是呢，你要打算怎么办？”
易茯苓张开眼，发现司徒璟早已把车子停到了地铁口附近。他凝着她，深邃的眸子里盈满笑容。“那，那就当是胡言乱语。”
易茯苓有些慌张，看着司徒璟那张妖孽的脸越靠越近，一时心跳加速紧紧地抓住安全带。直到一声“咔啦。”
安全带解开的同时，她才回过神来，有些面红耳赤地急忙开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