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司徒璟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蓝白相间的毛毯。毛毯上哆啦A梦的图案,让他心神一震。他急切地透过窗玻璃朝ICU内看过去,才发现,易茯苓仍然躺在那里,只有床边的仪器冷冰冰地规律跳动。他默默地收回视线,神情黯淡了许多。为什么是梦呢?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他还有许多想说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哥,易董让我过来叫你,去她病房一趟。”
司徒轩接过司徒璟递过来的毛毯,微微低下了头。他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昨夜,他像一个废人一样,只能躲在一旁。如果不是严勋及时赶来,他可能就永远失去她了。而身为弟弟,他同样失职。除了帮兄长盖条毛毯以外,他甚至想不到其他的方法去帮助他们找真凶。愧疚的心一旦发酵,就像春日里野蛮生长的杂草,稍稍不留神就会踩上界限。然而,司徒璟并不知道自家兄弟此刻心内的想法。他满脑子都是易茯苓过去与他的点点滴滴。“易董,听说您找我?”
司徒璟走进1820之时,司徒轩却是直接返回了1815。易芸璋瞥了眼走近病床的司徒璟,脸色适时地沉了沉。她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小辈,也同样不喜欢丈夫资助的那几个大学生。除去个人喜好这种很是主观意愿的评价,她对那些一直喊着要来报恩的大学生们多是无法理解。特别是那个叫樱子的,仗着年轻貌美,初次见面,就吸引住了丈夫的注意力。眼下,她又得知那几个学生被警方带走。一桩桩一件件,巧合的概率有多大呢?“易总,您好。”
易芸璋走去沙发,任由易澜岚如何用眼刀子提醒她,她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别理她。”
易澜岚开口,让司徒璟坐到床前的凳子上。然后,她看向林叔,从他的手上接过pad。“我听说,昨晚你就睡在ICU外面。这天儿虽然不冷,但你这么大高个头儿的睡在那个长椅上肯定也不舒服。我让林叔给你煲了点营养汤,一会儿,你记得带上。”
说话的同时,易澜岚的手指在pad上面滑动。随后,她将手中的pad递到司徒璟的面前。说:“这是严律师发来给我的财报,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严律师?”
“对,严家最有机会继承严氏的第三子。如果不是林晌的提醒,我都没办法拿他、跟过去那个黄毛小子放在一起。”
易澜岚的话让司徒璟一震,想到严勋临走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保护不了她,那我不介意用我的实力把她抢走!”
心头凛然,周身气息有了变化。而这一细微变化,让安坐病床的易澜岚眼底闪过由衷的欣赏。与聪明人对话,往往能够省掉很多的麻烦!她需要他的力量去帮忙护住频临危险的易氏。是以,她才敢大张旗鼓地问他:“你对昨夜突然跑来医院里劫走阿苓的人,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