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特护病房外,易澜岚看着谭院长从内走出来。“换个地方说。”
谭院长扫了眼易澜岚身后聚集的一群人,严肃地说:“还请易董移步我的办公室。”
“好。”
易澜岚刚睡醒,就看见林叔匆忙赶回病房告诉她,说是易茯苓突然昏倒在地。如晴天霹雳炸上身,易澜岚觉得胸口堵得很是难受。“去把严律师叫到医院来。”
跟在谭院长的身后,易澜岚对推着轮椅的林叔如此吩咐道。“好的。”
严勋赶到医院时,易澜岚已从谭院长那里回到病房。她独自坐在阳台上闭目休息,面容却不怎么好看。“易董,您找我?”
因是周末,严勋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没有眼镜的修饰,瓜子脸上的表情比以往柔和上许多。易澜岚张开眼,看到严勋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运动包,稍稍端姿,慈爱地对他说:“是不是耽误严律周末运动啦?”
“哪里。易董说笑了。”
严勋谦和地附和道:“主要还是先前办了张健身卡,一次还没去过呢!”
易澜岚露出一丝笑容。“我家丫头今早突然昏迷,想来你也听说了?”
“是。”
“谭院长说,丫头体内查出有毒素。此毒素来源于一种植物乌羽玉的汁液。我问过谭院长,他说,这乌羽玉有治疗牙痛、发热、皮肤病、失明等功效。但它还有一种作用,致幻!但我国一直禁卖这种植物……”“谭院长是否检查过那枚子弹?”
见易澜岚点头,严勋把手中的运动包放在地上。他坐到易澜岚的对面,严谨地问:“璟少或者大K那边可有找出开枪的那个人?”
“说是已经交给警方。”
“那易董,可是希望我去见一见那个开枪的人?”
听到这儿,易澜岚一脸欣赏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希望,你能替我亲自跑一趟警局,我想知道那个人开枪的实际动机,以及,他背后是否有人?”
“我年纪大了,再也护不了苓苓几年。但我更希望,在我去见她外公的时候,不会觉得太愧疚……”严勋没有接话,眸光内闪过一丝敬佩。夜深时,特护病房外站着三位型男。宽肩窄腰大长腿,浓眉英鼻建模脸。若是易茯苓醒着,估计能盯着他们仨儿乐好久。想到这,三人脸上皆是宠溺一笑。自小到大,她就爱犯花痴。如果不是倚仗着一张好皮囊,也许,他们都不会与她有所交集。司徒璟看了眼大K,再看了眼严勋,有些嫌弃地皱起眉头。他说:“大晚上的,两位为什么总爱往我女朋友的病房跑?”
“还有你,刚解除禁闭,你就来这里,不怕再惹老爷子不高兴么?”
司徒璟环胸而视着大K,防备又嫌弃的架势看得大K些许恼火。“我关心好友,关你屁事!”
严勋抿嘴敛笑,率先坐到过道的长椅上。说:“我今天受易董所托,去了趟警局,见了樱子。易董说,谭院长告诉她,茯苓小姐之所以突然倒地昏迷,是因为体内残留了一种毒素。经院长检测,打中茯苓小姐的那枚子弹表面,淬有相同的毒素。”
话音落下,司徒璟和大K不约而同地坐到严勋的身侧。“什么毒素?”
司徒璟严肃地问。“乌羽玉。”
大K微眯着双眼,说:“这种多肉植物,常见于墨西哥中部和美国德克萨斯州的荒漠地区,虽说有药用价值,但其致幻成分,也让那些沉迷制作高纯度的致幻剂类毒物、被国际许多国家列为禁止贸易的东西。”
“一个大学生,哪来的能力弄到这样的东西?”
司徒璟面色铁黑,周身气息阴郁。邻座的二人竟也出奇的一致。“枪呢?那姑娘用的枪,警方怎么说?”
司徒璟的问话让大K眉头紧锁,因为他很清楚那把枪的由来。事情朝着越来越复杂的方向发展,他甚至有些开始后悔没有早一点与司徒璟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们是对手,但不是真正的敌人。“警方没说,只留了一句,事关另外一件缉毒案件的跟进,暂时无法透露太多。”
严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不过,樱子承认,她是受人所托要枪杀大K,没想过会误伤易茯苓。”
“她的话,你信?”
大K嘴角一歪,若有所思地问。“信啊,为什么不信呢?”
严勋双手交叉,简单做着压指动作:“而且,她已经交代了是受谁的指使,过俩天,她这事就会进入公诉阶段。她还拜托我,说是有钱请我当她的辩护律师。”
“呵……这年头,年轻人都这般嚣张的嚒?”
司徒璟与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三人默契地耸了耸肩。片刻,他提议道:“咱们三人,要不要联手玩一把?就算是送给易三郎生日的礼物?”
大K挑眉,伸出自己的右手,说:“无论是什么游戏,算我一个。”
与大K的爽快不同,严勋显得更为稳重些。他见识过司徒璟的雷霆手段,也听说过大K处理背叛者的狠厉方式,即便他们三人家世背景相当,但儿时的情谊与成年后的选择,多少都会深受各自家族的影响。他好不容易让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生活,当真要重新回到过去那些尔虞我诈的日子?“你呢?严三少?”
大K回头看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放心,依照璟少这只老狐狸的能力,根本用不着考验家世背景……我说得对吗,璟少!”
司徒璟嘴角上扬,伸出右手搭在大K的手背上。说:“都是成年人,自然是要按照我们自己喜欢的方式来!”
得到发起人的允诺,严勋终是放下顾虑。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覆上司徒璟的手背。此时,三人同盟诞生!彼此握拳,彼此握手,彼此合作,彼此信任……三人互视几眼,坦坦荡荡地笑了。司徒璟率先说出他的计划,然后,由严勋和大K进行后续补充。男人间的惺惺相惜,就像一杯拿铁突然倒进卡布奇诺,分不清甜与苦时,却是别样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