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叶星就收到了钱老师的回话,钱老师帮她争取到了一周的假期。但也提醒她一定要在假期结束前来办入学手续,如果超过期限,她会被按照主动退学处理。叶星对钱老师表示了感谢,并且保证自己一定按时到校。之后叶星彻底忙了起来,她每天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白天要做宣传,盯产品,晚上坐在办公室忙企划案,她这次的步子真的迈的过于大了,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去穗城,也给自己留了点儿时间慢慢来。可是突然的变故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不得不加快进程把厂子坐起来,如果做不起来,前期投进去的钱全都要打水漂了。她从鲁省调到穗城五千瓶牛肉酱,一万袋辣椒酱,还有豆瓣酱,豆腐乳各一千。辣椒酱作为活动赠品赠送给被传单吸引来的人,并且让客人们当众品尝,她这其实算不上什么高明的宣传手法。只是现在的人觉得能白领一袋辣椒酱都是占了大便宜,给叶星做做宣传自然是举手之劳的事。叶星做了三天活动,辣椒酱送出去两千多袋,楚京生新提拔上来的他的一个助理看到叶星居然送出去这么多,心疼的直皱眉头,还给楚京生算账,说厂子这没开始赚钱,就赔进去这么多了。楚京生看着助理,笑道。“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些都是值得的。”
叶星一共只有一周的假期,加上之前还剩下的两天,一共是九天,这九天时间她往返在穗城跟鲁省之间,在火车上她困的厉害,也只敢眯一会儿。9月7号,穗城的叶嫂子牛肉酱厂正式开工,工人们最多也就培训了两天,还是不太熟练,叶星从鲁省调过来十五名工人,带着这些新手生产。同时开业大酬宾,买牛肉酱送辣椒酱,只送一千袋,送完为止。之前她就送出去那么多辣椒酱,很多人都吃过,也尝过牛肉酱的味道,味道自然没话说,听说买牛肉酱送辣椒酱,还有名额限制,厂子门口很快就排起了长队。楚京生很不能理解叶星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应该跟鲁省一样去找国营商店,跟一些大饭店合作销售吗?他们只是生产厂子,应该不兼职零售吧?叶星无奈的对他苦笑。“穗城我们谁也不认识,就算想要给那些饭店铺货,人家也不会要的,只有口碑先打出去,那些地方才会要,而且,看样子我们的宣传还是挺成功的。”
楚京生看着厂子门口黑压压的人群,点头。“确实挺成功,感觉比鲁省的人气火爆多了,估计下午可能就有饭店跟供销社的负责人找上门了。”
事实也确实不出楚京生所料,下午叶星都快下班了,就有人上门。她原以为会是一些饭店的人,或者是供销社的负责人,没想到确实国营商店,他们说想把叶星厂子生产的酱放到商店来卖,负责人来,自然就是跟叶星谈价钱的。这个价格叶星在鲁省价格的标准上又加了一毛到几分不等,反正是比鲁省贵一点,她吃准穗城会比鲁省好卖,即便价格高一点儿,也会卖的很好。一直谈到晚上八点多钟,双方终于敲定了价格,叶星送商店负责人出来,那负责人却说请她吃饭。作为初次合作的伙伴,叶星自然不好拒绝,不过她把楚京生跟他的助理也带上了。助理杨桂林是个高中生,没考上大学,之前一直在街上做一点儿零工,后来被楚京生招到了厂子里。他从来没来过这么高档的饭店吃饭,服务员各个都端庄大气,那上菜的桌子都是会转的,他坐在楚京生身边,显得有点儿局促跟拘谨。楚京生提醒道。“你得慢慢适应,以后这样的应酬会很多,这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杨桂林赶紧点头。“楚经理我知道的,不过经理,厂长既然开着两个厂子,她为什么没给自己配个助理呢?”
楚京生看着对面叶星在跟国营商店负责人谈笑风生,低声道。“厂长还要上学,她只坐镇后方,厂子里具体的事情得我们来处理。”
杨桂林瞪大了眼珠子,一时间都忘记说话了。上学?他不由朝叶星看过去,厂长虽然长的很年轻,但听说也二十四五了吧?虽然这个年龄还在上学的也有,但……厂长不是都有孩子了吗?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结账当然还是楚京生去结的。跟在叶星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他知道这样的人情世故,虽说是国营商店主动来找了他们,但其实他们的厂子还是需要仰仗国营商店的,毕竟叶星在穗城太没有根基了。从饭店出来,国营商店的负责人对叶星更为热情了几分,几人站在门口又聊了会儿,他们这才离开。接下来的两天,叶星每天不是在办公室跟人家谈合作,就是在饭桌上谈合作,喝酒在所难免,连续喝了几天,叶星终究是醉了。楚京生把她弄回了招待所,之后他就回了厂子里。谁知道叶星睡到半夜忽然就醒了,爬起来跑到人家前台要打电话。前台的服务员正在打瞌睡呢,看着叶星醉醺醺的样子,有些无奈,想劝她回去休息,可她却甩开人家,大着舌头喊。“不行,我……打电话,我要给我男人打电话,我……我要告状,为什么要让我回京都?我……不回去。”
服务员不知道她说什么,赶紧扶住她。“同志,你喝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明天你再下来打电话。”
“不行,你谁呀?为什么不让窝打电话?我男人,你知道窝,窝男人西谁不?他好忙啊!哼,不管我,窝志愿被人该了!”
她跌跌撞撞,险些直接扑倒在地上,服务员赶紧扶住她。“同志,你真的醉了,你这打电话还知道电话号码不?”
“知道,窝当然知道了!”
叶星推开她,拿起前台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可是电话却根本不通,她等了好一会儿,电话也没接通,她看向服务员“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