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丛林里闷热不堪,不但温度高,而且湿度大,再加上他们这两天在山里不停的兜圈子,一个个身上的汗臭气能顶风臭十里,这会儿看到这条小河,于是都捧着水洗了个痛快,但是因为方汉民规定不许饮用生水,所以没人敢犯禁偷偷喝水。他们这两天主要饮用的是沿途从扁藤中取的水,这种扁藤里面流出的水很干净,无需煮沸之后饮用,倒是没让人因为缺水中暑。方汉民同样也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下,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一把不知名的野果,丢给了赵二栓说道:“二栓!把这东西拿去用石头砸烂,撒到咱们来的路上去!”
赵二栓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接过这些东西,闻了一下当场差点吐了出来,一脸嫌弃的叫到:“老大!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这么臭?不对,还不光是臭,还有一股子怪味,说是辣又不像是辣味,也太难闻了吧!”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以前在林子里遇上过,真是难闻的要死,而且这东西十分罕见,从来没人知道它叫什么!我也只是听说过,只见过一次,没想到今天在林子里遇上了这东西,就弄了一些,可惜只有一棵,没弄多少!总之听人说过,狗要是闻见这东西的气味,会被呛得失去嗅觉好长时间,所以这是对付军犬追踪的好东西!对了,拿远点再砸,砸烂的时候用湿布捂住口鼻,别让豹子闻见了!要不然豹子就也跟着一起倒霉!嘿嘿!”
方汉民心情大好,站起来把赵二栓赶走,又跑去把豹子拽住,给豹子拴上绳子,把它拖到远远的上风处,牵着豹子在水边喝了点水,又把豹子丢水里好好洗了个澡。赵二栓赶紧弄了条湿布包住了口鼻,这才跑到过来的路上,把这些散发着强烈刺鼻气息的怪味野果给砸烂,洒在了他们来时的路上。没一会儿赵二栓就干呕着逃回了河边,趴在河边就吐了起来,摆着手道:“老大!你也太坑人了吧!这活儿下次换人干,我是说啥都不干了!太他妈的难闻了!简直要把我熏死了!呕……恶心死我了!呕……”众人也都被随风飘来的味道熏得乱窜,看着赵二栓的狼狈相,一个个笑的够呛。方汉民早有防备,老早就跑到了上风头,等着看手下这帮家伙的笑话,这种不知名野果,在被砸烂之后,臭的程度堪比瑞典名吃鲱鱼罐头,简直是臭不可闻,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长出来的!在河边稍作休整,方汉民便带着众人趟过小河,跑到了对面林子里,在林子里走了一阵之后,他让所有人停下脚步,命令他们全部倒退着缓缓退回小河边,不许掉头,只能倒退着走。众人不解,但是也都习惯性的听命于他,一个个撅着屁股退回了小河边,然后方汉民这才带着他们沿着小河,淌着河水朝着小河上游行去。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丛林中响起一阵犬吠之声,一伙日军出现在了方汉民一行人的来路上,军犬在前,一路走一路嗅,领着一批日军追到了这里。可是当他们快走到小河边的时候,都闻到了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恶臭,还充满着一种辛辣难忍的气味,总之非常古怪,令人掩鼻不已。那条鬼子的狼犬正在路上嗅的起劲,当嗅到地面上一些星星点点的东西之后,这条狗忽然间一蹦老高,开始不停的打喷嚏,像是被塞了一鼻子胡椒面或者辣椒粉一般,不多会儿鼻涕眼泪横流,不停的用爪子扒拉鼻子,甚至于低着头嘴一张,居然吐了。鬼子们也都闻到了这种气味,一个个恶心的够呛,也不知道是什么,于是有鬼子一边拉住狼犬,给狼犬检查鼻子,一边在地上捡了一点黑色的东西,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呕……”结果很爽,那个鬼子当场就呕吐了起来,捂着鼻子差点撂了个跟头。于是鬼子大吃一惊,甚至有鬼子联想比较丰富,惊呼是不是毒气,吓得鬼子们赶紧纷纷从腰间取出了防毒面具扣在脸上,这才好受了一些,赶紧牵着狼犬离开了这里。等他们找到小河之后,不少鬼子恶心的要死,但是还是强自忍住恶心,查看了一下河边的痕迹,于是立即拖着狼犬渡过了小河。当这帮鬼子过了河之后,再次在丛林中找到了一些进入丛林的足迹,顺着足迹追进丛林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那只狼犬似乎出了毛病,鼻子不好使了,在林子里东闻闻,西嗅嗅,却不能给他们提供方向指示,好像是迷了路一般。鬼子们在林子里拖着狼犬转悠了好长时间,最终跟着少量足迹进入了密林深处,但是最终却还是彻底失去了足迹。鬼子在失去足迹的地方转着圈找了好长时间,并且让狼犬嗅方汉民一伙人的气味,可是那只狼犬却也是团团转,根本嗅不出任何气息。“八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支那人呢?他们难道会凭空消失吗?为什么到了这里,却找不到任何踪迹了?”
一个鬼子军官气的摘下钢盔,挠着脑袋,气急败坏的叫到。其余鬼子也都奇怪,继续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搜索,依旧还是没有能找到那些中国人留下的足迹,于是他们退回河边,仔细辨认地面上之前方汉民他们留下的足迹。“他们确实是从这里进入了林中!这里的脚印全部都是朝着林中走的,没有发现有返回的脚印,他们现在应该就在林中,只是他们抹去了脚印!”
一个日军蹲在地上仔细研究了一番他们发现的那些足迹,信誓旦旦的对那个军官说道。鬼子军官挠着头,蹲在地上看了半天,最后只能颓然放弃,点头道:“的确如此!他们一定还在这一带的林中,通讯兵,立即联络井上大队长,通报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把他们堵在了这里,请他立即调集其他中队前来围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