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亨特还自以为是的主动请缨,选择了这个最远的地方,亲自率领一支侦察分队对八莫一带的日军分布情况进行侦查。可是他们落地不久,就被日军给盯住了,侦查没有完成,就被日军追的是鸡飞狗跳,一路从八莫那边,一直被追到了瑞古这边,而且这一路上还损兵折将,差不多一半的兵力都丢在了逃跑的路上。当时他们已经快彻底绝望了,他们已经基本上接近了弹尽粮绝,不得不发出的求救电报,可是电报刚发出去不久,通讯兵便被日军打死,电台也被打坏了,以至于他们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要彻底完蛋了。可是没想到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方汉民却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把他们从日军的枪口下救了出来。这两三天来,他们只能受制于方汉民,被方汉民拖着在伊洛瓦底江东岸转悠,连他这个上校,都无权干涉方汉民的指挥,被方汉民彻底架空。这让他这两天很是不爽,不过在昨天晚上渡江的时候,他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靠着他们自己的话,别说撤回到印度了,他们这帮人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恐怕连伊洛瓦底江都无法渡过。现在他总算是明白,方汉民确确实实在这方面,要比他强得多,所以他现在既有些郁闷,又有些无奈,这会儿精神稍微放松下来之后,便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会儿居然靠在树上睡着了过去。与其说他是睡着了,倒不如说亨特是昏了过去,过了一阵之后,旁边跟着他的士兵才发现他有点异常,试着叫了他两声,发现亨特没有反应,一探手才发现亨特居然开始发高烧了,于是赶紧叫到:“长官!长官!亨特上校晕过去了!医护兵!医护兵!”
方汉民这会儿也正靠在树上假寐,趁着这会儿休息一下,恢复一些体力,天上这会儿又开始乌云密布,远处开始传来了一阵阵闷雷的声音,又要下雨了。忽然听到有美国兵叫他,于是他立即睁眼跳起来,朝着亨特跑来过去,伸手一摸,发现亨特的额头确实很烫,于是皱了皱眉头,叫到:“李晨冰!赶紧过来!这位长官发烧了!”
李晨冰拖着疲惫的身体,背着医药箱跑了过来,蹲在亨特身边先是试了试他的体温,接着为他把了把脉搏,又撑开他的眼皮,观察了一下他的瞳孔。接着他解开亨特的衣服,将绷带拆掉露出了他的伤口,方汉民一看心里抽了一下,亨特的伤口到底还是感染了,这会儿伤口四周的皮肤红肿不堪,触碰一下感觉烫手,而且用指头一按就一个坑,好半天不弹起来。“他伤口发炎了!我必须立即再次为他清创引流!”
李晨冰皱着眉对方汉民说道。这时候跟着亨特的那些美国大兵们也都围了过来,紧张的看着亨特,纷纷七嘴八舌的询问方汉民他们的亨特上校情况怎么样。“散开!继续休息去!别围在这里,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救亨特上校的!你们围在这儿,只能干扰医护兵救治他!散开!”
方汉民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对这些美国大兵们下令道。这些美国大兵听了之后,不由自主的便服从了他的命令,纷纷散开,又回到刚才他们休息的地方躺了下去。李晨冰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为亨特重新清理了伤口,并且给他的伤口里塞了引流管,将伤口中的脓液引流出伤口,又给他的伤口重新换药包扎起来,最后又为他注射了一支盘尼西林。亨特是在李晨冰为他再次清创的时候,被疼醒过来的,一睁眼他便疼的哇哇大叫,并且开始剧烈挣扎,但是立即便被人死死按住,疼的亨特眼泪都掉了下来。李晨冰因为这次出任务的时候,空投期间丢失了一个医疗箱,导致了药品不是很足,队伍中现在伤员不少,吗啡数量不很多,所以刚才因为亨特昏迷过去没给他注射吗啡,便开始为他清创。现在亨特疼醒了,李晨冰无奈之下,才取出一支吗啡,给亨特进行了注射,吗啡起效之后,亨特这才不再剧烈挣扎,但是依旧大声咒骂,骂李晨冰想要害死他。李晨冰的脾气也上来了,没好气的对亨特说道:“上校先生,现在我们的吗啡数量并不多!而且接下来什么时候接受空投补给还不确定,我必须要节省使用吗啡!何况您这样的伤势,并不算非常严重,咬着牙忍一下就可以了!要知道我们很多士兵,以前受伤的时候,根本没有麻药或者吗啡用,都是硬挺过来的!我们营长以前多次受伤,不管伤势多重,都极少使用吗啡,他说过这种吗啡一旦用多了,便会上瘾,今后可能会成为瘾君子,这几天您已经多次注射吗啡了!难道你想要成为瘾君子吗?更何况了,吗啡您一个人用光了,其他人再受伤的时候用什么?”
旁边倒是有个翻译人员,非常忠实的把李晨冰的话翻给了亨特,但是亨特却依旧脏话连篇的哼唧着咒骂李晨冰。李晨冰问了翻译,这老家伙说什么,翻译是个中国兵,一脸厌恶的冷哼一声道:“还能说什么?屁话呗!除了骂你之外,还能有啥好话?”
李晨冰一听就气炸毛了,于是立即故意下了狠手,顿时手上用了几分力气,顿时又把亨特疼的冷汗直冒,吗啡虽然止疼效果不错,可是也架不住李晨冰故意坑亨特这个老家伙,这一下亨特总算是闭上了嘴,老实了下来。当李晨冰为亨特包扎好伤口之后,亨特瞪着眼盯着李晨冰,对他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应该被送到军事法庭接受审判!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向你的上司投诉你!”
“亨特上校,你不用投诉了,我就是他的上司!我不接受你的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