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个时代,这些孩子们,却在国难当头的时候,不得不扛上了沉重的枪支,踏上了血肉横飞的战场,面对着敌人的子弹和炮弹,开始向着敌人的阵地发动进攻。可是这些少年兵,却恰恰是部队里面,最为勇敢的一群人,正因为他们懂得少,再加上军官们的鼓动,使得他们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一个个都对日军十分痛恨,往往发动进攻的时候,这些少年兵都会成为炮灰,冲到最前面。有不少少年兵,就这样默默的倒在了进攻的途中,成为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他们之中很多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方汉民虽然把特务营撤了下去,但是却并未就此撒手不管,他还是带着戴维斯等人,去了二营和三营的阵地,观察了日军阵地的防守情况。特别是当他看着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兵倒在敌人阵地前面的时候,方汉民忍不住眼泪都流了下来,心疼的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国家的虚弱,是整个民族的不幸,而这种不幸却连这些少年都要用生命的代价去承受。当看着一个个面带稚气,带着托尼头盔做好发动进攻准备的那些少年兵的时候,方汉民内心之中就一个劲的揪着疼。特别是当进攻失利,部队被打退下来的时候,一个个面带稚气的少年兵们,浑身浴血的被抢下来,疼的面目扭曲,甚至哭着叫妈妈的时候,方汉民更是心如刀割。“不行!这样打绝对不行!这是他妈的在犯罪!”
方汉民当看着二营的一次进攻又被打退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娃娃兵,倒在鬼子子弹之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他也不管李克彧面子好看不好看,忽然间就爆发了起来,大声捶着掩体,对周围的人们大吼了起来。李克彧听到了方汉民的吼声,扭头过来,脸上多少露出了一丝尴尬,可是同时也有些恼火的对方汉民瞪着眼吼到:“方营长,你以为我姓李的愿意这么看着这些小兄弟们去死吗?可是鬼子缩成一团,油盐不进,我他娘的又有什么好办法?上峰命令我们一最快的速度吃下这伙鬼子,我们除了让弟兄们拿命去填,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你以为我他娘的心就是铁打的吗?这些弟兄们的命在我姓李的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我也心疼呀!我……我也疼呀!”
说到这里,李克彧这个身高体壮的汉子,忽然间眼圈就红了,眼泪忍不住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方汉民张了张嘴,但是也毫不示弱的对李克彧吼道:“就算是上峰有令,咱们当官的也不能不把弟兄们的命不当命使唤!打仗要靠脑子!不是他娘的靠着当兵的用命去填!他们也都是妈生爹养的,凭什么被你们这么当炮灰用?”
李克彧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瞪着眼带着泪,对方汉民吼道:“那么你说该怎么打?他娘的这帮狗娘养的鬼子,像是乌龟一般,缩成一团,老子用炮怎么轰,都轰不死他们!你有本事,你说怎么打?要是你能想个主意,让弟兄们少死一些,干掉这帮小鬼子的话,就算是让我姓李的给你跪下磕几个头又能咋样?”
方汉民跟李克彧大眼瞪小眼,瞪了一阵之后方汉民叫到:“好!你说的!我也不让你给我磕头,只要你以后多动点脑子,少让弟兄们死的没一点价值就行!”
李克彧脸上挂不住,红着脸叫到:“成!那么你说咋办?我们二营上下,今儿个就听你方营长的高见!你说咋打,我们就咋打!谁他娘的愿意让自己弟兄多死几个?要是老子一个人去死,能把这伙鬼子都给弄死的话,老子一个人去死都成!”
方汉民也懒得再跟李克彧争吵了,扒拉开旁边的人,爬到阵地上用望远镜对着鬼子的阵地仔细观察了起来。他看了好一阵子之后,扭头对李克彧问道:“你们有多少炸药?都集中起来!另外想办法弄些油桶过来!老子有办法弄死这些小鬼子!老子今天教你们一招,你们都学学以后怎么对付鬼子这种乌龟战术!”
李克彧听罢之后,立即扭头瞪着眼对他的手下吼道:“都听见了吗?还不去赶紧把炸药都给老子集中过来?另外想办法去弄些油桶过来!”
命令下达之后,炸药很快就被二营官兵给集中了起来,这时候三营那边的陈凤翔也打的一头火星,气的跳脚直骂,听说了方汉民在这边跟李克彧杠上了,于是通过步话机询问了一下情况,也派人把三营的炸药集中了起来,给二营这边送了过来。但是方汉民要的汽油桶,他们有点为难,因为这次迂回穿插,他们全军都是徒步行军,并未随行有汽车,所以根本没带大量的汽油,即便是带了一些汽油,也都是方形的铁皮油桶,不能满足方汉民的要求。最后倒是有人突然想起来,他们二营三营的炊事班,往往会携带一些大油桶,上了战场之后,临时用这些刷干净的大油桶储水做饭用,于是赶紧去各连的炊事班搜罗了一番,终于最终找到了七个大油桶。方汉民则把他手下的一些老兵给招了过来,又让众人找了一些工具,便开始在阵地上大干了起来。而他在带着人开始制作没良心炮的时候,也没让李克彧闲着,他让李克彧指挥二营的士兵们,用镐头和工兵锹,开始避开雷区,选择了一个相对有利的地形,开挖几条交通壕,向着鬼子阵地掘进。要求不高,不用一直挖到鬼子的阵地上去,只要能接近到鬼子阵地一百米之内就行,当然还要防备着鬼子反冲锋,袭夺他们的交通壕,另外要注意小心一点鬼子的掷弹筒。虽然这么干会稍微慢一点,可是比起让大量士兵,付出生命的代价,去强攻鬼子的阵地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