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这个时候为了保住那辆坦克,也开始拼命了,拼命的射击,试图压制山上敌人的火力,可是效果并不明显,他们也发现了那两个巴祖卡射手的位置,开始朝着他们两个射击。这两个巴祖卡射手赶紧趴在了地上,拖着巴祖卡连翻带滚躲避日军的射击,方汉民大声吼叫着,招呼火力掩护那两个巴祖卡的射手。在一通激烈射击之后,才算是护着两个射手逃到了路肩下面一个弹坑之中,就在他们躲到路肩下一瞬间,一颗日军的榴弹落在了他们附近,轰的一声炸出一团火光。方汉民心中一紧,赶紧朝着两个手下望去,结果看到两个巴祖卡射手,灰头土脸的从弹坑里面露出头,对着他们所在的位置晃了晃手臂,表示他们没事,方汉民这才松了口气。日军眼见形势不妙,开始撤退,T26吼叫着,冒着黑烟开始全速倒车,试图躲到那辆九七式坦克残骸后面,可是无数子弹追着它猛打,一颗颗六零炮的炮弹,也不断的落在它的四周,震得坦克里面的鬼子驾驶员晕头转向。到处都是爆炸后扬起的泥土,到处都是爆炸产生的硝烟,坐在驾驶舱的鬼子驾驶员,透过潜望镜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而且他在这里无法掉头,也不敢把薄弱的屁股露在敌人眼前,只能盲目的倒车。可是在看不见路的情况下,盲倒根本无法走直线,只见这辆T26坦克在路上歪歪扭扭的到处乱窜,终于驶出了路面,从一侧路肩驶下了公路,屁股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棵树上,撞得那棵大树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但是T26到底是一辆只有十吨左右重量的轻型坦克,远不足以将这棵大树给撞断,一下就被挡住,车里面三个小鬼子撞得七荤八素,特别是炮塔里面的俩鬼子,脑袋咣当就撞在了车内的铁家伙上,一个被撞得头破血流,直接就撞晕了过去。另一个鬼子炮手,也被掀翻在了车内,一颗炮弹从架子上掉落了下来,正砸在他的一只手上,把他的手当场给砸烂,掌骨都被砸断了,疼的这厮抱着受伤的手,在车内失声惨叫了起来。至于那个驾驶员,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脑袋磕在了车内的铁疙瘩上,这会儿磕的鼻青脸肿,晕头转向,晕晕乎乎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这会儿这辆坦克也熄火了,屁股撅着,顶在那棵有点歪倒的大树上,姿势颇为滑稽。这一下可就给了高处一连和二连的重机枪机会了,鬼子车上垒的沙包这会儿大部分被颠落了,露出了防御最薄弱的顶部,这一下他们抓住了机会,两挺重机枪,对着这辆坦克就猛打了起来。曳光弹拉出的光线如同鞭子一般的抽在了这辆T26坦克上,打的这辆坦克上面都是窟窿,子弹终于穿透了顶部装甲,打的车内火星四溅。那个断了手的鬼子,在车内被一颗变形的子弹击中,当场一条腿就被截掉了,血从他的断腿处飙射出了老远,喷到了那个驾驶员身上。那个驾驶员终于恢复了一些神智,慌得惊声大叫,赶紧发动车辆,发动机噗嗤噗嗤的吼了几声,喷出了几团黑烟,忽然间朝前窜了一下,居然又被发动了起来,驾驶员赶紧推杆,驾驶着这辆坦克朝前猛蹿了一下,脱离了困境,然后再次冲上了公路,准备溜走。因为刚才倒车吃了亏,他不敢再倒车了,于是便吱吱呀呀的原地转向,一条履带锁死,另一条履带转动着,坦克在地上拧了个圈子,对准了公路,然后冒着黑烟就朝着来路上逃去。方汉民气的朝掩体上猛捶了一拳:“妈的!他要跑了!给我打!”
众人都看到了那辆T26坦克要跑,于是机枪都追着那辆坦克射击了起来,轻重机枪一起开火,打的那辆坦克火花四溅,可是却还是没能打坏那辆坦克的发动机。眼看着那辆坦克就要逃走了,突然间方汉民看到三连那边一个士兵,肩上扛着一支巴祖卡,从草丛中蹦了出来,像是疯了一般的朝着那辆坦克追了过去,直接就冲到了公路上。方汉民意识到了那个士兵想要做什么,心中猛地一紧,一阵心疼,这个巴祖卡射手明显是急眼了,完全不顾生死,要干掉那辆坦克。日军也发现了这个巴祖卡射手,于是赶紧朝着他开枪,试图阻止他开火,子弹嗖嗖的在那个巴祖卡射手身边飞过。方汉民歇斯底里的叫到:“掩护他!”
说着他亲自抄起了一支加兰德步枪,举起来便朝着鬼子射击了起来,其余人等也都看到了三连冲出来的那个巴祖卡射手,于是一个个赶忙调转枪口,不再打那辆坦克,而是转去猛打那些鬼子步兵,试图掩护这个弟兄。这个三连的巴祖卡射手,朝前狂奔,完全无视那些射向他的子弹,想要追近一点,但是终归没能躲过日军的子弹,他的左胸突然爆出一朵血花,他立即朝前一扑,倒在了地上。方汉民急的哇哇大叫,拼命的射击,可是这时候却一点也帮不上他,多好的一个士兵呀!可惜了!他的行动太鲁莽了,但是这却不能遮挡住他是个猛士的光彩。眼看着这个士兵就这么倒了下去,那辆坦克却还在朝前开,方汉民目呲欲裂,一边怒骂一边开枪。突然间吕小山在一旁指着山下叫到:“快看老大!那个弟兄没死!”
方汉民赶紧定睛一瞧,果真那个中弹倒下的士兵,这个时候颤巍巍的又动了起来,不过他没有爬起来,而是艰难的拖过他的巴祖卡,趴在了地上,把巴祖卡抵在了肩膀上,采用了卧姿把巴祖卡的炮口对准了正在逃走的那辆鬼子的坦克。日军还在向着他射击,子弹不断的落在他的周围,打的路面上噗噗作响,他又震了一下,显然又受伤了,可是他却似乎不为所动,仿佛不知道疼一般,继续操作他的巴祖卡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