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几声炮响,鬼子的炮弹呼啸着便砸向了正在撤退的特务营官兵之中,有几个官兵当场便被炮弹掀翻,有人当场就壮烈牺牲了。方汉民心知不妙,鬼子现在已经恼羞成怒了,他们拿不下武冈县城,把气撒到了自己头上,这个时候要来找他们的麻烦了,于是他大声叫到:“散开!散开!快点跑!别被鬼子缠上!”
此时城内军民看着灰溜溜撤回去的鬼子们,纷纷欢呼了起来,城内传出了一片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把关根和永里亘言气了个半死。用力亘言无意间摸了一下脸,又摸到了自己的大胡子,怒的险些一根一根把胡子给拔光,他到底还是一个废物,仗都打到了这种地步,他居然还是没有能突入城中,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了。当关根传来命令,命他调兵去后面对付那些正在袭击他们后方阵地的敌军的时候,永里亘言本来还像是癞皮狗一般颓废的坐在战壕里,突然间就又跟打了鸡血一般的蹦了起来,把指挥刀拔出鞘,哇哩哇啦一通怪叫,点上了一批日军,哇哇叫着就朝着还在响着枪声的后面冲了过去。得亏方汉民反应快,要是反应再慢一点的话,估计他们就不好撤退了,大批日军呼呼隆隆的就从他们阵地中杀了出来,开始亡命一般的朝着正在撤退的特务营官兵们冲了过来,一副他们家女人被玷污的表情,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择人而噬一般。方汉民这个时候已经带着特务营脱离了日军,迫击炮组对着冲出来的日军又来了一通急促射,进行了掩护射击之后,也纷纷撤收迫击炮,开始撤离。几百个鬼子像是苍蝇一般的追着特务营开始了你追我跑,方汉民不断的组织阻击,拖着这伙发疯的日军,向着武冈县城南边跑。鬼子们在永里亘言的率领之下,这次是铁了心要弄死这些天来,把他们折腾的不要不要的这些敌人,使劲的出一出心头的恶气。他们恨透了方汉民这伙敌人,如果不是这些该死的支那军的话,他们关根支队岂能混的这么惨兮兮的?这些天他们都被憋屈坏了,天天被这些该死的支那军偷袭,把他们收拾的胆战心惊。今天攻城他们又失败了,他们认为又是这帮该死的敌人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些该死的敌人在背后袭扰他们的话,他们就可以集中更多的兵力,发动更坚决的攻势,说不定今天就攻下了这座古城了。现在他们把所有的失败积累起来的怨气,都撒到了前面逃跑的这伙敌人身上,不追上这伙敌人,他们准备誓不罢休,今天铁了心一定要把前面的这伙敌人给彻底干掉,永除后患。于是方汉民就拖着这些日军沿着武冈东南方向的山林边缘,拖着他们向武冈县城南边跑,鬼子追的这么起劲,也正中他的下怀,正好把这些鬼子的主力精锐给带走,省的他们趁势再对武冈县城发动攻势。为了不让这伙鬼子放弃,他们还专门放慢了一些速度,不断的掉过头阻击一下这些鬼子追兵,把永里亘言和他手下的这些鬼子更是气的火冒三丈,追的更欢了起来。双方一追一逃,很快就跑出去了十来里远,来到了武冈南面,这个时候方汉民忽然间收到了许明远发给他的一个消息,在听罢了许明远的汇报之后,方汉民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手下们叫到:“转道,向西边跑!”
众人不知道方汉民啥意思,但是既然他说向西边跑,那就听他的,一群人呼呼隆隆的就开始掉头,转向了西面。永里亘言眼瞅着快追上那伙敌人了,敌人却突然间转变方向,开始向西跑,于是他也立即带兵跟了上去。当他们翻过几个土丘,又跑出去几里远的时候,方汉民又突然停下来,借助一个小高地,对着追上来的日军又打了一通,追在前面的日军当即又被他们给撂翻了一群。永里亘言恨得咬牙切齿,立即组织兵力包抄,并且派兵正面进攻,打算在这儿将这伙敌人包围歼灭。但是这伙敌人很狡猾,一看到日军有包抄他们的迹象,就又掉头就跑,又让永里亘言扑了个空。这差点把永里亘言给气死,敌人像是耍猴一般的一路上戏耍他和他手下的日军,完全把他们大日本皇军的尊严踩在脚下,又狠狠的拧上几下,他下定决心,今天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弄死这些该死的敌人,把他们抽筋扒皮吊起来示众。于是他又立即整队,朝着那伙敌人死命的追了下去。就在又跑出几里远之后,那伙敌人在两座土丘之间穿过去,消失在了土丘后面,已经追红眼的永里亘言想都没想就带着手下追了过去。他这会儿已经被愤怒给蒙住了双眼,完全失去了理智,以至于连地形都忘了观察,或者是分兵到两侧丘地上看看情况。就这么永里亘言带着手下的三百多日军,一头就扎入到了两座土丘之间,就在这个时候,土丘上面突然间冒出了无数头顶着英式托尼盔的中国的军人,瞬间一群手榴弹就劈头盖脸的朝着下面的日军砸了过去。接着不等手榴弹爆炸,机枪步枪就一起响了起来,手榴弹纷纷在日军人群之中爆炸,子弹像是飞蝗一般的扑向了这些日军。永里亘言只觉得肩膀猛地一疼,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他惊愕的发现,他们居然落在了敌人的陷阱之中,敌人居然在这里埋伏了重兵等着他的到来。他一时间有点疑惑,这些天他们不是早就判定,敌人只有一百多人的样子,就算是加上后来空投过来的援兵,实际上也没多少人。他今天追杀的这些敌人,已经起码有百十人了,可是哪儿又来了这么多敌军在这里设伏等着他们呢?这时候他的脑子里糊涂的像是一盆浆糊一般,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两侧高地上的中国官兵们射出的子弹,可不容他在这儿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