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司机们实在是累了,负责押车队的那个刘参谋自己也坐在驾驶室里面瞌睡的是哈欠连天,两只眼眼皮直打架,再也撑不住,看看司机不停的揉脸,生怕在山路上出了事,一旦掉到山沟里,他也跟着完蛋了,于是他只得下令找地方停车休息。这时候车上的两个负责看管李军和朱文昌三人的汽车团士兵,其中一个已经靠在车帮上睡着了,他们两个不敢都睡,于是便轮流着休息,生怕都睡着了被那个姓刘的给抓到处罚他们。车队停下来之后,司机们都立即在驾驶室里合衣睡觉,但是李军他们所在的这辆车的司机却被赶出了驾驶室,驾驶室被姓刘的参谋占了,他一个人躺在驾驶室里面睡觉。司机无奈之下,只得裹了一件衣服,爬到了后车厢里,看了看车厢里的李军等三人,踢了踢他们,对他们没好气的说道:“去去去,让点地方,让老子躺下!奶奶的,你们倒是还挺舒服嘛!”
“伙计!别难为他们,他们身上都有伤!躺不下!”
醒着的那个士兵看不过去,对那个司机说道。“活该!谁让他们犯事的?自找的!挨揍怪谁?老子招谁惹谁了?这不也得到车厢里睡一会儿吗?去去去,去一边,给老子腾个地方!”
司机这会儿气不顺,继续用脚踢趴着的冯天豪。他的脚踢在了冯天豪的伤,冯天豪疼的痛哼了一声,旁边的朱文昌忽然把脚尖一抬,勾住这个司机的脚脖子,又用力一别,这个司机一点防备都没有,一下就失去重心,哎哟一声就趴在了车厢里,被弄了个大马趴。不等这厮发火大吼着骂人,朱文昌用戴着手铐的手,一下就扣住了他的喉咙,用力一捏,这个司机当即就觉得脖子仿佛要被掐断了一般,一点气都吸不进去,没几秒脸就被憋得通红。朱文昌足足掐住他的喉咙有半分钟左右,这个司机一点空气都吸不进肺里面,被憋的脸色通红发紫,眼珠都快努出来了,两只手拼了命的抓挠着朱文昌的手腕,想要把朱文昌的手腕给掰开。朱文昌凑到他脸前,用阴森的声音说道:“老子是特务营的,别以为虎落平阳就能被你这样的犬欺!老子杀的鬼子没有五十也有三四十了,要是你再敢踢我们一脚,就算是老子现在落难,弄死你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不信你试试!”
这个司机从来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这么近过,当场就被吓尿了,他们到底是汽车兵,平时不会上战场,充其量也就是遇上个冷枪冷炮之类的,所以根本不像朱文昌他们这些在血泊里面天天打滚的人那么胆子大。而且朱文昌身上长期作战,这双手杀的日本鬼子着实不少了,难免身上带着一股子戾气,而在别人眼里,他们身上的这种戾气,其实就是杀气。听着朱文昌阴森森的声音,这个司机真的被吓坏了,死亡的恐惧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掐死了,就在这个时候,朱文昌却缓缓的松开了手,一股甘洌的空气,一下就从他的气管涌入到了他已经干瘪的肺叶里面,那种缺氧的眩晕感以及黑视感顿时便消失了。但是脖子上的剧痛却并未消失,告诉他眼前这三个人绝对是他不能招惹的人,要是他再敢冒犯他们的话,弄不好这三个人真的能一只手就捏死他。所以他吓得屁滚尿流,一边咳嗽着,一边捂着脖子,惊恐万状的说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车尾醒着的那个士兵,这才注意到事情有点不对头,赶紧站起来扑了过来:“咋了咋了?”
“他他……他……他想掐死我!”
那个司机结结巴巴的指着朱文昌对扑过来的那个他们一个连队的弟兄说道。“长官,您别找事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这个士兵赶紧对朱文昌说道。“我没想找麻烦,但是他踢我兄弟,就是找死!我们特务营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
朱文昌冷冷的说道。“我说兄弟,这三位可都是特务营的好汉呀!你不会没听说过他们的名声吧?你就不能不招惹他们吗?这几位虽然落难了,可是还是长官呀!你不能客气点吗?”
这个看管李军和朱文昌的士兵,赶紧小声对那个司机说道。“特务营?他们是特务营的?”
那个司机瞪大眼睛问道。“你开着车,不会没听那刘参谋说吧?”
当兵的也瞪大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这个司机,一脸惊讶的小声问道。“他娘的,他坐车里,除了放屁抽烟,就是喝水吃罐头,啥也没说呀!一路上连根烟都没让老子一口!”
司机揉着脖子也小声说道。看管李军他们的那个当兵的,于是便凑过去,凑到司机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子。司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听罢了之后,一骨碌爬起来,连忙对朱文昌他们三人小声说道:“得罪得罪!在下真的不知道你们是特务营的好汉!还以为你们是其他部队犯事了的当兵的,要被送到后方处决呢!对不住,对不住,该死!该死!”
敢情这个司机真的不知道李军他们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是被军统的人给坑了,才会落得现在的境地,而且这个司机也是久闻特务营的大名,新六军只要是从缅甸回来的人,没几个不崇拜特务营的,就算是后来回国之后,编入到新六军之中的青年军,也大多数人都听过过特务营的传奇。特务营在驻印军之中,不但是传奇,而且还是万众瞩目的一支精锐中的精锐,拥有粉丝无数,绝对是一支明星部队。在驻印军之中,特务营的名头就是招牌,不管走到哪儿,只要是亮出他们特务营的身份,友军们都会对他们刮目相看,各种方便都会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