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你这个狗汉奸,你是在挑拨我和友军的关系!真是混蛋到了极点,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你卖给友军粮食了?你真是条疯狗这会儿乱咬不是?来呀,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堵上!”
孙连长一听脸色就变了,立即指着这个金掌柜破口大骂了起来。于是孙连长手下连忙过来找东西要塞住金掌柜的嘴,金掌柜吓得哇哇直叫:“孙连长,孙连长,你别忘了,我可是张专员的人,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是你不让我……呜呜……呜呜……别堵我……呜呜……饶命呜呜”这时候当兵的虽然努力的想要拦住那些暴怒的百姓,但是何乃百姓人太多了,听见消息闻讯赶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情绪也越来越激愤,这些百姓,把这一年来,因为同和粮铺强加给他们的苦,都爆发了出来,一个个大骂这个金胖子,找到任何可以抓起来的东西,奋力的朝着金掌柜扔过来,结果连带着堵金掌柜嘴的两个孙连长的手下,身上也跟着挨了不少下,被砸的哇哇直叫抱头鼠窜。终于人们冲破了士兵们的拦阻,而这个时候跟着方汉民来粮铺的特务营的官兵,早就先一步逃到了铺子里,在店铺门口设立了警戒线,拦住那些暴怒的人群,不让他们冲入到店铺里面。而方汉民也不让他们去救那个金胖子,而是扭头对店铺的那些伙计阴森森的问道:“我给你们个机会,你们自己说那个金胖子是不是汉奸?不老实回答的话,老子把你们也扔出去!”
这可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那些伙计们这会儿看着外面那些暴怒的人群,朝着金胖子涌了过去,一个个早已吓得是面无人色,有的人甚至吓得裤裆都湿了,他们也不是傻子,都看明白了眼前这个军官,是明摆着要把汉奸的屎盆子扣到金胖子脑袋上了。要是他们还为金胖子说话的话,那么这个高大阴险的军官,绝对会把他们当成金胖子的同伙,也给他们头上扣上一个汉奸的屎盆子,把他们扔出去,交给那些已经疯了的黎平县的老百姓。这会儿要是落在那些因为暴怒已经疯了的百姓手里,他们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所以立即就有人大叫到:“没错,他就是汉奸,我见过有人给他送信!这些信就是他的!可不关我的事儿呀!”
“嗯嗯,回答的很好!还有你们呢?你们谁能证明他是不是汉奸?”
方汉民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对剩下的伙计们问道。剩下的那些伙计哪儿还敢硬撑呀,于是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开始乱咬了起来,一个个信誓旦旦的发誓,说金胖子就是个汉奸,他们也发现金胖子不正常,鬼鬼祟祟的跟一些外面的人见过面云云,总之这会儿只要不把他们也当成汉奸扔出去,那么方汉民想要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孙连长狼狈不堪的逃到了店铺里面,眼睁睁的看着暴民们把金胖子给淹没了,而他带来的手下,也被推搡的东倒西歪,一个个像是怒涛中的树叶一般,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脸色都吓得发白。老百姓一旦要是暴怒起来的话,如果不开枪,是很难镇压住的,而今天这事儿,明显下令开枪是不合适的。这个方营长彻底坐实了金胖子是个汉奸,现在谁都没法给他翻案了,老百姓可不管这个金胖子到底是不是个汉奸,他们只管这个金胖子这一年来,没少黑他们的钱,让他们吃不饱肚子,这就是最大的原罪,以前他们也像弄死这个金胖子,但是却没有机会,也不敢跟这个金胖子对着干,因为金胖子有保乡团跟当地的驻军护着,还有当地的县长护着,他们只能干瞪眼。但是今天他们总算是抓住了机会,金胖子得罪了当兵的,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说他是个汉奸,那么这个金胖子就算是完了,很明显这些初来乍到的当兵的想要弄死这个金胖子,那么他们还客气什么?上吧……暴怒的百姓是可怕的,他们爆发出了内心之中所有的凶残,哪怕是平时对金胖子没啥仇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内心中的恶魔也被释放了出来,从众的心理,驱使着他们也冲了上去。于是成百上千的暴民们围住了躺在地上,被绑着胳膊堵着嘴的金胖子,金胖子只能拼命的扭动着身躯,喉咙眼深处发出呜鸣的求救声,全身上下雨点一般的落下了无数的拳头和脚丫子……也就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金胖子的呜鸣声便彻底消失在了人群之中,等人群散开的时候,再看金胖子,已经被活活踩成了一滩烂肉,浑身上下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没有了。这些暴民们活活的把金胖子给打死之后,终于发泄掉了心中的愤恨,开始转移目标,寻找下一个出气的地方。于是有人在人群中开始作妖,叫嚷着:“大家伙冲进去,抢粮食呀!”
老百姓是很容易被鼓动起来的,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的智商基本上处于负数状态,而且还处于暴走状态,只要有人随便鼓动一下,马上就会被鼓动起来。于是已经红了眼的老百姓们,在活活打死了金掌柜之后,掉过头便朝着铺子里冲了过来,想要冲入铺子里抢粮食,这也难怪他们如此疯狂,这一年多来,这个金掌柜来了之后,黎平县的粮价涨了再涨,把老百姓都坑的不轻,趁着这个机会,谁不想趁机抢一些粮食回去。方汉民深知这个时候这些老百姓的危险程度,事儿是他挑起来的,就需要他平息下去,一旦要是让这种状态持续下去的话,那么接下来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立即亲自顶到了门口,大声吼道:“都给我停下来!此处已被我征用,谁敢擅闯,便是硬闯军事禁区!”
可是他的声音这会儿根本压不住大街上聚集的上千人的百姓的吼叫声,那些百姓这会儿已经红了眼,哪儿还管这个呀!依旧潮水一般的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