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刁杆子,也吓的一缩脖,随即吓得一哆嗦,也差点尿了。众人见三个人都没死,也很惊讶,便看向了他们的大寨子张海彪。但谁也无法猜透大寨子张海彪的意思,他到底是想杀,还是不想杀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难道这只是一个下马威吗?还是张海彪真的怒了?但随即众人却是看到张海彪的脸上,从愤怒冷漠,转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那反复无常的样子,让山洞里的土匪也都明白过来,便跟着他们老大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瞬间整个忠义堂都好像被笑声感染了一般。除了三寨主没有笑之外,大部分人都笑了起来。但陈文忠和王英杰,还有刁杆子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反而吓得东张西望。因为这确实是一个下马威,一个要给对方几分颜色的严厉警告。但似乎大寨主更欣赏这个年轻人的勇气。因为他没有吓得跪地求饶,也没有震惊的昏厥过去,更没有大惊小叫。如果真是这样,那张海彪还会鄙视这些人。这就是土匪的风气。他们佩服那些不怕死的,更佩服有勇气,有智谋,而又不怕死的人。却是不知道,王英杰刚刚已经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就连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而他对面的土匪头子张海彪,却是笑道:“有骨气,是一条硬汉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勾搭,你就不怕老子毙了你?”
王英杰又气又恼,可不敢发作,依旧稳稳的站在那里,冷静的说道:“怕,不过既然来了,你要想毙了我,还需要理由吗?”
“哦,这么说,是三寨主冤枉你了?”
王英杰点了点头。一旁的刁杆子这才明白过来,连忙上前抱拳说道:“冤枉呀,我们才来,就连二寨主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勾搭上二寨主呢?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还请大寨主明察。”
说完刁杆子看了看一旁的三寨主,甚至怀疑此人是不是跟王英杰有仇,否则为什么这个时候,要陷害王英杰呢?三寨主见状吼道:“我明明看到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可不等三寨主开口,张海彪举起枪,就是冲着三寨主指了过去。吓得三寨主连忙慌乱的喊道:“老大,我没撒谎,我没撒谎,我对天发誓,周围兄弟肯定有看到的。”
但这一刻,却是很多人你看我,我看你。因为刚刚谁也没留意二寨主。但要说王英杰,他们都看到了,可没人看到他眉来眼去的样子。反而是三寨主,众人都知道他那好色的秉性,哪日不是盯着二寨主色眯眯的看着,若没有大寨主在,说不定已经像黏着桂花楼的姑娘那样纠缠了大寨主哪里不清楚三寨主的心思,但三寨主毕竟是跟着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即便和别人计较,也不可能和他计较,而且此刻不是讨论这个时候,便厉声喝道:“闭嘴。”
三寨主这才吓得乖乖闭嘴,那服软的样子,就像一只小绵羊,因为他可没有王英杰那个胆识。万一大寨主早就对他不满,他的脑袋可是会搬家的。见三寨主安静,大寨主这才对王英杰说道:“看你是个有血性的爷们,老子很欣赏你,不如这样,留在我这山上,跟我混,我保证你有酒喝,有肉吃,比你带着两个兄弟在外面四处躲小鬼子要好过,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说完还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枪,那架势有点威胁人加入的意思。这一刻王英杰犹豫了。若他不答应,对方会不会一枪蹦了他呢?可如果答应,他就等于从此落草为寇。这可不是王家父母想要看到的,更不属于他王英杰的性格。此刻他的,想回到俄国,因为现在俄国和小日本也是对立阶段。他想对付这些小鬼子,而不是落草为寇,鱼肉乡里。这对于王英杰来说,其实不比让小鬼子追杀还让人纠结。可若不答应,今天的事,肯定办不成了。不仅如此,恐怕就连他这两个兄弟,也难以活着出去。故而王英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避而不答,拿起面前桌子上的一个酒碗,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随即一口饮尽,壮了一下胆色后说道:“让我考虑考虑吧。”
“好,我等你的答复。”
正在此时门开了,李月婵走进来,侧身说道:“七爷请。”
随即就见一个六十多岁,灰白胡须的老头,迈着孔武有力的方步,捋着胡须走了进来。这个老头穿着打扮很古朴,有几分前清道家的模样。从气质上看,此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非常有领导能力的人。即便是这个岁数,他的头发都一丝不乱的整理到脑后。显然是一个守旧之人,那一身青灰色的棉布长袍,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别看他这身打扮和山里的土匪格格不入,但他在山寨里的地位,绝对不次于大寨主张海彪,要不是老头不愿意出头管事,也不会成为山寨里的师爷。老头进屋,就打量了一下忠义堂内的形式,见三个生人在堂内,便对张海彪说道:“呦,彪子,今天你怎么这么高兴,居然把我也叫来了?”
张海彪起身说道:“哪有,来了三个投山的,说有大货,可被日本人抢了先,还自称是您的老熟人,知道您在我这个小龙山,所以才请您老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熟人。”
七爷走到三个投山者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翻。随即一眼就认出了刁杆子,指着刁杆子说道:“你不是土耗子吗?我记得你师父是老刁靶子,他人呢?”
刁杆子连忙抱拳说道:“呦,七爷记性好,我师父确实是老刁靶子,因为世道乱,他老人家不得不隐了。”
七爷听罢叹了口气:“这世道是够乱的,自打小日本来了后,人心惶惶,别说买卖,连混口饭都费劲,下次看到你师父,给他老人家带个好,就说冯七想他了,有空就来这里坐坐,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