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罗镇长对两个女人偷偷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赶紧离开。两个女人见状呜呜咽咽地退到内堂去了。再看堂内的柜台先生,也是一脸不安的看着罗镇长。也许受罗镇长这句话的影响,当下有人说道:“那会不会是柜台先生偷钱,被陈老板发现,然后杀了?”
柜台先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乃是雇佣来的账房先生,此刻一听,吓得双腿发抖,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喊道:“冤枉呀,我怎么可能杀了陈老板,我在陈家药铺干了快十年了,但我一个铜钱都没偷拿过,大家都知道我的人品,我怎么可能为了偷钱杀人呢。”
一旁的药童也哭着喊道:“罗镇长,我昨晚都不在店里,也是刚刚到店里,那时候陈老板已经死了,你可不能怀疑我呀。”
如此一来,陈大夫之死又没了头绪,人们又议论纷纷起来。算命的老头则疑惑的说:“会不会是外乡人,输光了盘缠,图谋害命呀?”
说罢指着不远处的赌坊,而那正是李大力的赌坊。罗镇长一听,表情显得很纠结,他看了看算命先生,觉得也不无道理,最终还是犹豫的派人叫李大力过来。李大力昨晚喝多了后,就一直倒在屋里呼呼大睡。当手下告诉他,陈大夫死了,他也是一惊。不过他随即哈哈大笑道:“死的好,死的好,报应呀,活该。”
那手下便小声提醒道:“老大,现在镇长正在查谁是凶手呢,说让你去一趟。”
李大力一听眉头紧锁,随即不悦道:“娘腿的,不会怀疑到老子头上吧。”
“不是,听说是要查酒肆和赌坊的人。”
李大力这才摇摇晃晃去了济世堂。见众人围着,李大力心中也百般纠结,懊恼地走到罗镇长面前喝道:“叫我作甚?不会是想来拿我抵账吧,我李大力虽然为人冲动,可还不至于和这无子嗣的小老儿斗气,更不会无故动手杀他。”
罗镇长就怕李大力这厮蛮横,连忙摆手制止他下面的话道:“我让你来,是帮我查案子,不是来调查你的。”
李大力这才不屑地哼了一声。看了一眼那死在柜台上的陈大夫,骂道:“这货,死了也好,省得每天瞪着老子。”
说罢还在地上吐了三口唾沫,就像怕晦气沾身一般,对罗镇长喝道:“说吧,让我怎么帮你。”
立刻众人都露出了疑惑地目光,也有人暗地里偷偷议论,可谁也不明白,为何李大力和陈大夫会不和?在加上二人都闭口不提,人们更是无法猜测,最终还是罗镇长的话吸引了他们,才岔开了这个话题。只听罗镇长镇长问道:“你们那最近可有输得身无分文的过客,或者游手好闲的痞子?”
李大力不解地问道:“你问这作甚?”
“怕你那有人图财害命。”
李大力想了想,又看了看趴在柜台上的尸体。虽然百般嫌弃,可还是几步上前查看了一翻陈大夫的尸体。毕竟李大力早年间是一个跑江湖的人,也算见多识广,很快就通过尸体,发现了一些细微之处。他发现陈大夫的脖子上有几个不起眼的红点。这些红点,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就像蚊虫叮咬的。但李大力是什么人,他是练武之人,对于各种手法,都十分熟悉,便上前按照红点的位置,将手指摆放上去。发现正好是左一右三,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鹰爪手法,这种手法在江湖上十分多见,最便于锁喉,会些功夫的练家子,都能做到。如此一看,他立刻猜出,陈大夫的脖子是被人扭断的。而且手法干净利落,看力度,还是一只手就扣住了喉咙,属于功夫高手所为。便当众断言道:“此人手法娴熟,乃是一招致命,而且看样子,应该不是生人作案,否则以陈大夫的精明,不会一招就偷袭成功,显然不是我那的人,即便图财,他们也没有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法。”
说罢李大力便问道:“老陈家里遗失了什么?派人四处查查,我看看有谁收了脏货,说不定会有线索。”
罗镇长听罢立刻来了精神,连忙命人去找两位夫人和柜台先生查对。两位夫人平日里从不管店里的事,并不清楚银两情况。柜台先生到是清楚几分,可陈大夫每天会将柜内的钱全部取走,基本上柜台里是空的,只有晚上结账的时候,才会有钱,此刻刚刚早上,柜台里哪里会有钱。这反而让众人更加疑惑。而李大力一听,趁机说道:“老罗,我看你还是从旁查起,我是爱莫能助了。”
说完就像与自己无关一般,大踏步的潇洒离去。罗镇长见状只好叹了口气。但他心里,却多了一个疑问,那就是什么人,能一下扭断陈大夫的脖子。若是外人,老陈怎么可能没防备,肯定会大声呼救,再加上陈大夫死的时间推断,他应该是一早整理药铺时候遇害的。而且这个人应该是熟人,否则以老陈的精明,怎么会不提防对方。就算没仇,也会顾虑到抽屉里的银子,那么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就高了一些。但这也是罗镇长最心烦的事,因为能让老陈不提防的熟人,可不多。根据排除法看,李大力的可能性最低,因为老陈对他十分防备。难道真的是他的两个媳妇?还是店里的伙计?还是铁匠张呢?忽然罗镇长发现,他忽略了一个人,一个新来的熟人。若是普通人,肯定会提防一个新来的外人,但这个外人不同,傻傻呼呼的,又有谁会提防一个傻子呢?而且这个三不知身份不明,还有一股子蛮力,要想弄死陈大夫,更是轻而易举。而且三不知,就住在陈大夫家,那作案就更方便了。可此人为何要杀了陈大夫呢?毕竟是陈大夫救了此人,他干嘛要杀陈大夫呢?再想想此人失忆,呆呆傻傻的样子,想来想去又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