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事。而且左右是要补种的。叶老爹点了点头:“那就听阿思的,试试。”
他是庄稼老把式,自然能听出来女儿说的那些法子,确实有一定道理。反正地里已经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袁氏有些急了,赶忙开口道:“爹,庄稼的事可不能听阿思一个小孩子的乱折腾啊。”
叶金氏有些不满,虽说她平日温和,但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这会儿看着袁氏道:“老大媳妇,你是想到了别的好法子了?”
袁氏一时语塞。叶金氏就强势道:“既然你没有别的法子,那就按照阿思试试,又不妨事。”
袁氏皱眉,怎么不妨事,去弄那什么扶苗,家里人不都得出力吗?真当力气不要钱啊。“爹,娘,这事儿我不同意!”
“我知道您二位都疼小姑子,可事关全家口粮,怎么能听一个连地都没种过的小丫头随口说的办法?这不是胡来吗?”
叶金氏不威自怒:“行了,这个家是你当家还是我和你爹当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这话就有些严厉了。古代,多数是,父母在不分家。袁氏在婆婆的目光下,只能小声嘟嘟囔囔:“以前小姑子痴傻爹娘吃食上惯着些也还好,可现在竟然宠溺到连地里的事情都听她的。”
大哥叶铄离得近,听见了,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袁氏只能把不满都压下。下晌,田间地头密密麻麻都是人。有的垮着脸的坐在田埂上,有的给田埂边的泥地上上了一柱香,还有一个全身补丁的妇女和小孩子一起哭着。一株株幼苗被冻得蔫蔫的,就宛如遭了一场大风暴似的。“唉,苗儿都快全没了,活不了,活不了,”一身着打了重重补丁的破棉衣的老太太丧着脸。“天灾啊,老天爷,我们一年辛辛苦苦做事,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年轻汉子不满地看着苍天,又看了看一地狼狈的稻苗,她眼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叶家人也一脸愁苦的下地了。叶思注意到稻田地里堆积了不少水,虽说水稻比一半的粮食耐涝些,可以经不住这么泡,多数稻苗几乎一多半都没入水中。这种情况自然是无法扶苗的。“行了,都先在田里开个口子,把水排出去吧。”
叶老爹发话了。一家老少齐齐动作,就算是几岁小娃也来帮忙了。叶家人口多,这些活其实废不了多少功夫,但众人想到,就算现在把水排了,今年的收成也不乐观。唉,老天爷不赏脸。叶思也拿起一把铲子,有模有样的学着他们排水。铁锹没入泥水里带出不少泥汤,将泥土堆积到一旁,一大家子很快便挖出一条引水渠,多余的水也顺着沟壑流向排水沟。只干了一会儿,叶思就觉得有些气喘,这具身体过于虚弱了。“思思,你去树下歇会去。”
叶金氏注意到了,闺女刚病好没几天,本就得注意点。叶思没推辞,她得想办法给原主的身体调养下她。其实不止她,叶家每个人都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不远处,王大婶坐在自家田埂上,正为田里杂七杂八躺着的稻苗发着愁。再一抬头,看到叶家人干的热火朝天。只他们家那个傻闺女在旁边斜着,一丝阴狠从眼中闪过。她利索的起身,几步冲到叶家地头:“哎呦,可怜我们被毁了稻苗,罪魁祸首却还悠闲的坐着!没天理了!”
她这话太过突然,叶家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叶思倒是察觉出这大婶来者不善。王大婶抬高声调:“你们家叶思做了亏心事,她自己被雷劈就算了,还连累全村的庄稼都被水淹了,叶家丧良心啊!害的全村遭天谴!”
话说到这个地步,叶家人都反应过来了。这是要把村里招灾的事扣在叶思头上?“王家婆娘,你别胡说八道,我闺女可没干什么亏心事,你也是做长辈的,看着思思长大的,咋能空口白牙就泼脏水!叶金氏呛了回去,她可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她闺女。王大婶冷笑一声:“要是没做什么亏心事,叶思会被雷劈?就是她被雷劈后村里才连着下了三天大雨,祸害了地里的稻苗!”
对,叶思三天前被雷劈了,村里人都想起来,正是那次打雷后接着就是三天的暴雨。村里人一时间议论纷纷,少数人家看叶家人的眼神都不对了。这得做了多缺德的事才能被雷劈啊!沉不住气的张勉率先站了出来,张勉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一向蛮不讲理,此刻他瞪圆了眼睛:“叶家的,你们得庄稼,给我们一个说法。”
被他一带动,张家剩下两个兄弟也聚拢过来。还有王大婶身后的王家人,大有不给说法不罢休的架势。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你们别瞎说,我闺女不过十岁,她能做什么亏心事?”
叶金氏气的不行。“就是,我家小姑子不过是个孩子!”张氏一向老实,鲜少跟人争执,但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这么大个人了什么事情往小姑娘身上讹,一堆臭不要脸的,这些年的饭吃到狗肚子里了?”
袁氏虽然不喜欢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姑子,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别人欺负她。叶家女人们齐齐发威,一边骂架不忘把孩子们护在身后。但张家和王家也不是吃素的。“谁知道那丫头背后干了什么?连累我们庄稼受灾是事实,你叶家就得赔!”
“就是,稻苗都被浇烂了,都是因为叶家!”
闹事的人越来越多,叶家人都快招架不住了。叶思倒是保持镇定,扬声道:“下大雨是天灾,谁也无法干预,你们再闹也挽回不了损失!”
“别听他们的鬼话,十里八乡这么多人,叶家可是唯一户被雷劈的,”王大婶继续添油加醋:“我们都是受了叶家的牵连。”
眼看形势要失控,叶思冰冷的声音再次呵住众人:“胡说八道,谁说被雷劈一定是做了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