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光顾着思索他身上的病状,根本没有听到他说出来的话,她激动的走向白老头的方向,“这病其实并不难治,我给他抓几个药,让他先服用着,看后续的效果如何,我在增添用量。”
白老头却因为叶思的话陷入了沉思,他歪头思考着自己的医术里,好像并没有痹症。叶思看出来了白老头的疑惑,耐心的解释,“痹症有瘀血说,凡肩痛、臂痛、腰疼、腿疼,或周身疼痛,总名曰痹症。”
她转过去声敲打了一下病人的肩膀,下一秒就听到他疼呼出声,一点埋怨的盯着叶思,可叶思并没有看见继续开口说道,“你知这一处有淤血,并且它的症状与风寒之症相似,你便使用温热发散的药可并不管用,对吗?”
白老头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起初就是因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风寒罢了,但治疗之后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随着后续的治疗,他才没有办法,只能派小五去将叶思从白沙村请过来,不仅仅是白老头,就连那位病人都对叶思频频侧目,甚至一脸怀疑到看着白老头,这人该不会是他故意找来蒙他的吧?可看着白老头眼中的狂热不似作假,那病人盯着叶思思索片刻,暂时认定了叶思有真本领的这一事实,不过怎么想都令人觉得惊讶。“明知有湿热,用利湿降火药无功。”
这话一出,白老头的神情更加激动了,可叶思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指着那病人的脸颊,“久而肌肉消瘦,议论阴亏,随用滋阴药,无功而返。”
“对你说的太对了,就是因为几番用药下来,也不见任何好转,反而病况愈演愈烈,这才将你请了过来。”
“至此便云病在皮脉,易于为功;病在筋骨,实难见效,因不思风寒湿热入皮肤,何处作痛。入于气管,痛必流走;入于血管,痛不移处,他不是因虚而病,而是因病而虚,你一开始的治疗方法就错了,所以才会导致他的病状愈演愈烈。”
“女娃娃,你说的前半句可是医术上的?”
叶思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他从姜老头的书中了解到的,叶思看着白老头的激动,低头思索。这往春堂的名声如此之大,居然连一个乡村僻壤的姜老头都不如?或者是说这姜老头的身份本就不简单,也是想起姜老头给她的一书,甚至都可以比得上他的百科全书了,如果不是年代的原因,恐怕那一书上要比百科全书上记载的更多。“这都是我从医术上看的,当时那人治疗时也跟你一样用了这样的法子,只是后来他意识到不对就修正过来,好在也治疗成功。”
“好啊,我一个老头子居然连你个女娃娃都不如,真是自惭行愧啊,我都不配当着往春堂的掌柜。”
叶思紧皱眉头,看着开始否定自己的白老头出声,“只不过这个病状碰巧让我在医书上撞见了,要是其他病症我指不定不如你呢,人各有所长,不应该妄自菲薄,”叶思的一番话说下来,反而引得白老头哈哈大笑,“没有想到我医术不如你就算了,还没有你想的通透,放心吧,学无止境,我心态很好。”
仔细看了白老头好几眼,确定他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就决定放弃,叶思这才放下心来,如果要是就因为今天让往春堂的掌柜放弃医术,那他可是大罪人了。被忽略的病人忍不住冒泡,“小丫头,你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猜测他之前是怎么治疗的,你倒是把病方说出来啊。”
叶思看了他一眼,虽然面部饥黄,但依旧掩盖不了他的风姿绰约,嘴角还养着一丝笑意,看来还是病得不轻。白老头时去的地上一张纸和毛笔,叶思纷纷洒洒的在纸上书写,随后将写好的药方转身交给白老头。“桂枝三钱,白芍三钱,生姜三钱,大枣三枚,苍术三钱,茯苓四钱,附子二钱,炙甘草二钱。你这生姜和大枣,一是驱寒,二是补血,难道不会造成反作用?”
这两个药材曾经白老头也给这病人开过,只不过效果不太好。“要讲究的是香和相融,这病是要从内往外治,定然要全面,面黄肌肉自然要补血,显风寒之症自然是要用到生姜,你的药方太过于单一。”
听完夜思的话,白老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点了点头,拿着药方,脚步加快,就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嘴里面还嘟囔着不停,“原来如此,我之前只是治疗了外症,却治不了内症,这才导致迟迟不好,不得不说,这药方确实开的好啊。”
他的夸赞自然落到了屋内的叶思和病人耳中,那病人没有即将沉郁的喜悦,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叶思,“小丫头,我叫谢辞,所以可以喊你思思吗?”
他跳跃的思路让叶思皱了皱眉头,可下一秒写谢辞的手就伸上来,放在她的眉心,“小孩子不要乱皱眉,会长皱纹的。”
叶思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神色冷淡,不为所动,“抱歉,我们不熟,你还是唤我叶小姐吧。”
“这么冷漠呀,好歹我也算是你的病人吧,”在病人二字,谢辞特意加重了重音,听着还有几分缠绵的意味,让叶思没头皱的更紧,她想都不想,抬起脚,直接朝着门外走去,也不知他对着白老头说了什么,直接离开了往春堂。谢辞盯着她的背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有意思,小小的县城里竟然也有这样的医术高明的人,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叶思是向白老头告别的,她叮嘱晚安注意事项,以后便就离开,让白老头如果有事再拍小五来接他,叶琰和叶墨也在夜思走过来的时候站起来,紧张的看着她,虽然治病的人不是他们,但他们心中却要比叶思这个治病的人还要紧张。“怎么样?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