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样直接的听江忆跟别人谈论他们之间的事情。江忆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或者是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可能你说的是对的。”

在张至以为江忆不会再回答的时候江忆淡淡的说了这一句话。“什么意思？”

张至直接就反问。沈淮听到江忆的回答之后也楞住了，他从来没想过江忆的答案会是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

江忆顿了一下之后如实说。张至这次没有急着接话。一直等到江忆看到到营地之前最后一个拐弯路口的时候。江忆才又开口，只是这话不是江忆不全是为了回答张至的问题，更不是为了说给沈淮听，或许就只是想给过去的这些日子，给自己一个交代。“我中学的时候就知道沈淮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支撑我走过漫长灰暗日子的精神力量。”

江忆说这句话的时候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后来我听说沈淮需要帮助的每一个时刻我都会想要尽自己的所有能力去帮忙。”

.......还会总想着去见见沈淮，好像只要见他一面就能够支撑我再走很久的路。......“一直到后来我来这儿，我总是还想追着沈淮的脚步去走，想参与他参与的每一件事情，这样的话我就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

......“你是不是听到这儿会觉得我好像是很喜欢沈淮？”

江忆也转头直接对着张至发问。“确实。”

张至就不是那种会客气的人，随后他又问，“可是你说的这些都不是的话，那什么才是？”

江忆就知道张至会这样说，于是她淡淡的笑笑，“是啊，我以前也这样以为，如果这样都不是的话那什么才是喜欢？”

“可是你没发现，这些只能证明我把沈淮当作是我的精神依赖了吗？从一开始沈淮在我的意识里面我们就是不平等的。”

江忆淡淡的叙述。“当我真正开始脱离这种依赖意识之后才能够真正的思考我跟沈淮之间的关系，事实就是那些我自以为很感动的东西，其实也就是我自己的自我意识而已。”

江忆说完之后转头问张至，“你明白了？”

张至思考片刻之后摇摇头，“不是很明白。”

但是沈淮听明白了，知道江忆也是让他跳脱出自己现在固有的思维去思考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听起来就像是你不喜欢了找的借口。”

张至说的话很是直接。江忆其实也猜到张至可能会这样说。思考片刻之后江忆也很直接的回答，“或许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因为我自己都不清楚那究竟是一种崇拜还是喜欢，或者说我喜欢上的只是我幻想出来的沈淮，更或者说则一切都只是我意识的幻想而已。”

江忆说的有一些晦涩。张至比刚刚听懂了一些，他想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所以说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人也是，因为感情是会随着人们的意志去改变的。”

张至总觉出来的这段话直接就是把江忆他们两个的谈话内容给升华了。其实江忆是认同张至的观点的，“或许你说的是对的，而企鹅感情有时候是可以作为利益减交换的工具的，这也是我最近才明白的一件事。”

张至点点头，“是啊，今天跟你聊完之后我好像就有一点能理解你跟沈队之间的关系了。”

沈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完江忆的话之后瞬间就哭出来了，眼泪就是不受自己的控制直接落下来。他一直以为江忆可能就是生气了或者对她他短暂的失望了，但是没想过江忆会是这样的想法沈淮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自己再怎么样努力都不可能让江忆回到自己的心态了。可他好像又该为江忆感兴，高兴她把自我意识转移回自己的身上。江忆的精神世界也会更加的充盈，江忆再也不用因为自我意识的匮乏导致她一直精神世界受折磨。张至停车的时候沈淮还是强撑着伸出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张至拉扯车后门的时候江忆也走过去了，她看着假寐的沈淮张张嘴嘴最后还是选择保持沉默。“沈队，我们到了，我找人抬你下去。”

张至说完之后就朝营地里跑去。江忆没有走，只是默默的看着沈淮。“我知道你没睡。”

江忆最终还是说出来这句话，她莫名的就是想戳破跟沈淮之间的这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