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有默契地向美食街走去,就那么缓缓地散着步,谁也不提开车,或者打车的事……一如当年!凌天身高一米八,长相本就非常帅气,很有资本。穿着一身半旧的休闲服,充满着阳光和健康的气息。二嫂身高一米六八,两人相差十二厘米,接近黄金比例的落差。一条红色长裙,黑色丝袜,柔顺的长发,曲线玲珑的身材……二嫂绝对是能迷死人的小妖精。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男的帅,女的靓,真有些金童玉女的感觉。一路上,回头率极高。多年不见,两人似乎都有无数的话,要向对方倾诉。但是,似乎又觉得,就这么静静地走着,就是最美的了。路灯下,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拉长,又缩短,然后,又拉长……美食街,灯火辉煌,富有年代感的牌楼下,熙熙攘攘。二嫂抱着一大碗鸭血粉丝汤,面前放着两个大汤包,吃得一脸陶醉。“我要吃烤鱼!”
修长的手指,染着红指甲,指向旁边摊位上的烤鱼。“不入味儿!关键是刺太多。”
凌天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愣住了,二嫂的身体,也是微微一僵。这句话,是十年前凌天说过的原话。当时,二嫂还不是二嫂,更加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邰二娘……而是小姑娘邰玉媚。她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当然,她的任性,她的撒娇,只在某人面前才会展露。当时,她就是闹着吃各种小吃,胃像是无底洞一样……偏偏长不胖。这种狂吃不胖的人,最招人恨了。凌天就是用这句话,不让她吃那条烤鱼。“那我吃油炸臭豆腐!”
邰二娘有些任性地说道。当年,她就是这么说的,现在,还是这么回答……说完之后,眼圈里就有些湿润。原来,有些事情不提起,并不是忘记了,而是已经深入到灵魂深处……“这粉丝汤,真是讨厌!竟然搁了这么多辣椒……”邰二娘干咳两声,找着借口,拿张面巾纸揩拭一下,把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收了回去。凌天,“……”下次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这鸭血粉丝汤,你压根就没搁多少辣椒好不好?而且,以你无辣不欢的口味,会被辣到流眼泪吗?凌天并没有拆穿她,而是默默地起身,去排队买了两份油炸臭豆腐。邰二娘的眼睛,又笑成了一牙弯月……只是,没人注意到她眼底一抹淡淡的忧伤,一划而过。当年,凌天买的是一份啊!两人合吃一份……秦淮河畔,灯火辉煌,龙舟倒映在河水里,整条河都变成了一条火龙一般。河畔,一对儿对儿年轻人手拉手,在肆意地炫耀着他们的青春和爱情。凌天和邰二娘一人手里一个抹茶冰激凌,吃得非常开心。谁能想到,这两个跟周围一对儿对儿情侣没什么区别的年轻人,一个是可以搅动国际风云的大鳄,跺一跺脚,天下都要震三震,哪怕他已经归隐都市,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但是,天下也少不了他的传说。另一个,则是令人提起来就胆寒的黑寡妇邰二娘,是一支美丽到极致,却是带着毒刺的黑玫瑰。秦淮河边,两人并肩散步,从熙攘的人群,到人流渐渐稀少……灯光,也变得阑珊。两人已经渐渐走出繁华的区域,当然,也是因为时间渐晚。不过,两人谁也不去提这个问题。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总嫌时间不够。河边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两人的神经瞬间紧绷。他们都是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闯过来的,任何时候,都不会放松警惕。寒光一闪,邰二娘的手中已经出现一柄匕首,脚步微抬,准备冲过去。手腕一紧……凌天伸手拉住了她。邰二娘抬头,微微奇怪地看了凌天一眼。下一刻,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因为,草丛中的声音,开始“嗯嗯啊啊”起来。借着不远处路灯的灯光,还能看到里面两个人,交缠在一起……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两人悄悄地转身离开,邰二娘的匕首,也收了起来,走出几十米外,越想越是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凌天也苦笑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连开房的钱都要省吗?青烟缭绕,肉香混合着酒香弥漫。河边,有几处烧烤摊子,灯光照得很明亮。“就在这儿吧!”
看着烤得滋滋留有的肉串,邰二娘舔了舔嘴唇。有一桌客人,是七八个壮汉,全都光着膀子,纹着身,一副社会哥的样子。在凌天和邰二娘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低声一轮了一句什么,然后,一群人哈哈大笑。现在,看着邰二娘的动作,一个个更是眼睛冒火……像是饿狼看到小绵羊一般。“好啊!”
凌天仿佛没看到那些人,随便挑选了一个座位。“老板,我要两斤肉串,一份小龙虾,一份金针菇,一份茄子,两串辣椒……”邰二娘不用看菜单,很熟练地点出一桌食物来。“嗯,扎啤来一桶……大桶的!还有,羊腰子来两串……咯咯!给你补补!”
最后一句,自然是冲着凌天说的,咯咯一笑,带着挑衅的味道。凌天只能苦笑一声……看来,今天晚上又要画地图了,而且,估计地图面积比较大。“妹妹!那小子行不行啊?还得用羊腰子!哥不用羊腰子一样生猛啊!”
那桌壮汉中,一个大光头扯着嗓子嚷着。“哈哈哈!”
一群人顿时大笑起来,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邰二娘。“呵呵!信不信老娘把你的腰子挖出来烤了?”
邰二娘冷冷一笑。灯光下,娇唇红艳,美得令人窒息。不过,不知道为何,大光头却是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仿佛被一条美女蛇盯着一样……当然,他并没有多想什么,以为自己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