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田神医陪着笑,表情稍微有些尴尬,“当年,的确是叨扰圣地了。不过,那次朝拜青牛子太师公,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田神医的眼睛放着光,一张老脸通红,说到这里,明显兴奋起来。“哦,我想起来了!”
凌天一拍脑门,“你姓田,你是叫田伯元吧?当时的宾客名单里,的确有你!”
“小师叔祖,您……您竟然记得我?我……我真是……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竟然劳小师叔祖记挂!”
田神医激动得都快哭了。易二爷,“……”杨清雅,“……”众人,“……”裴辛毅,“厉害了,我的天哥!我挺你!”
叶海龙等几人,则是差点当场跪了。田神医的小师叔祖?这尼玛……是什么神辈分啊!田神医……田伯元,你是老糊涂了吧?而且,人家只是叫出你的名字而已啊!你要不要这么激动和兴奋?“不用那么激动!”
凌天伸手,在田伯元的肩膀上拍了拍,已经代入了长辈的角色。他倒不是刻意记谁的名字。而是当年,二师父简直是魔鬼,对他的要求非常严格,不但让他疯狂地记各种药典,还让他记忆人脉关系。其实,田伯元所说的那次所谓的朝拜,就是大师父凌老头儿和二师父青牛子闲谈中,觉得应该让凌天亮亮相,也算是见见世面,历练一下,所以,就组织了那么一次活动。所以,当时宾客的名字,凌天都是被逼着熟练背诵的。当时还有宾客的照片,只是时间太久远,凌天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你这是,来给易老爷子治病来了?”
凌天问道。“是啊,小师叔祖!”
田神医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小师叔祖,您跟易家有过节吗?如果有的话,我现在立刻跟您老人家走,不给他们治了!”
易二爷当场差点跪了。田神医……说好的节操呢?而且,如果田神医反悔,不出手的话,他们真是毫无办法啊!老爷子最后一丝希望,也就没有了。这可是易家不能承受之重。易二爷当场一个严厉的眼神,狠狠地瞪了易冬和易美美一眼。因为易二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俩正在跟凌天怼,下意识地就认为,是他们得罪了凌天。易冬和易美美差点哭了……他们觉得自己冤枉啊!“算了吧!谈不上什么过节,只是一点小误会而已。”
还好,凌天很大气地摆了摆手。易二爷发现,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竟然长吁一口气。幸亏这个神秘的年轻人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啊!要不然,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行医就要讲医德,你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能见死不救!去给人家看看吧!”
凌天赶苍蝇一样摆摆手,不愿意跟田伯元多说。“是!小师叔祖!小师叔祖医德高尚,真是让晚辈佩服无比!”
田神医一脸膜拜地看着凌天。然后,向凌天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之后,才准备转身离开。不过,刚转身,就又转回来了。一脸虔诚而恭敬地问道:“小师叔祖,一会儿不知道您还在不在这里?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等我行诊结束,晚辈有问题想向小师叔祖请教!”
“看心情吧!不确定是不是还会在这儿。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到嘉业大厦去找我。”
凌天淡淡地说道。“明白了,小师叔祖!”
得到了凌天的地址,田神医一脸的满足。“二爷,还要不要拿下他们?”
这时候,白叔过来问道。易二爷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爬地上。赶紧瞪了白叔一眼,生怕凌天引起什么误会来。这个白叔,平时挺机灵啊!今天怎么这么不长眼?拿下他们?拿下个大头鬼啊!“好好招待凌先生!绝对要让凌先生满意!”
易二爷几乎是低吼着。然后,向凌天恭敬地说道:“对不起,凌先生!我想,之前是有误会……等田神医为家父行诊之后,在下会亲自给凌先生您一个交代的!”
易二爷态度很恭敬。不过,并没有做什么有实质性的承诺。毕竟,现在还有太多未知和不解,需要搞清楚才行。但是,有一点显然是肯定的……这个凌天,绝对不能得罪啊!“田神医,这个凌……凌先生,真的是您的小师叔祖?”
易二爷跟田神医上楼,犹豫了半天之后,终于忍不住问一句。实在是……这件事情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啊!凌天那么年轻,怎么会是田神医的小师叔祖?而且,这可是田神医啊!医术如神,是医学界的巨擘……总而言之,让人不敢相信。“这还能有假?凌先生的师父,是我的太师公,你说,凌先生是不是我的小师叔祖?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上小师叔祖,我田伯元,真是福分不浅啊!”
田神医一副以凌天为荣的样子。易二爷有些无语了。这个凌天,背景竟然这么神秘和强大?他已经恨不得,赶紧跟凌天好好交流一番,化解双方之间的敌意了。宽敞的房间里,弥漫着药香的味道。易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带着灰沉沉的死气,整个人枯瘦如柴。他的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旁边还有各种仪器,监视着生命体征。显然,他现在只能靠这些仪器,来维持生命了。“田神医!”
病房里,有几个白大褂,看到田神医进来,都打一声招呼。有老有少,九岭医院总院长湛庆云,还有他的孙子湛人豪,赫然都在列。旁边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医生,看上去年轻有为的样子。如果凌天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识他,正是市一院的医生王明阳。湛庆云是江南有名的名医,又是九岭医院总院长,他能出现在这里很正常。而王明阳也能出现在这里,说明她混的不错,很会钻营……一般人,可得不到给易老爷子诊治的机会啊!“嗯!”
田神医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湛庆云等都是西医。看起来,对方似乎很客气的样子,其实,双方之间有很多龌龊。这些西医名医,大多对中医有偏见,怀着深深的敌意,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抓住机会,他们就会诋毁中医。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西医和中医之间就是天敌。这是两个不同的医疗体系,如果人们都信奉中医的话,他们西医显然会大受影响。可悲的是,大部分中医很不争气,总是给对方抓到把柄。不过,在田神医面前,他们就无奈了。因为,田神医是有真本事的人,人虽然傲气,可人家有本钱。很多他们束手无策的病人,到了田神医手里,就能药到病除。这不仅为田神医个人赢得了很高的声誉,而且,让中医在上流圈子里很受欢迎。湛庆云等平时都憋着一口气呢!但是,表面上还要对田神医表现得很尊重。田神医自然知道这些人的龌龊心思,懒得跟他们多应付,径自走到病床前,先看了看老爷子的面色,翻看了老爷子的眼皮,和身上的皮肤,然后,才为老爷子切脉,又问了一些相关的问题。最后,田神医的眉头,皱了起来。“老爷子这症状,有些古怪啊!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见过类似的症状,但细节上,又有些不一样……”田神医为难了。不能诊断的话,根本就没法用药啊!病症,都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如果没有把握,对病情都诊断不准确,就胡乱用药的话,那是极度不负责任的,不但救不了人,动辄还会要人的性命。湛庆云等闻言,脸上都有微不可查的喜色一闪而过。他们治不好的病人,也就不希望别人能治好……尤其是不希望被中医给治好了。否则的话,岂不是显得他们很无能?“对不起,老夫无能为力了!”
最终,田神医摇了摇头。易二爷的心,往下一沉。虽然早就预料到结果,但是,听到田神医亲口说出这句话,依旧让他难掩失望。“呵呵!装神弄鬼半天,原来连出手都不敢!”
一声嘲讽,却是王明阳在旁边撇着嘴,一脸的阴阳怪气。湛庆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以湛庆云的身份,有些事情不太好亲自开口,有人替他出头,正和他的心意。王明阳顿时一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在湛庆云等面前留下好印象,对他以后的发展就太有利了。“哼!”
田神医冷哼一声,瞥了王明阳一眼。“小子,不要想着投机取巧!想踩着老夫去讨好那些王八蛋,为你以后铺路?告诉你,你想错了!要是老夫一生气,一句话可以封杀你,让你从此在医学界再也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你……”王明阳一滞,被憋住了,面红耳赤,但是,看着田神医那张脸上冷冷的表情,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