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濮帝的眼神愈发危险。最近太后那里感染天花,他的确无法确切的知道那里的消息,但是心里也不是没有怀疑。所以,他一直在调查太后感染天花的各种可能性,没想到,竟然还真跟皇后有关系。太后一门心思的向着自己娘家,就因为玄千宸的母亲惠妃是她的外甥女,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站队玄千宸,想要外戚独大,这的确让他很不满。可再不满,那也是他们母子间的事情,轮不着皇后动手。皇后自然发现了东濮帝眼神的变化,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必须把自己摘干净,要不然,谋害太后的罪名一旦成立,哪怕是把娘家搬出来,也未必保得住她。“皇上,臣妾是六宫之首,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把臣妾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臣妾受点委屈没什么,可臣妾实在担心有人花言巧语,蒙蔽圣上,趁机铲除异己啊!”
“那皇后以为,这个花言巧语的人又是谁呢?”
眼看着东濮帝好似被说动了,皇后赶紧趁热打铁。“皇上刚刚见过谁,又有谁能太后的事来诬赖臣妾,还用臣妾说吗?还请皇上明鉴,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冤枉?”
“是啊皇上,宸王妃跟臣妾无冤无仇,她会这么做定然是受人指使,她分明就是在帮宸王针对臣妾!”
东濮帝越是顺着她问,皇后越是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却没想到,东濮帝的眼神竟然染上了一丝杀意。“皇后,你以为,出城的那些御医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你是想让朕把他们全都召回来,跟你当面对质吗?”
皇后脸色骤变,心里愈发慌乱。“不是……不是这样的……”此时云彩柔也顾不上脸上的疼,赶紧磕头。“父皇,您真的误会母后了,御医的话怎么能相信呢,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母后啊……”无论如何,这件事打死都不能认!东濮帝目光深沉,毫无遮拦地落在两人身上,语气也变得阴森起来。“朕刚刚说掌嘴,怎么停下了?”
闻言,云彩柔吓的脸都要变形了,想要求饶都来不及,狠狠的巴掌接二连三的落下来,偏偏她跪在那里,连躲都不敢躲。片刻功夫,她的脸就红肿得没法见人了,可东濮帝却不为所动。皇后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不管怎么说,皇上都不可能相信她们了。瞥了一眼云彩柔,狠了狠心,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语。这哪里是在打云彩柔,分明打的是她,这一招杀鸡儆猴,身为皇后,她又岂会不懂。无视身边的声音,东濮帝微微倾身,看着皇后开口:“皇后,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别让朕太为难。”
留下这句话后,东濮帝甩了甩衣角便离开了,云彩柔也终于不用再被继续掌嘴。看着云彩柔那张几乎快要被打烂的脸,皇后的心猛的一沉。“还不快去召御医!”
……云墨鸢回到房间的时候,玄千宸明显已经等很久了,看到她回来忍不住发问。“父皇跟你说什么了?”
他担心东濮帝会给她造成什么压力,但是云墨鸢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能是什么啊,无非是太后的情况,我把咱们的调查结果跟他说了一遍,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放心吧,这件事就算你不说,父皇也会知道,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还有呢?”
“还有……就是问我们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孩子。”
“什么?”
玄千宸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皇怎么可能会问这种问题?可看云墨鸢的模样又实在不像是说谎。“那你是怎么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些好奇跟在意。“还能怎么说,感情太好,暂时不想要呗。”
“感情太好?”
玄千宸轻声嗤笑,“亏你说的出来。”
“那不然怎么说?难不成还真生个孩子给他啊?咱俩又不是真夫妻,我就算要生,也不能跟你生啊。”
“云墨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云墨鸢说不跟他生孩子,竟然这么刺耳。“你的孩子不跟我生跟谁生?你是宸王妃,注意你的言行!”
“我的言行怎么了?反正我们一直都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又不是真的夫妻,你紧张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想跟我生孩子……”说到这里,云墨鸢抬头看向玄千宸,猛的凑近。“你说,作为宸王妃,我是不是必须要给你生出个儿子出来?”
像这种皇族,一般都需要儿子来延续香火的吧,那是不是只要不生孩子,她就可以顺利地被玄千宸休了?玄千宸微微皱眉,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抬眸,意欲开口,却在看见女子的脸后,怔住了。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尽是调侃,眼眸也写满了欢快,他这才发现,云墨鸢的一双眸子生得很是好看。不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冷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当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眸子里就像是盛满了宇宙星辰一般,亮闪闪的,让人恨不得想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长得如此顺眼。意识到这一点,他猛然回过神来。他是疯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纠结这个问题?这个女人分明是自己最讨厌的人!想到这里,玄千宸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气,语气薄凉:“你也配?”
谁要跟这个没羞没臊的女人生儿子,绝不!无视玄千宸冷漠的态度,云墨鸢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半天,然后才嫌弃似的摇了摇头。“你说的对,我不配,要是我以后生出个像你一样的儿子,我直接把他塞回肚子里缝起来,可不能出来祸害人姑娘。”
“你……”玄千宸刚想说话,突然有个人匆忙的跑了进来跟玄千宸禀报。“王爷,肖王侧妃在皇后寝宫里惹怒了皇上,被皇上身边的张公公掌嘴,听说严重的脸都快毁了……”“什么?”
听到太监的回报,玄千宸猛地起身,视线转向云墨鸢,刚刚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眼神也冷了下去。“你跟父皇说了什么?”
就知道会这样!对于玄千澈问都不问就往自己身上甩锅,云墨鸢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特别是跟云彩柔有关的事。“我说跟我无关,你信吗?”
“父皇刚刚跟你聊完就让人掌嘴了彩柔,你说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