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知道。”
找到了突破口,她便装作轻描淡写的模样继续说。“我很烦平静的生活被打扰,更受不了身边的人也跟着被骚扰,日日都有保镖跟在身后,我是个普通人,不是犯人,我的朋友家人也不喜欢成天被人跟着。”
但心底的燥意,却已经从细微动作上体现。她抬起手,将头发拢了拢,似乎这样就能让酸涩的苦意,平摊于身体每一寸。连承御似乎对她提分开早有准备,她最近对他的态度不对劲,就让他有所警惕。但他没想到的是,她开口提的便是离婚。“是早就想提了还是……”“连胜斯刚出现时,我就想说了。”
她打断他的话,语气笃定坚持。他想她说的可能是气话吧。姑且这么认为,因为这样,就不会觉得心脏像是被人凭空揪出来一般的疼。“你尽管提,我不同意。”
他沉声道。“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不止一次,是你不要的。”
他顿了顿后,看向腕表,“回去吧,吃过饭下午还有拍摄,我也有事要做。”
纸袋被他拎起后,塞到她手中。陆景溪无措地抱着袋子,感觉自己刚刚打起十二分力气说的话,都冲进了棉花里。她受不了车厢里压抑窒息的气氛,推开车门迅速离开。不想面对他。因为再多一秒,她都会绷不住维持的冷漠状态。下午的拍摄磕磕绊绊,她提早跟导演请假离开。臧树看她情绪不对,也没多说便同意。何欢开着车子载着她离开,原本是回酒店的路,中途被后座上的人叫住,车子调转方向后,去了另一家酒店。陆景溪在新酒店开了房间,转身告诉何欢,“从现在起,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后续去哪,你听他安排吧。”
何欢顿时愣在原地,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就被解雇了?陆景溪拿着房卡,独自一人上楼。这家酒店的设施和环境都比不上连承御给她订的那一家。躺在洗的发硬的被子上,只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她翻了个身,捶了捶酸痛的腰,手机这时候亮了。她直接将手机关机,继续闭眼睡觉。不多时,房门传来嘀嘀一声响,还不等她从床上爬起来,率先看到进入眼帘的两条大长腿。她发现最近情绪一直处于失控的边缘,怒意升起时,当即抓起枕头朝他砸过去,“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连承御却莫名笑了一下,伸手接住枕头的同时,朝床边走来,“结婚这大半年,你还是第一次跟我发脾气。”
但却不陌生,领证后那段时间里,她摔东西已经是家常便饭。陆景溪撑着手臂坐起身,喉咙滚了滚,错开他的视线,“我中午说的话你是没听清吗?我说我要离……”婚字没来得及发出,她的肩膀被一双手用力按住,整个人倒进被子里。男人居高临下的笼罩在她上方,双臂按着她的手腕撑在她脑袋两侧,一双黑眸危险的眯起,嗓音低沉缓慢,“你敢提那个字试试!”
陆景溪浑身一抖,这一刻对上他的眼,恐惧的感觉直冲头顶。她看久了他温柔的面目,已经彻底忘了,前世的他有多偏执。可她还有其他路可选吗?他说赌一次,她不敢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球被一层湿润覆盖,“我说,我要跟你离婚!离……唔!”
她看到那抹模糊的身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下一刻,骤然俯身,去用力啃咬她的唇。痛意让她反抗,可她立刻想起那些沾染鲜血的纸巾,随即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不能给他身体造成伤口……张开的唇齿没咬下去,反而让他得寸进尺的肆意掠夺。耳畔是粗重又紊乱的呼吸声,还有隔着皮肉,彼此狂跳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只余浅浅的亲吻声,一下又一下。没了刚刚的狂暴,只有小心翼翼的心疼。只是无论他怎么亲,她始终闭着眼睛不看他,紧紧咬着牙,不给一丝反应。低低的无奈叹息声在耳畔响起。男人的手指整理着她的头发,“我给过你离开的选择,不止一次,可你没同意。”
陆景溪抿了抿唇,想起重生之初,他数次提及离婚的事。心口像塞了最酸的柠檬,直接让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连承御周身的怒意也渐渐隐退,躺在她身后,将她抱在怀里,“溪溪,我们领了证,在一个户口本上,这辈子休想让我松手,所以别闹了,没用的。”
“那就耗到你对我用完全部耐心,连承御,我想走,你留不住我。”
“那我们试试。”
温热的唇,从后方亲吻她的耳廓,那种熟悉的颤意,让她往旁边挪动,结果整个下颌被他用力捏住。她被迫回过头,又一次被他狠狠吻住。他的行动,他的眼神,似乎都在无声告诉她,反抗无用。她怕他亲着亲着就走火,他的身体哪还受得了这种折腾,很快便将人推开,抹掉唇角的水渍,“我饿了。”
肚子适时咕咕叫了一声。她中午回剧组后吃了不少东西。明明心情不好,却一点都不影响食欲,现在是五点半,肚子又开始打鼓。连承御见她表情缓和,将人从床上拽起来,“回酒店。”
她皱着眉,“我住这,不回去。”
他凝着她固执的脸看了几秒,“好。”
说着,脱了外衣,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边叫餐。陆景溪惊讶地盯着那抹挺拔的背影,心里被一股说不清的滋味笼罩。听到他叫人送洗漱用品和衣服过来时,她终于忍不住了,“我开的房间,谁让你住这了!”
男人慢条斯理挂断电话,轻扯唇角,将人从身边拉近怀里,“你天天睡我,也没经过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