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去秦苏那里拿了连承御最新的检查报告。傅尚德没讲那些专业性名词,只告诉两人,安心休养,能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状态。她稍稍安心,离开的时候,连承御握着她的手,她没挣开。之后两人去跟墨家双胞胎聚餐,得知墨芍鸢去了一趟欧洲,回来后,墨芍鸢就带着墨儒去澳洲度假了。说的直白点,墨芍鸢为了儿子去欧洲,和连胜斯见面,让正牌老公不爽了。眼下带着自家男人出去玩,算是低下头来哄墨儒。陆景溪最爱听长辈的八卦,一边喝汤一边听墨星月和墨星明倒豆子一样往外吐露。摒弃脑海里的杂念,眼下的状态,她心里说不出的舒服。但也会时不时记起连胜斯那张让人生厌的脸,每每都会诅咒一句。拜托了,去死吧。当晚,她便梦到连胜斯满身是血,举着大斧头追着她满世界跑。还一个劲质问她,“为什么咒我死!”
陆景溪梦里跑到腰酸腿软,慌得不行。一边跑一边回头大喊,“谁叫你不当人!”
后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猛地惊醒坐起来,暗道是不是连胜斯的魂魄过来找她了。捂着脸,胳膊被温热的手掌圈住。她一惊,看到不知何时躺在身边的男人,听他低声问,“做梦了?”
她没说梦到连胜斯这件事,应了一声躺下去。然后被连承御抱进怀里。熟悉的气息和温暖让她心安,闭上眼很快再一次睡过去。之后的几天,她不是在吃,就是去吃的路上。六天的时间,没让她胖十五六斤,但也胖了结结实实的十二斤。从体重秤上下来时,她看向穿衣镜里的自己。捏捏腰,确实长了不少肉,锁骨也消减了,脸也圆润了一些。最近吃的不止多,还很有营养,加上两天前,连承御给她吃了颗安心丸。爆炸废墟中,已经拼接出连胜斯的左臂和右腿的组织碎块。虽然还没寻到头骨等重要位置组织,但那种规模的爆炸,极大可能是炸成了肉沫。这种好消息,让她食欲大开,心情舒畅,梦里都没有连胜斯的身影了。所以胖起来后,她的脸蛋更加红润有光泽。当晚,陆景溪翻出行李箱,准备去罗马的物品。身后大步走进来的男人,将她从地上拉起,浓眉浅浅蹙着,“为什么让江松退了我的机票。”
陆景溪手里还拿着衣服,闻言也没多大惊讶,“你的身体不能接受长途飞行。”
“我可以。”
他坚持自己的想法。陆景溪直接将衣服扔回箱子里,这阵子对他发脾气习惯了,无比丝滑顺手,“你现在根本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连承御,“……”“是谁曾经信誓旦旦地说,婚后事事以我为中心,尊重我的意见?”
“……是我。”
“所以?”
她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仰头,看他灯光下略显苍白的脸。连承御抿了抿唇,对于她的任性和强势,也适应得极快。可适应,不代表不会讨价还价。手一伸,将人拽进怀里。她的双臂抵在他胸口,警惕地盯着他,“干嘛?”
“吻我。”
陆景溪抿紧了唇。虽然近一周的时间里,两人都睡在一张床上,可没有一丝亲密交流,顶多相拥而眠。他身体不允许,她也没那个心思。眼下这么直白的听他说,要她亲他,还有点不自在。“连胜斯死了,刚刚那边的人确定了头骨遗骸。”
听到这个消息时,陆景溪眼底爆发出无法掩饰的光亮。甚至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颤声问,“真的?可靠吗?”
男人的手缓缓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揉了揉,“真的,这下安心了?”
她咬着唇,不说话。“族里已经乱成一锅粥,确切的死亡消息会在几天后发出,让很多人觊觎的权位,会由剩下的四个儿子争夺,和我再无瓜葛。”
他的每个字,都像是给她吃了足够的安心丸。这么久以来的不安和纠结,瞬间烟消云散。“吻我?”
他含笑的双眸浮动温润的光,缩着她不自在的脸。她挣了挣,可横在腰上的手臂跟锁链一般将她禁锢着。微微仰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本欲轻轻碰一下,可腰上的手臂收紧,后脑也被固定住。绵长的深吻,让她顷刻沦陷在无数次相似的温柔中。直到感觉他的亲吻有些失控,才捧起他的脸颊,拧着眉毛质问,“男人是不是就算瘫痪了,也要想那件事……”连承御呼吸压抑地起伏,盯着她饱满的唇,和娇艳欲滴的脸颊,用力亲了一口,“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最安分吗?”
她向后仰,结果被他亲在了脖子上,带起身体一阵久违的舒颤。“只有挂在墙上的男人,才最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