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模样的连承御,眼里容不下任何反抗他的东西,不可一世又无比狂妄。她被扯着塞进迈巴赫,车门摔上的时候,浑身抖了一下。江松跟洛蒙打了个招呼,便火速开车走人。陆景溪一路提心吊胆地被带回庄园。这一路上,旁边满身戾气的男人一个字都没说。庄园佣人看到他们回来,想要打招呼,纷纷被两人之间的氛围吓得不敢说话,立刻退远。陆景溪被生拉硬扯着上了三楼的卧室,“你放手,我自己能走!”
连承御却不给丝毫反应,推开房门,将人一把扔到床上。柔软的床垫,让她身体惯性地颠了两下。撑着手臂坐起身,结果身前俯下一道阴影。她的肩头被重重压下去,整个人重新跌进被子里。紧接着,男人急切的吻便落了下来。她憋着一股怒意,立刻偏开头。然而连承御不给她躲的机会,手指钳住下颌,将她的脑袋掰正。她一眼对上燃烧着疯狂火焰的双眸,烧得她心脏跟着发颤。他的视线,像锁定猎物一般,从她的眼滑到她的唇。然后便是发狠咬下去。不是吻,是咬。带着浓浓的惩罚意味和警告。陆景溪想要反抗,却顾忌着他的身体,最终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他胡作非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不再抵触,他的吻也慢慢温柔。柔软的唇,混着血腥味,慢慢撬开她的齿关,撩着她勾着她,不死不休地纠缠。陆景溪奋力保持冷静,双眸清明无比地看着他的眉眼。直到他亲够了睁眼,看到她黑色瞳仁里的平静,动作一顿。撑着手臂,距离她两拳远的地方和她静静对视。“为什么提离婚。”
他嗓音微微沙哑,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我要听真实原因。”
陆景溪讥讽一笑,明眸澄澈认真,“只要你不爱听,你就认为是假的,我还能说什么。”
男人腮骨压抑地动了动,“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陆景溪刚要将他推开,手腕一紧。紧接着,咔嚓一声响,回荡在卧室内。她整个人愣住。偏过头看向自己被铐住的手腕,下意识挣了一下,手铐的另一边,连接着一条数米长的合金锁链。她眼瞳不可置信地放大,看向缓缓起身的男人,“连承御,你囚禁我!”
男人起身,将西服外衣脱掉,又扯开白衬衫的两颗纽扣,转身往卫生间走。对于她的反问,置若罔闻。陆景溪盯着消失在门内的背影,咬着牙起身。拉扯着锁链,链条长三米左右,能让她在床边自由活动,但没法摸到窗户那头。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屋内但凡能被当做工具武器的物品,被挪走的挪走,被封上的封上。沁入骨髓的恐惧,被从灵魂深处顶了出来。上一世,连承御就是这样囚禁着她的,那段痛苦煎熬的日子,持续了一年之久。后来她磨光了所有的尖刺,终于不再闹,他才放她自由,但去哪都有很多人跟着。侧头看向卫生间房门的方向,发泄似地抓起枕头往那边砸。手铐和锁链传来哗啦啦的声响,都是特殊合金材质,蛮力无法扯开,她只能坐回床上。连承御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门口的枕头并不意外。俯身捡起,拍落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迈着长腿走回床边,将枕头放回原位。陆景溪抬起头,眼圈发红,“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越来越想逃离你!”
男人俯身拿睡衣的动作一顿,随后轻笑一声,“是吗。”
很轻的两个字,看似在反问,实则在说,我不在乎。陆景溪顿时心如死灰。如果他变回前世那样,她想逃离,那是不可能的。他当着她的面换了睡衣。陆景溪看到照比往日削瘦苍白的身体,呼吸跟着发堵。她忽然开始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跟你离婚,你就放了我?”
连承御单膝跪在床沿,身体前倾,他四周强势又浓稠的占有欲将她团团包裹。微微潮湿的大手捧住她的脸,低哑的声音像海浪般,层层叠叠忽远忽近的逼近。“我要的不止是不离婚,我还要你爱我。”
陆景溪轻眨睫毛,“可我不爱你了,我喜欢上了别人。”
男人忽地发出低笑,像是不信她的话,又好像信了她的话。浓黑的眼底杀意凛冽涌动,幽幽森森的嗓音道。“那你喜欢上谁,我便杀了谁。”
陆景溪瞬间抓紧身下的床单。她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和我说说,你喜欢谁,嗯?”
低低的语调,像勒在脖子上的藤蔓,随着他的逼近慢慢收紧。陆景溪偏开头,不和他有视线上的交汇。连承御见她低垂着头,慢慢收敛起侵略性的气势。他不逼她开口,拿起床头的书,靠在一边静静翻看。两人彼此互不搭理,却又将彼此的心思都放在了对方身上。到了晚上五点多,一旁看书的男人终于将眼神从书本上挪开。他坐起身,绕道她右侧的手铐位置。陆景溪以为他这段时间想通了,要给她松开。然而……手铐的确解开了,可是另一端,却被铐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她半晌没缓过神来,“你什么意思?”
男人清晰的下颌线动了动,下巴往卫生间方向一扬,“带你去卫生间。”
“我不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跟着俯身,双手穿到她的腋下和后背。她立刻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一把推开他的手臂。“连承御你是疯了吗?”
“我抱你去,或者你自己去,选一个。”
她跪坐在床上,被他的强势克制得死死的。心头的无力感要将她吞噬,最终她选择自己走过去。只是到了卫生间,她完全放不开手脚。“你还要现场观摩?”
一旁的男人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我们是夫妻,什么亲密的事没做过,你哪里我没看过。”
陆景溪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到,恨不得伸手给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