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凌晨三点醒来,仪器的响声滴滴答答,她看到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陆景肆。记忆回到被推进抢救室前的画面。她的孩子……陆景肆察觉到被子下的动静,睁开眼睛,“溪溪,你醒了。”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便闭上眼。陆景肆能感受到她的抗拒,可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我的确是恒析生物的掌权人,欧维秦力都是我的人,连承御的毒,是我手下的人研制的,我也的确有解药……”陆景溪听至此,酝酿在胸腔里的恨意喷发出来,她撑起全部力气,抓起床头上的水杯朝他砸去!伤口撕裂的痛意,让她呼吸错乱,眼泪也当即掉了下来。陆景肆没躲,任由水杯砸在身上。他伸手接住后,将空杯握在手里,继续道,“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抬眼,温柔的视线落在她苍白无力的面孔上,手伸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用力偏头,却躲不开他的触碰。“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他低声问。陆景溪跟看陌生人一般,发红的眼眶盯着他,“连胜斯给我看过世族族谱,上面有你儿时照片。”
他恍然大悟,随即低笑,“原来如此。”
陆景溪当时在罗马酒店房间里,看到陆景肆的画像时,整个人是懵的。她甚至主动为他开脱,一定是巧合,只不过长得很像罢了。可越想,她便越慌。当初妈妈和她发现陆景肆的地点,太过于巧合了。连承御说过,落基山脉是世族训练营的考核地,陆景肆怎么会那么巧,被人贩子拐到那个偏离危险的地方?现在看来,那么陆景肆就是考核未通过被抛弃的棋子。他不到十岁的年纪,就已经将谎言说的炉火纯青,甚至在之后的数年里,都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可见训练营里的人,各个心机深沉。“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可笑,被你和连胜斯合起来诓骗,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她声音轻弱,一触即散。她的质问,让他无话可说。“连承御说过他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你们为什么要逼他!”
她手术过后,身体虚弱到说几句话就要大喘气。陆景肆黑沉的眼眸里晃动着异样的情愫,“因为他不回去,我便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