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两人依旧是在家里度过的二人世界,陆景溪几次想叫外卖,都被连承御拒绝了。他顺道将冰箱里的啤酒全部挪到了酒窖,加了把锁。陆景溪表示,这行为多此一举。在床上接受辅导时,她想起之前墨芍鸢说要他们回墨家吃饭的事,连承御一直没提,便问了一嘴。男人倚靠床头,支着一条长腿,翻书的那只手隐约可见腕间一串黑色佛珠,淡声回道,“星月二号回来的,咱们不在。”
陆景溪皱了皱眉,她因为工作耽误了,结果连承御也跟着她去了清林市,想必墨家那边对她的意见更大了。她顺势抱住他的胳膊,纠结着问,“连承御,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连承御阖上手里的书,视线落在她有些低沉的小脸上,唇角勾起淡笑,“我喜欢你,就够了。”
闻言,女孩表情瞬间多云转晴,扔开手里的笔记本,抬起他端着书的胳膊,爬到他怀里。她两只手臂圈着他的脖颈,轻轻晃了晃,“喜欢我呀?”
男人浓眉微微上挑,不等她开口,直接两手架着她,将人从自己怀里扯下来,放回原来的位置,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不加分,好好看书。”
说完,他继续打开阖上的书籍。陆景溪,“……怎么学会抢答了?”
她动了动身体,然后怒瞪连承御,“直男!”
闻言,男人脖颈偏转微小的弧度。“钢铁直男!”
她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抱着自己的书和笔记本往外侧挪了挪。她都爬他身上哀求他了,结果这男人把她送回来了!“没情趣!”
“老古板!”
她拿着签字笔在笔记本上圈圈画画,画了一张板着脸的小老头,还加了几缕胡子。“怪不得……”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侧便欺下一道侵略性的气息。她后面的话卡在喉咙,看着单膝跪在身前的男人,他深黑的瞳底倒映着她的脸,还不待看清那里面自己的表情,后背撞到了床头。他的视线从女孩的眼滑到她的唇,粉而饱满,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肯说,动了动,又阖上,那一丝缝隙消失。而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撬开她……房间里的气氛慢慢焦灼,他不动,就那么看着她,反而让她更不安。难耐于这种对峙,她伸手就去推他,“我要……啊!”
忽然,男人炙热的双手扣住她的肩,瞬间将她压进柔软的床铺。长臂从靠近窗边的床头柜底层拿出粉色的长方形盒子,待到里面的东西散落在眼前,陆景溪倒吸一口凉气。“你……你哪弄来的这些!”
她燥红着脸,眼神像被烫到了,不停闪躲。男人修长的手指扒拉着小玩具,“你的房间,你的东西,你问我?”
陆景溪瞪大了眼睛,随后脑子里蹦出一副久远画面。是结婚前,温然送她的……前世她被连承御带走,这些东西没处理,这辈子,她都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你翻我东西……”她明明应该生气的,可看到他的脸在眼底渐渐放大,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下颌和颈间,那微弱的强势也化为了虚软。“因为我无趣,所以你准备了这些,嗯?”
他声音里含着笑,可陆景溪怎么都觉得,他好像生气了。因为她刚刚说他无趣,古板?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不是我买的,是温然说给我们增加情趣的……”闺蜜就是拿来背锅的,此时不卖何时卖。男人挑了挑眉,“所以你跟朋友说,我无趣?”
陆景溪感觉自己跳进黄河洗都不清了,苦哈哈的解释,“我没有!”
她都要疯了,一把将那些碍眼的东西扒拉到床下,义正言辞道,“我老公这么棒,怎么需要用到这些东西呢!”
“哦,哪里棒?”
男人随意的一问,让女孩脑子里立刻翻涌起一些不是很清晰的画面。那天她喝醉酒,她好像就回答过这个问题。她是怎么回答来的?身材棒,长相棒,智商棒,钱包也很棒……好像还有个床上也很棒。脸刷一下就红了。“看来想起来了。”
他低哑的声音透着笑意,“再继续回忆回忆之后的事。”
“之后的事……”女孩皱着眉,用力去想。她亲他没亲到,但好像被反亲了。然后……“沙发。”
他低低淡淡的提醒了两个字。沙发?那一刻,模糊的梦境在眼底化为现实。她骤然联想到沙发坐垫被水弄脏了,才被换掉。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此刻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脑海里。而这些画面让她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说的那个水……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个水!喉咙像被火烤一样发干发涩,她不敢看他,“什么沙发……听不懂……啊你做什么!”
感受到衣摆被撩起,她惊得蜷缩成虾米。“听不懂,帮你回忆一下。”
他的吻密密麻麻落下。陆景溪感觉心脏仿佛从云端坠进了深海,眼前一阵眩晕。“听懂了!想起来了!你别亲!”
原本他就是逗逗她,但在听到她染着哭腔的呢喃时,心猛地一颤。吻停下了,可心底翻腾的念头却更加强烈。为什么会一直忍着不碰她?一开始想着,她想离婚,那就让她清清白白的嫁与旁人。而现在呢,明明她用各种言行举止证明着她不离婚的坚定,他还是没有碰她。是为了什么?到现在,他也说不清,是害怕未来两人的变数,还是怕碰了以后,会看到她厌恶的眼神。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他身体向上,吻住她的下颌,沙哑的声音说,“求我。”
女孩如小鹿一般的眼睛浮上一层水雾,楚楚可怜的模样,似是做了许久的斗争,才缓缓吐出两个轻音的字节,“求你……”他低笑了一声,随即狠狠吻住她的唇,终于心满意足撬开了她的齿缝,强势的占领扫荡。“我无趣,古板,老顽固?”
他亲一下,便问一句。陆景溪感觉自己的心跟猫挠似的,想躲躲不开,想哭又哭不出来,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他想如何便如何,“不无趣,不古板,不顽固……”耳际传来一声低笑,吻却愈发的疯狂炙热。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即将失控之际,门口传来程姨的敲门声。“夫人,晚饭做好了,可以下来吃了。”
思绪瞬间清明,她慌乱的理了理衣服,哑着声音回,“哦好,马上下去!”
她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急匆匆跳下床,临走前,将地上散落的东西全部塞进了垃圾桶。男人看着匆匆跑开的背影,无奈一笑。长指扯了扯歪扭的衣领,回了二楼,进入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