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这样吗?”
傅北寒看似平静的问出了这句话,可熟知他的江蔓月却知道,自己的这个答案并没有让他满意。于是江蔓月看向黎舒,关心的说道,“原来是给黎小姐治病啊,都怪我实在是有一些大惊小怪了,没有吓到黎小姐吧?”
黎舒冷笑了一声,“你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是有一些太晚了?”
江蔓月的脸色几不可见的一僵,但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是那样的完美无缺。“还是怪我太冒失了,如果刚才有让黎小姐觉得不舒服的地方,我在这里先赔罪了。”
看着她这副落落大方的样子,黎舒的眼里却没有一点温度。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就是这样一个善于伪装的人,竟然会在背地里面做了那么多坏事,表面上却又可以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恶心。不过还没等到黎舒说什么,就听见苏绝说道,“这位小姐连门都不敲,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吗?”
江蔓月看着苏绝,她能够感受到苏绝不喜欢她。她强迫自己表情不露出蛛丝马迹,还是那副善意的笑容,“想来这位就是苏二少吧,我刚才是因为着急,如果有冒犯到您的话,我在这里再和您说声对不起。”
她的姿态倒是让人挑不出来毛病,可偏偏苏绝就是觉得面前的江蔓月并不像是这么简单。“没关系,只是没想到江小姐竟然认识我。”
江蔓月想也没想的就说道,“当然,苏二少的名号可是很响亮的。”
“哦?”
苏绝挑了挑眉,“我可不知道我有什么名号。”
“您可是鬼……”江蔓月突然闭上了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苏绝没再看江蔓月,反而是看向了傅北寒,似乎是想向他求证。傅北寒看向了江蔓月,眼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问道,“蔓月,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蔓月连忙解释道,“是墨庭哥告诉我的啊,您难道忘了吗?”
傅北寒没说话,但眼里的含义不言而喻。“您真的是忘了,那天虽然我没在,但是后来我知道的,只是您不知道而已。”
很明显的前言不搭后语,就在黎舒以为傅北寒要深究的时候,却听到男人说,“你先出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情。”
这句话对于如今的江蔓月来说就是救赎,她对苏绝和黎舒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就立马退了出去。黎舒看着傅北寒的背影,原本是想怪他的,可是转念一想好像又明白了傅北寒的心里想法。除了秦宇墨庭,江蔓月也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他又怎么愿意怀疑她呢。“黎小姐,最近几天注意自己的心情,我有点事情要忙,先走了。”
黎舒看着苏绝,微笑着对他点点头。“苏先生慢走。”
苏绝离开之后,便只剩下了傅北寒和黎舒两个人,黎舒知道江蔓月的事情急不得,只能先暂时忍下来。就在傅北寒转身的一瞬间,黎舒说道,“我困了。”
傅北寒愣了一下,但很快回神。“好,那你就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他将黎舒抱到了床上,细心的替她掖好被角,随后坐到了床旁边的凳子上。黎舒看着他,问了句,“你不走吗?”
“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什么时候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再离开。”
傅北寒认真的回答道。他眼里的温柔,像细腻的丝线一样包裹住了黎舒。可是江蔓月的事情在黎舒的心里始终是一个结,她知道没有证据确实不好直接揭发她,当然更多的也是怕傅北寒不相信她。所以她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说了句,“好”,随后便抱紧被子闭上了眼睛。在黎舒睡着了之后,傅北寒眼里的温柔在某一刻全部消失不见,站起身走了出去。秦宇刚好拿着一盒午饭走了过来,走到傅北寒面前的时候才发现傅北寒的表情有些难看。秦宇小声翼翼的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傅北寒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过来一下。”
随后便往左侧走廊尽头方向走去。秦宇自然也是没想太多,直接跟了上去。走廊尽头。傅北寒和秦宇对立而站。“蔓月走了吗。”
秦宇点点头,“我刚才看到她出了医院就直接坐车走了。”
随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秦宇狐疑的看着傅北寒,问道,“您是有什么事情怀疑她吗?”
在秦宇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傅北寒点了点头。“蔓月是跟着我们一路走来的,您有什么事情会怀疑到她头上呢?”
“我问你,墨庭受伤之前,是不是只有蔓月和他待在一起。”
秦宇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对,只有他们两个,但这有什么问题呢?”
“以你来看,墨庭和江蔓月的身手谁更好一些。”
“自然是墨庭。”
秦宇刚说完这句话,脸色瞬间一变。再看向傅北寒的时候,眼里充满了震惊。“您的意思是,墨庭的身手更好,不应该受那么重的伤?”
傅北寒摇了摇头。秦宇立马又说道,“那就是因为江蔓月受的伤太轻了?”
可惜他兜兜转转猜了一圈,也还是没有猜到个大概。傅北寒说道,“以墨庭的身手,在这个世界上能重伤他的人,又会有几个,又有谁可以在不仅重伤了墨庭又伤到江蔓月的情况下,顺利的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
而傅北寒的这一席话,像是醍醐灌顶一样,让秦宇恍然大悟。“是啊,可是当时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的问题呢?”
“因为信任。”
秦宇看着傅北寒,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句话里的含义。江蔓月对于他们来说是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谁都不愿意相信是江蔓月伤到了墨庭,再加上那个时候她也受了伤,没人会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想到这里,秦宇更加好奇了,“那您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想通了这一点呢?”
傅北寒抿着唇,沉声说道,“因为我记得很清楚,苏绝是S的这件事情,当时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后来我也只和墨庭一人说了,但是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