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在三日时间内。李琴南叫莲儿收了饼子,热乎的放到蒸笼布中,她又转身回屋拿药箱。来到胭脂铺外间。幕僚顾不上其他,拉着李琴南便往上赶。其间此人说明,“主子背后受了剑伤,本无大碍,后又不知见到什么,竟然发了狂,听姑娘上次说,不可将人弄晕,我们也是没法子。”
李琴南闻之,眸色阴郁无比。躁郁症患者发病起来,不认东西,程璟又有嗜血之意,杀人无形。才刚走到门口。里面的嘶吼声和和砸东西的声音已然触目惊心。苏先生急轰轰的让人捆,“快将主子捆起来。”
李琴南赶紧开门。苏先生见到人,一阵飞跑拉住她,他满头大汗,嘴角很是惨白,“姑娘,求求你。”
程璟此时满目通红,苍白的脸上带起嗜血杀意。过去长秋宫的景象逐渐浮现。转换而来的是大火!大火炙热灼烧,烧得他浑身痛苦,烟雾的侵入让他窒息。而不过刹那间!一名女子的尸体横插在他跟前。“啊!”
程璟仓皇跪地,恶狠狠用手掐着脖子。苏先生瞧着骇然,脚步上前,又慌张后退,他转头盯着一脸淡漠的李琴南,“姑娘,你倒是说说话呀。”
李琴南看得揪心,赶紧放下医箱拿了一个刚做的饼子,她慢慢上前,冰凉的小手握住程璟手腕。精神病人所需要的是理解而非同情。李琴南语气尽量来的平和,“这位公子,你吃饼吗?”
牛肉馅饼的香味让程璟一阵恍惚。面前的杀戮景象随之退散。是长秋宫!他瞬间一愣,是长秋宫的味道。牛肉馅饼被程璟一口吞去,三两下便落空。李琴南趁此机会,银针落手,很快刺入昏睡穴。咚的一声,人迅速倒地。程璟背上的箭伤凶险,其中专门带着钩子,又朝着人颈椎而去,稍有不慎,便是半身瘫痪。李琴南取下钩子,扔进温水之中,又以三七粉覆盖于上,好歹将鲜血止住。“这人想杀你们主子!”
收拾好东西,李琴南擦着手。苏先生没有直接应答,只敷衍说着,“意外罢了,姑娘别见怪,今日麻烦!”
见这人不愿说,李琴南再多问也是无趣,便干脆收了心本打算就此离去,结果中途出现意外。程璟梦中晃神,竟将李琴南当自己的娘亲,死命拽着不愿松手,“娘,别走,别走。”
李琴南挣扎便要脱离。她一个清清白白黄花大闺女,平白认个儿子,说来着实搞笑。苏先生反倒看着乐呵,只在一旁说风凉话,“姑娘就受着吧!我们家主子可没对谁这样亲热过。”
李琴南烦闷皱眉,竟是从此人话语中听出几分醋意。她费力甩着胳膊“你若是羡慕,你来替我!”
苏先生生畏,肩膀抖得如同筛子一般,拿着扇子往后稍退,“姑姑娘委屈些,我家主子力气大,他若不愿放手,谁也使不得蛮横力气。”
李琴南听话后费力一扯,纹丝不动。果然!苏先生搬来一根板凳,“姑娘好生坐着,我在一旁陪着你,他若是敢胡闹,砸晕了去。”
李琴南深觉此人不靠谱,面色通红一顿挣扎,事情依旧。到了此时!李琴南只做妥协。时间已过半,夜色如华之下,程璟再入梦魇,“母妃,母妃?母妃!”
“母妃?”
李琴南心神一皱,这个人,竟然是皇室之人。苏先生在门口意识到不对,赶紧将人扯出。程璟若多说几句,必然露馅。苏先生一脸抱歉,“辛苦你了,待会我叫你送回去,好好休息。”
李琴南收敛眸色,假死脱身的事情她得说了。趁着面前这个人还有几丝愧疚。“苏先生。”
她平淡叫着,旋即轻作哀求,“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否帮我假死脱身?我想离开我在的地方。”
苏先生听得郁闷,他们八王爷便这样凶恶,人姑娘想着法的要逃离。可李琴南现今是程璟的药!哪能说放就放。他忙故作可惜,又不着痕迹问着,“你这平日到底遭受到什么?怎么会想假死脱身?你是谁呀?”
李琴南大抵明白此人之意。若是不说清楚,他不会帮。可现在八王爷的婚事闹得满城风雨,李琴南若说出自己是宁安侯府的大小姐,苏先生只怕避之不及。她只撇嘴不做回应。苏先生气死人不偿命,“那当真是可惜,我不知晓你是谁,又怎么能帮你?”
李琴南难得吃鳖,转而瞪着此人,当即反问,“那你们又是谁?”
苏先生怂了怂鼻子,说起话来半分真半分假,“我们主子身份高贵,你若是普通人家,还是不要打听!”
李琴南难免有些气恼。二人又互作试探,结果双双想法落空。临走时,李琴南给了苏先生一个饼子,她笑的悠然,“你好生吃着,真是难为你。”
“嘿,那可真是谢谢了!”
苏先生忙不迭的收下饼子。刚才程璟吃时,他便觉得馋,这下落到口中,他可得好好尝尝!酥脆入嘴,苏先生的表情倒是降了一半。他将饼子抽离,“真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