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要撇清和那个男子的关系。”
李琴南端正坐着,审视看着此人。“我说的和他没有关系!”
徐娘被触及逆鳞,此时模样可是气愤,她收回刚才的风情,现下只露尖锐,“想来这个姑娘今天不是刻意来找我谈心的!若你非得要扯上时段!”
“那当真不好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这样的客人,恕我无能接受,请你先走!”
“你还在想他?”
李琴南依旧纹丝不动,她从此人的语气之中窥探出意味,三年前那一场祸事,对于徐娘而言,是一处痛事。徐娘当真被气笑,“我想不想他与你何干,你我不过是刚刚认识的人,你不觉得你太冒犯了吗!”
“所以你想他吗?”
李琴南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重复着话语。“出去。”
徐娘再不做忍受,拽着人便往外面跑,李琴南察觉手腕痛意,这才扒拉着门框喊道。“当初周郎草草离去,再见面时已是阴阳两隔,可你却不知道,那人给你留下一封书信,正在城中的酒楼之中!”
原本紧紧拽着李琴南手腕的力道骤然消失。转而来之的是诧异之声,“周郎给我留下了书信,什么时候?你为什么知道?你又是谁?”
李琴南眼皮一翻,只猛地咳嗽。刚才徐娘的力道太大,她这个是小身板支撑不住。“就在张老板的茶楼之中,也是要与你合作之人,若是你现在有空,可以随我过去!”
“我有空!”
徐娘迅速表示,“只要能够得到周郎的东西,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时间一瞬而过,二人乔装打扮来到张三天处。张三天见人,一时泪流满面,他捶胸顿足,“天可怜见的,我那兄弟所钟爱的女子竟然在青楼流连,只怪我老眼昏花,竟是什么都不知晓!”
他说着,猛地往脸上扇去。清脆的巴掌声过后,张三天脸上的痕迹清晰可见。“不知你是?”
徐娘明显不知此人是谁。张三天不好解释,只从袖口之中抽出一封书信,“我与你那未过门的夫君是忘年交,当年他莫名惨死,在此之前,只给我留了这个东西!”
“啊!”
徐娘很快将东西接下。她用手覆盖上方枯黄的书信,清泪横流。独留她在房间之中,李琴南和张三天相继退下。二人坐于门槛之上,对视一眼。之所以有书信的渊源,还是因为李琴南讲的故事!李琴南早早和张三天说过,自己要以花魁引流,用来带起酒楼和茶楼的生意。所以便找了苏先生调查!她又晓得张三天喜欢故事,所以便投其所好,打算两头占好。但谁也没想到的是!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竟然有关系......张三天用手顶着脑袋,“孽缘,男人下落黄泉,女子流落青楼,悲惨,实在是悲惨!”
他一时更落决心,“我要将这个女子从青楼之中赎出,救人于水火之中!”
“不可!”
李琴南赶紧否决。若真将人救出,她这计划又该如何!更何况,就算女子从青楼之中赎身,将来也不会有一个好名声,哪怕只卖艺不卖身!那些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只会以低贱的名声告知,将他们毁于一旦。“你这娃有些自私!”
张三天明显的不悦,“我救人于水火之中,你为何否决?仅仅因为你得不到利益!这当真是离谱!”
李琴南晓得解释不清,只得逼问。“那我问问你!徐娘是不是春香楼的花魁?你虽不曾见过此人面容,但也曾听过此人名号!是与不是。”
事实摆在跟前,张三天无法反驳。但他不明其理,“是又如何?”
“你怎么会这样说!”
李琴南正起脸色,“女子为妓,本就容易被他人看轻,侮辱!一辈子在这个地方,那就要一辈子看别人的脸色!”
“但若是我可以让徐娘名声大噪!让世人都知道,这是怎样一个高清丽洁的女子?难道不好吗!”
“你真的可以?”
张三天明显不信。他只当李琴南狂妄,“这世界之中,哪怕李师师之流都没有逃出这样的名声,你一个小姑娘,你怎么可能?”
“我不做保证!”
李琴南不好与这世间洪流相比,也不好与这封建的制度抵抗。她虽然无意牵扯其中。可她知道的清楚,这个所谓的世间,与她无关。说是让徐娘永远摆脱妓女的身份,不可能!“切!”
张三天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他眸眼微眯,“小姑娘,你既然不敢保证,你又怎么敢大放厥词!”
“但你连试都不敢试!不是吗?”
李琴南再次冲击。张三天分明一愣,“你这如今的意思是,瞧不起我?”
“没有!”
李琴南假意笑着,“我怎么好瞧不起你,咱们本来就是合作伙伴!照理来说,甘随着你的意思!”
张三天无奈一笑。“这丫头!阴不阴阳不阳的说什么呢!算了。”
他妥帖站起,“我这忘年交死之前只想着自己家这个妻子,我算是辜负他,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情!我答应你。”
“真的!”
李琴南才准备将满腹牢骚说出。谁知这边得到张三天答应,一番话语一时无处挥洒,可纵然如此,她自是欣喜。“我答应这件事情没用!”
张三天将身体靠在柱子上,“这徐娘要是不答应你?就算是天王老爷过来,那也是没法子!”
“没事!”
李琴南悠然一笑。攻破面前这个老古板,再想解决徐娘起来并不困难。二人正说着话,木门吱呀吱呀的被人打开。只见徐娘满是泪痕,她眼睛瞪得很大,但其中却犹如深渊,空旷的厉害。“姑娘!”
她不闭眼,似笑非笑,“你说要让我出名?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可别骗我!”
“自然是真的?”
李琴南勾唇一笑,轻轻拉起徐娘的薄纱,“京城有一女子,模样出众,深情似海,说的就是你呀!”
“好!”
徐娘万分纠结的笑着,渐渐流出莹莹之声,“让我出名,我要当这京城的大家,我要成为花魁之首,谁也别想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