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这种风格的美人。但她想起在洪清楼时周黎说的话,又开始为这徐小姐不值。两人马上便要成婚了,徐小姐尚且还在这经受病痛的折磨,那头周黎还同美丽的情人断不掉关系,甚至还盼着她死,这也太荒谬了吧!不值归不值,这病还是要看的。李琴南趁着徐小姐还在昏睡中,给她把了脉,又为她扎了几针疏通经穴,才拧眉思索一番,写下了一剂药方。见李琴南拿着药方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立刻迎上来,“神医,盈儿的病还能不能治啊?”
李琴南瞅瞅这男子鬓边的花白和眼尾的深痕,猜到了他的身份,也很震惊他居然没有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她问徐老爷,“徐老爷,令爱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徐老爷沉默了一会儿,双目含泪,“八年了,整整八年了!自从盈儿六岁那年落水开始,她便生了病,反反复复,几乎一直缠绵病榻!”
李琴南心中一惊。她刚刚给徐小姐诊断,一下子便发现她脉象微弱,体内有经年余毒,只当是徐老爷生意做得太大,遭人记恨女儿才被人下毒手的。但现在按徐老爷的话来讲,徐小姐生了整整八年的病,体内余毒八年都没人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啊?来给徐小姐诊断的那么多神医,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发现得了那么明显的余毒,这根本就是有人在幕后操纵,故意不让徐老爷知道真相!徐老爷见李琴南脸色不好,以为她也没办法诊治好自己的女儿,瞬间心都提了起来,“神医,我女儿还有救吗?”
李琴南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将手上的药方交给徐老爷,“徐小姐的病拖得有些久,但并不是无药可救,按着这个方子一日三次地服药,徐小姐体内的余毒便能排出来,很快便能恢复如初!”
徐老爷听到这话,赶紧将方子交给自己的心腹,让他们去药房煎药,然后才意识到李琴南话中的不对,“余毒?什么余毒?盈儿体内怎么会有余毒?”
李琴南盯着徐老爷的眼睛,“您可否告诉我,徐小姐落水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身边有什么异样?又是在何处落的水?”
徐老爷沉吟一会儿,眼中闪过一抹痛悔,终于开口,“盈儿是在她娘去世那年落水的。”
“她娘刚刚去世,我们全府人都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也没有心思顾及到盈儿。本以为这一年就这样在遗憾中过去了,谁承想,刚祭拜完她娘,我们便收到了盈儿落水的消息!”
“听盈儿身边的老人说,盈儿是在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一起在河边折柳枝玩时落水的,盈儿一落水,那几个小孩便跑得没影了,我们至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几个小孩子害她的。”
李琴南打断徐老爷的话,“徐小姐她自己没有告诉过你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徐老爷摇了摇头,“盈儿性子强,她不愿意说的话,没人能逼她开口!”
李琴南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连忙开口询问,“那同周家二公子的婚事呢?难道这桩婚事是徐小姐心甘情愿的?她难道不知道那周黎是什么样的人吗?”
徐老爷微微垂下眼皮,“这桩婚事——”徐老爷话还没说完,一道愤怒的男声便先响起。“我都不知道盈儿到底喜欢那个周家二儿子什么,都病成这样了,还成天一门心思地想着嫁给他!爹,你是不知道,那周家的二儿子,刚刚还在洪清楼同他的红颜知己卿卿我我,这样的浪荡子,如何配得上我们的盈儿?简直晦气!”
李琴南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眉眼俊秀的男子大步走过来,脸上带着怒气和担忧,“盈儿怎么样了?”
徐老爷将徐小姐的情况同他说了,又开口斥责他,“令儿,你也是,你妹妹还在里头休息呢,你现在这么大声,也不怕你妹妹听见伤心!”
徐令却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只是声音小了些,“反正现在有神医能治好她了……等神医治好她了,我才不会让她嫁给周黎那个浪荡子,我一定要给盈儿重新选夫婿!她闹也没有用!”
他说完了,才注意到李琴南,眼神有些惊异,“您便是神医?怎么看上去如此——年轻?”
又来了!李琴南无奈地扶额,这大少爷怎么就不像他爹一般淡定呢?李琴南刚想问他点话,内室却传来一阵咳嗽声,随后是丫鬟惊喜的叫喊。“小姐,你醒了!老爷,小姐醒了!”
徐老爷和徐令没有半分犹豫,丢下院子里的李琴南便冲入房间,去看徐小姐。徐小姐咳嗽几声,便停了下来,只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快,心情也不由愉悦起来,还能对着担忧自己的父兄牵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