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些刺客被尽数解决。赵溪月则躺在碧珠怀中,被暗卫一路护送,回到相府。出来迎接的是老太太,本以为能看到知书达理的赵锦书,却不料,险些被赵溪月的血给吓晕过去。“天、天哪,这是怎么了?”
碧珠哭喊道:“小姐遇刺了,流了好多血!老太太,奴婢求您了,快找郎中来!”
赵青城听到消息,连夜请来了京城最好的郎中,匆匆赶到赵溪月院子里。“溪月!郎中来了,别怕啊溪月。”
赵溪月靠在床榻上,鲜血止不住的流。她费力的睁开眼,却看到这郎中正抓起一把土,打算往她伤口上糊。“别过来!”
赵溪月瞪圆了眼,一巴掌把郎中的手推开。“你干嘛呢?”
郎中愣了下:“止血啊。”
“谁教你这么止血的,用土?”
“小姐,这土很干净的,用药水蒸过啊!”
此时,赵溪月才猛地记起,这里是云国,医疗水平最低的地方!她咬牙掏出腰间的药囊:“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热水泡开了,用它来止血!”
老太太急了:“别听她的!一介女流,懂什么医术?这可是京城最好的郎中了。”
可赵溪月坚持要用自己的药,没办法,老太太只能妥协。伤口包扎好后,赵溪月终于松了口气。此时,她已经满头是汗,生无可恋的靠在床榻上,昏昏欲睡。门外守着的赵青城终于走了进来,面沉如水。“老爷,您来了。”
碧珠匆忙起身。“小姐如何?”
“刚睡着。”
赵青城满脸疼惜,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赵溪月的脸。碧珠在一旁哽咽道:“小姐差一点就死在那些此刻手里了,老爷,您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
他没说话,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起身离开,连夜入宫。赵溪月回到自己的实验室里,取出止疼片吞了下去,这才感觉好了一些。她将自己的香囊拆开,换了新的药粉进去。趁着新的止疼片还在制作,她靠在试验台前陷入沉思。究竟是谁会派人刺杀她?总之肯定不是黎玄山,否则他的暗卫根本不会出手。赵溪月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离开空间实验室,在止疼片的作用下沉沉睡去。第二日,她一睁眼,就看到碧珠跟兔子似的,哭红了眼。“……碧珠,你这样挺吓人的。”
赵溪月心里一咯噔。碧珠却一愣,抱着她哇哇大哭起来。“小姐!您终于醒了!奴婢还以为您死了呢,呜呜呜……”赵溪月极其无语:“不会死的。有你是我的福气!”
她就是吃了止疼片,睡的沉了点儿,怎么就快死了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
“回小姐。您一觉睡到了正午。”
还挺久的。她动了动肩膀,感受到一阵钝痛,但没昨夜那么厉害了。还是自己做的止血粉管用。赵溪月道:“爹呢?”
“已经进宫了。”
碧珠吸了吸鼻子,坚定道:“老爷说,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恩。知道了。”
赵溪月又慢慢躺了回去,刚打算继续睡会儿,就听到碧珠的声音。“现在厉王已经被关进大牢了,老爷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倏地,赵溪月清醒了。“碧珠。”
“奴婢在。”
“你刚才说谁被关进大牢了?厉王?黎玄山?”
“是啊!老爷一口咬定,说就是厉王做的。陛下也很生气,马上就将他给抓起来了。”
陛下?能把黎玄山送进大牢,他生气什么?怕是开心得很吧!赵溪月感到一阵头疼。“碧珠!现在马上准备马车。我们入宫去找爹爹!”
大理寺门口。“溪月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李昭一脸关切。“先别说客套话了,我爹在哪儿?”
“就在大理寺里,同少卿大人聊天呢——哎,溪月小姐?”
赵溪月马不停蹄的冲了过去。她猛地推开门,中气十足:“爹!抓错人了啊!”
赵青城嘴里的茶险些喷出来:“溪月?你怎么过来了?”
少卿大人也一脸诧异:“这……什么抓错人了?”
赵溪月连忙把昨夜发生的事,跟赵青城详细讲了,包括那些暗卫。听完后,赵青城眉头一皱,沉吟道:“原来是这样。”
“爹,赶紧把黎玄山放出来吧。”
虽说她是烦透了这人,但好歹也是他的人救了自己。对她而言,也算是有救命之恩的。赵溪月不能眼看着他被污蔑。可赵青城却沉声道:“不急。他先前那样待你,就让他在牢里多待会儿,小做惩戒!”
闻言,赵溪月又是好笑又是心酸。能有这样关心她、乐意帮她出气的爹爹,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爹,话不能这样说。黎玄山好歹也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咱们一码归一码啊。”
终于,赵青城被她给劝动了。少卿大人无奈一笑:“李昭,你去写文书上禀,可以将厉王放出来了。”
赵溪月终于松了口气。几个时辰后,她终于在大理寺牢狱门口,瞧见了黎玄山。哪怕锒铛入狱,这人的身姿也挺拔如松,脊梁骨没有丝毫弯曲。他冷浸浸的凤眸扫过赵溪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赵溪月:“……”她上前:“黎玄山,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我跟你道歉。”
闻言,黎玄山有些意外。“呵,没想到竟然能看到你服软。”
“这不叫服软。这叫是非分明,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说这话时,赵溪月的眸光柔和而坚定,看的黎玄山怔了怔。他唇角轻抿:“好一个是非分明。”
赵溪月,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不堪。回忆起她在蓝荧蝶群中,勾唇浅笑的模样,黎玄山眸光颤了颤。此时,迎接黎玄山的人也来了。赵溪月也没多留,看着他离开后,也转身回去。可刚一回到相府,便看到一群郎中,正眼巴巴的等着她。赵溪月傻眼了:“碧珠,这什么情况啊?”
“小姐,这都是浮云药馆的郎中,来找您讨药的。”
一群郎中,找她一个千金小姐讨什么药?赵溪月皱了皱眉,看到了昨夜那个给她治病的郎中。“小姐!咱们终于把您给盼回来了。”
这郎中殷勤的上前:“自从昨夜看了您的治疗法子后,吾等彻夜未眠啊!那遇水即融的粉末,究竟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