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溪月和宋辞礼的不懈努力下,锦州上空的瘟疫阴云总算散去,百姓的生活也渐渐恢复如常。只有张梅花这种病的比较重的,依旧处于治疗之中。这天早晨,张梅花站在院墙下,满怀期盼的望着墙头。“颂玉?颂玉你人呢?”
不多时,身穿藕色衣裙的柔美女子出现,将饭盒放在墙头,冲她笑了下。“张婶,久等了,这是今日的饭。”
张梅花一喜,不由感叹:“颂玉,这阵子多亏你的照顾。等我出去了,肯定会报答你的。”
钱颂玉面含薄红,羞涩一笑:“您说什么呢,咱们是邻居,我这样做是应该的。更何况,这也是大小姐的意思。”
听到赵溪月的名字,张梅花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别跟我提那个小贱人!若不是她,我能被困在这里吗?依我看啊,咱们锦州的瘟疫就是她带来的。”
“嘘,张婶,小心隔墙有耳!”
钱颂玉无奈道:“您先去吃饭吧。中午想吃什么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好给您准备。”
张梅花连连点头:“哎哎哎,好。”
看着张梅花转身离去,钱颂玉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来。她从凳子上跳下来,一小块石子就猛地砸在她眼角。“赔钱货,你是不是又给隔壁送好吃的了?”
一个穿着锦袍的少年指着她大骂:“我要告诉娘,你等着吧!有好吃的不给我,都给隔壁的那个病秧子!”
钱颂玉摸了下眼角,已经出血了。她隐忍的盯着自己的弟弟,一言不发,心里却全是狠意。“叩叩叩。”
“颂玉姑娘在吗?”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赵溪月站在门口等了会儿,钱颂玉才慌忙的将门推开。“大小姐,您来啦。”
“恩。我过来想问问张婶的情况。”
赵溪月手里提着一些糕点,笑着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位清俊儒雅的男子,正是宋辞礼。钱颂玉悄悄的瞧了眼他,耳根微微发红,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宋辞礼只是客气一笑。很快,赵溪月就从钱颂玉口中得知了张婶的情况。“是么,这么看来,她很快就能痊愈了。”
“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
赵溪月摸了摸下巴:“痊愈后也不能让她马上出来,必须要再观察几天才行……哦对了,我这次过来,是为了把饭钱付一下的。”
她托付钱颂玉来照顾张婶吃喝,自然也不会让人家出钱。赵溪月出手极为阔绰,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很快落入钱颂玉手中。她笑道:“这阵子也辛苦颂玉姑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
钱颂玉眼里升起一丝对金钱的热切。几人又聊了几句,赵溪月就打算起身离开。一直以来都很沉默的宋辞礼却突然道:“钱姑娘,你的眼角渗血了,是受伤了吗?”
她一怔,喃喃道:“恩。不小心磕了下。”
宋辞礼想了想,取出随身携带的小药瓶,递给了她。“这里面是一些药膏,涂抹上去之后就不会留疤了。”
“给我的吗?谢谢您!”
钱颂玉眼底升起热意,近乎于有些痴迷的望着宋辞礼:“宋公子,您真好……”离开钱家后,赵溪月轻笑了声,道:“宋辞礼,你可真是少女杀手啊。”
宋辞礼俊俏的脸上闪过疑惑。“少女……杀手?溪月姑娘,虽然我带着刀,但我并不是杀手啊。”
宋辞礼又想到了什么,犹自笑道:“我倒觉得,我更像是小天使,不是吗?”
赵溪月被他逗得捧腹大笑。又过了一阵子,锦州的瘟疫已经被彻底镇压,就连最严重的土地庙,如今也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与此同时,李谦也被提刑司给放了出来。宋辞礼得知此事,轻轻皱起眉毛。赵溪月见状,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宋辞礼,你可别误会。李谦虽说不怀好意,但他囤积的药材毕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提刑司那边判定他将功补过,自然就把他放出来了。”
赵溪月耸了耸肩:“我和黎玄山可全程都没参与。如果我亲自动手的话,李谦恐怕要牢底坐穿咯。”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在大是大非里怀有私心的人,并非善类,我们平日还是离他远些比较好。”
这话赵溪月没什么意见。在李谦出狱之后没几天,张梅花也渡过了观察期,彻底重获自由。赵溪月本以为她会马不停蹄的过来闹事,让侍从们做好了准备。可没料到,张梅花不仅不生气,甚至还亲手做了一桌饭菜,让黎玄山回去吃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赵溪月纳闷的嘟囔。黎玄山却道:“你跟我一起回去。”
“别了吧。我怕是还没进院呢,就被赶出来了。”
可黎玄山却十分执着,用强硬的态度把赵溪月也带了过来。张梅花笑吟吟的打开门:“玄山啊,你终于来——”如沐春风般的态度,在看到赵溪月时,瞬间变成数九寒冬。“谁让你过来了?”
赵溪月则笑吟吟的奉上礼物:“是您喊我过来的啊。”
张梅花气的咬牙:“我只喊了玄山!”
这时,黎玄山却突然开口:“是我喊她来的。不可以吗?”
张梅花突然哽了下,隐忍片刻,最后还是让开肥胖的身子,把两人带了进来。“玄山哥,来来来,坐!”
李谦殷切的端着酒壶走来。可一看到赵溪月,他顿时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脸色古怪。赵溪月不在乎他们的态度,只是略有些好奇的看了眼桌上的另外一人。钱颂玉。钱颂玉换了件崭新的衣裳,甚至还涂了口脂,正抿唇微微笑着。什么情况?她怎么不知道张梅花什么时候这么博爱了?思索间,赵溪月在黎玄山身旁落座。张梅花一愣,马上走过去拍了拍钱颂玉的肩膀。钱颂玉更加不好意思了,带着几分无奈,坐在了黎玄山的另一边。赵溪月:哦豁。怪不得黎玄山非要带她来。张梅花恐怕是想要撮合黎玄山和钱颂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