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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动:谋筹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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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男孩的鼻尖一酸,想说话却被秦玉骨摁住嘴唇。“我说到做到,你不要自责,而且姐姐这样晦气的人,嫁出去也没有好下场,还不如等着我的宝贝弟弟长大,出息了成家立业,再给我找个弟妹,我也好抱着侄儿颐养天年嘛!”

秦玉骨这次受伤醒来之后,不仅是气质和性格,连说话的语气都开朗了很多,他也被逗笑,脸上的阴霾消散不少。“姐姐!我——”秦江淮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响起了陌生人的声音。“啧!真是臭死了!快把人领出来,小爷我没兴趣在这地方久留!都快吐了!”

而接下来这几人的交谈都被姐弟二人听得一清二楚,秦玉骨捂住秦江淮的嘴,在他耳边嘘声,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她的眼神也变得警觉起来,侧耳倾听屠户夫妇和那人接下来的对话——油腻又谄媚的声音是屠户的:“诶唷这位爷,咱们这地方却是龌龊,真是劳您大驾,草民现在就把那死丫头拎出来!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还希望能在县衙老爷面前美言几句!好歹也是在官府里收尸,多给点银钱也是好的嘛!”

站在大院里的衙役很是不耐地看着这对夫妇,实在不想待在这里,至于这两头肥猪说的废话,自然是没必要放在心上!要不是平时这家和老爷有些往来,他甚至都不会踏进这破烂院子的门!“怎么说话的!我们这些贱民怎么能跟县老爷讨价还价!这丫头过去有口饭吃就行!其他咱们不求,就希望这位当差的爷能在巡查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妇人果然还是比屠户心思细腻,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去,油腻的手往衙役的口袋里塞了些银两,他顿时喜笑颜开。“自然自然!你们这般配合官府工作,方便之门自然大开!大可无需担心某些好事之徒指手画脚!”

反正这里和附近也不剩几户人口了,就算屠户夫妇明目张胆地拐带孩子,也没有人看见,看见了,还敢跟官差作对不成?“快去把那死丫头揪出来!让这位官爷领走,去府衙当差,也算是明媚了咱们秦家的祖宗!”

在土房里聆听三人对话的秦玉骨嘴角抽了抽,平时对他们姐弟二人又打又骂,现在把她丢出去和官府攀关系,就说她是秦家人?恶心人也得有个限度吧?!秦江淮听到这里也坐不住了,可她却握住他的手,慢慢地掰开秦江淮的掌心,写了几个字。【无需担心,你且好好在家待着。】虽然秦玉骨不识字,可记忆中见过的文字和她在现代掌握的差别不大,表达意思还是能做到。他立刻明白秦玉骨恐怕是真的要被那官差带走,愈发地躁动起来。秦玉骨又拍了拍他的额头,然后转身出去。转身的瞬间,她的表情就变得无比坚定,带着阴鸷和狠厉。屠户还没走到土房门口,秦玉骨就率先走了出来。男人还没明白什么情况,总之见到了秦玉骨,安心片刻,本以为对方会反抗一类,却没见到类似的情绪。“死丫头!一大早上去哪里了?!叫你半天找不着人,皮痒了是不是?!”

说着屠户就一巴掌招呼过来,秦玉骨轻描淡写地躲开这一巴掌,然后伸腿,将对方绊倒在地。“没兴趣告诉一头猪我的行踪,”她走到官差的面前,“不是要带我去官府吗?走吧!”

妇人也被秦玉骨的一系列动作吓到,但是也没被彻底镇住,惊疑不定地瞪着女孩。“你今天吃错了药?怎么敢这样对你爹?!”

“我爹娘早死了,照你这么说他也是个死人。”

秦玉骨面无表情地回了妇人一句,男人起身就抄起旁边的扁担冲了过来。就在扁担要落在她的背上时,她抓住官差的袖子,笑容灿烂。“你说现在被土匪袭击,死了这么多人,县衙里的仵作肯定忙不过来吧?”

官差面色铁青,猛地抽出护身的刀把屠户打过来的扁担劈成两半。“这女娃已经是官差的仵作,身份再低贱也是给老爷做事的奴仆,容不得你们这些东西放肆!”

屠户的手被衙役的一刀给劈麻了,惊魂未定地看着气势汹汹的衙役和躲在他身后的秦玉骨,咬牙切齿。“该死的家伙!每天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今天还敢打老子,我不弄死——”秦玉骨迈步走到屠户面前,嚣张至极。“县令大人是朝廷上亲自派下来的命官!我是在县衙里收尸的仵作!就是县令老爷的仆人!你要打我!那就是等于打了县老爷的脸!有本事你就打啊!”

仵作本是最下贱的官差,可也的确是在县衙里做事的人,秦玉骨把县太爷给搬了出来,屠户也没有胆子当着衙役的面教训她。一边的妇人脸色一变再变,实在不好插嘴,更不敢多说一句话。最后夫妇二人只能看着秦玉骨跟着衙役离开,本以为会相安无事,谁知她临走前竟然特意大声地开始和衙役攀谈。“官爷!听闻县太爷廉政爱民,肯定也是个赏罚分明的青天好官儿吧!”

“那是自然!老爷可是整个郡最体恤民生的官儿了!你要是肯好好做事少说话,日后说不定也能拿点小钱!”

在这不懂事的小屁孩面前,官差也是滴水不漏,自然不会给任何人抓到把柄的机会,还不忘吹嘘自己的上司几句。“是是是!咱一定好好干,不犯事儿,不给县老爷添麻烦——不给咱秦家的门楣抹黑!!”

秦玉骨说到最后一句,特意瞪了一眼还在门口窥视的屠户夫妇二人,威胁之意相当明显。要是敢在家里有什么多余的手脚,她身在官府,做出些出格的事情,这对夫妇也自身难保!官差并未理解秦玉骨话中的意思,而是继续和女孩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和这女娃说话倒也是舒心,不仅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崇拜,还能时不时指点一下她那贫乏的眼界!秦玉骨在和官差的交流中得知了不少事情。比如这个时代的势力划分,目前她所处的国家是实力最大的帝国,其他几个疆土相接的国家都不算强大,但也有着自己的优势。帝国基业上千年,疆土最为辽阔,这代皇室更传闻有超乎常人的力量,而先皇驾崩之后,朝中老臣不愿让太子立刻继位,而其中原因,不得而知。帝国西边的封歧,乃是游牧民族建成的国家,人人骁勇善战,善于马上作战。北边的淮岳则是冰封多年的荒凉土地,近乎看不到人烟,但据说在内部深处有着世外桃源一般的城市,物产丰饶不愁吃喝。至于东面和南面的国家,距离这里比较远,官差又没有出过郡城,能知道的信息则少之又少,秦玉骨便没有追问。可一路上见到的景象也着实让她心生悲凉——“给点吃的吧……官爷……我孙子都三天没吃一粒米了……”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拦在官差面前,拿着一只破碗,颤颤巍巍的样子看起来又可怜又虚弱,分明自己也没吃东西,却只开口向人要吃的救活孙子。男人很是厌恶地看着距离还有一段的老人向这边爬过来,手甚至都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见状不妙秦玉骨率先冲到老人面前,假装一脚踢开他。“谁给你的胆子!敢挡官差老爷的路!不想活了!”

她轻轻地踹了老人一下,然后用手揪住他破烂的衣领。“这次是我给官爷清理拦路的石头,快滚吧!省的在这儿脏了官爷的眼睛!”

说完她把早上留给自己吃的窝窝头塞进老人的袖子里,然后将他推了出去,回到了官差的身边。“官爷不要生气,小的帮您收拾了那老不死的!咱们继续赶路吧!”

官差愈发觉得这丫头很识时务,这些贱民身上不知道多少跳蚤,脏得很,不用他出手自是再好不过!“成!我们走,小丫头你看着瘦巴巴的,脑袋倒是灵光得很!”

“谢谢官爷夸奖!”

秦玉骨暗暗地瞪了一眼用手掌揉蹭自己头顶的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开始盘算着如何让他也吃点苦头。看模样平时应该没少喝酒,不过大概是因为在府衙里守夜,所以黑眼圈很重……有嗜好很好……能动手的机会也不是没有……欺上瞒下的官差,还当真她会巴巴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当马屁精不成?!被秦玉骨推开的老人也摸到了袖子里的窝窝头,艰难地起身望着秦玉骨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秦玉骨和官差还在去往县衙的路上,而赫连冢已经在郡城的一处客栈里和属下交代情况。他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身上包扎的绷带也从破布换成了干净的纱布,只是脸上的冷冽和阴森却是和秦玉骨相处时不曾出现过的。“这次究竟是谁做的,查清楚了吗?”

他神色严肃地看着下面一众跪着的死士,声音威压且不带一丝感情。“京城中的情报网还需几日才有反馈,但是据我等目前的调查……恐怕并不是监国太子授意……”赫连冢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笑了一声,却听不出半分喜悦。“那老小子虽是太子,也是目前权柄最大之人,可心中除了在书库里的那些书籍就是外头的书,整天处理内务就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思把我引出来暗杀?!”

他话中最后还是染上了怒意,死士既然查到了赫连溯头上,也并非他的怀疑,那就势必是有人可以把线索矛头指向了赫连溯,想让他们皇室中人窝里斗!“属下无能!无法即刻给大人一个清晰的回复,还望大人治罪!”

他们死士早年都是家破人亡的乞儿,后来因为微不足道的小错误被冤罪判处死刑,要不是大人把他们从铡刀下面救回来,早就身首异处。赫连冢给他们资源和人手,让他们去各地收集情报和组织暗杀,他们就是赫连冢手中的利刃,排除一切对他有威胁的存在!对赫连冢效忠,便是他们活着的唯一意义!可这次赫连冢之所以会被暗杀,一方面是他的确没有考虑周全,另一方面也是他们保护不当,让跟随保护大人的同伴被杀手们排除了!“罢了,这次的确是我欠考虑,再给你们十天时间,我要知道始作俑者的所有信息……还有,把那几个人的尸身找回来,好生安葬了。”

他正准备招手打发那些人离开,突然想到什么——“你们,再去找一个人!”

死士正准备走,听到赫连冢的话,又跪了回来。“请大人吩咐!”

平时在死士面前威严不可侵犯的赫连冢突然发愣,红着脸干咳两声——“找……找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丫头,应该拿着一块青鸟玉佩,头发很特别,刘海侧边是银色的,瞳色也是银灰色,身材干瘦得紧……皮肤很白……”死士们听着赫连冢说了一大串,眼中的惊骇愈发浓重。他们也有不少是贴身保护大人的,多多少少对赫连冢的习惯和速来交往的人有些了解……可他平日除了生意对象和必须交涉的官员,那里会认识这样一个丫头?还是个没有及笄的小女娃?!再说了……赫连冢的宅子里往日是连一个女侍都不存在,和他打交道的京城贵女,若不是出席晚宴之前他们会特意给大人递上花名册,他都根本不会记得!这是在什么时候遇到个丫头…还把身上各处细节记得这般清楚?!大人身上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赫连冢也察觉到死士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猛地起身呵斥道——“休得妄自揣测!那丫头偷了玉佩!是我贴身之物!”

“……”死士们都没有立刻说话,甚至不敢认罪。十三四岁的丫头能近大人的身,还拿走了大人母妃留给他王妃的玉佩,对于他们这些平日里侍奉在赫连冢左右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显然赫连冢自己都不太愿意相信这些人会认可他这个说辞。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受伤的时候被那丫头救了!还给拖到山洞里扒开衣服……还……还被渡气……他甚至都记起那时候自己摁着她后脑勺去索取气息的触感和动作,至今想起来脸上都是火烧一片。“够了!按照我的要求去找人便是!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迟钝?!”

现在赫连冢的表情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死士们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一次。几个年纪稍长的男性死士纷纷对视一眼,眼神愈发诡异起来。大人这表情……没去过勾栏院的那些年轻人肯定不清楚……不过他们哥几个……京城那么大,勾栏院那么香风魅影的地方,可不只是女人会闻说风月……现在赫连冢的神态跟勾栏院的那些清俊少年郎……倒是没差……特别是那种含羞半掩的样子,让他们这些平日里将他视若神明的死士们都忍俊不禁。“笑什么笑!这个月的赏钱减半!走走走!”

这些死士被赫连冢的反应逗笑,捂着面纱下的嘴巴颤抖着肩膀鱼贯离开地下室,没走多远,赫连冢甚至能听到他们的议论声。“一群八卦的家伙!就该平时限制他们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一个个年纪一把了还去那种地方浪荡!不知收敛!”

赫连冢狠狠地踹了踹身边的椅子,面色愈发赤红。捂着脑袋半蹲在地上——“啊啊啊!为什么还要特意说那么多细节……弄得我……都……”他不由得想起那时看到的场景,素白的脖颈,玲珑的身段还有张扬肆意的笑意,以及那双光是注视着他就能让他方寸大乱的眼睛……“呜……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四下无人,赫连冢的声音委屈巴巴又有些难过。“我都二十了……竟然对一个……一个还没及笄的小丫头……啊啊啊!”

赫连冢还在地下室里困扰不已,而他勒令寻找的对象已经来到了县城的府衙。务农马车的颠簸一路上遭受过来实在是难受,秦玉骨还算忍住了,可那位刚才在车夫面前还威风凛凛的官差此刻已经在树边上吐了好一会儿了。“呕……真是遭罪……今晚儿上非得去城西酒家好好吃一顿,否则怎么对得起我这么大的牺牲!”

断断续续的吐完,秦玉骨站在官差身边帮他顺气。“大人辛苦了!多谢您带着小女赶路来这边!犒劳自己那是必须的嘛!”

她笑容阴险,城西的酒馆?去是肯定会让你去的…可是不是享受……那可就不好说了!她搀扶着官差进到县衙里头,一个趾高气昂的男人站在那里,看衣着应该不是县令,多半是师爷一类的文职。“啧啧!每次出远差都这么一副难看模样,快去收拾收拾,省得让外面那些刁民看了县衙的笑话!”

捕快也不敢反驳,脸上带笑,连忙点头。“师爷说的是,卑职立刻就去洗漱,老爷要的仵作丫头已经带来了……就是她!”

捕快把身边的秦玉骨一把推出去,丝毫没表现出之前的自傲姿态,显然也不想在师爷面前表现出和这个摸尸的孤女有什么关系。秦玉骨踉跄几步,也没有立刻和这个师爷说话,一副沉默又胆怯的模样,和之前大相径庭。师爷慢悠悠地走到秦玉骨面前,闻到她身上的难闻味道,皱起眉头。“你就是那家人送过来的女奴?”

说是送过来,其实县衙也出了钱,当然不多,顶天也就外面换三只土鸡的价格。只不过也合算得很,毕竟要让其他的人来帮着把那些尸体处理了,一是不专业,二来要的工钱也多。这丫头可是秦家村那边乱葬岗的守墓人,可以说大部分的贱民尸体都要经过她的手,而且据说也出过不少富商的入殓场合。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出过事情,说明是个老实嘴严的家伙,这种人放在县衙,好利用,也好彻底处理掉……“是,爹娘送我过来,只教导小女一句话——”她跪倒在地,头俯在地上——“看到该看的,听到该听的,说老爷想听的,不说别人想听的。”

师爷没有把秦玉骨扶起来,而是满意地点头,继而转身去了前堂。“不错,你爹娘说得很对,望你能谨遵教导!北边的院子里是你的住处,过几天会把尸身送过来,记得清理好,每日都会有人去记录你说的死状!”

秦玉骨慢慢起身——“秦家村一百三十八口,全部死于河道中的尸水污染,老幼妇孺中毒症状不同,但都不幸死于非命!”

师爷立刻大笑出声——“很好!很好!相当聪明的小丫头!好好干活,县衙里的待遇自是比那破烂村落强得多!”

“谢谢师爷!”

秦玉骨说完,脸上的笑意却逐渐狰狞,转而走向师爷说的小院。要是不这么谎报村民的死因,朝廷肯定会追责县老爷的责任,到时候招徕的麻烦接连不断,那师爷之所以不让她自己过来上报尸检情况……自然是为了让那记录案卷的人负责监视她!可以为她的“聪明”止步于此,那愚蠢的就是他们!全村一百三十八条人命,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需要一点时间准备……而且她总觉得,秦家的那对屠户夫妇,和官府的关系似乎不只是这次交易这么简单……真相如何,她迟早会查出来的!入夜,秦家村,唯一还亮着灯的屠户家中,争吵声和东西摔碎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个贱丫头!气死我了!竟然敢推我!早知道在那个老大夫把人交过来的时候就卖掉!”

妇人也没心思去安慰丈夫,喝了一口水彩缓缓开口——“你省点心吧!那老大夫可说过,秦玉骨天生命格异象,你当初要不是贪图那老家伙说她是个福星,养着能逢凶化吉,还会把她留到现在?”

她说的是当年将秦玉骨接生的老大夫,他们不清楚那老人的来历,但是一身仙风道骨,倒也不像是寻常的老中医,一眼看出他们的生辰八字和近期运势,更加让他们相信了他的话。他说秦玉骨是天生福相的女娃,养在身边一定能福运多多,而自己要行医四方,无法继续抚养,才将她交给夫妇二人。当时的秦玉骨已经五岁,养起来也不需要费多少工夫,他们就把她收养下来,秦家村旁边是乱葬岗,又缺个收尸的守墓人,他们就把秦玉骨打发去那边,借机找死人的村民家里收点钱。至于什么福运和吉星,多半也是骗人的!只不过这丫头这些年也替他们挣了不少钱,秦家村贫困又多发瘟疫,死的人可不少!算来算去,本以为是笔稳赚不亏的买卖,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出了变故。为何秦玉骨性情大变,他们没兴趣知道,但是这么多年任打任骂的丫头竟然变得如此不受控,现在还去了他们无法掌控的县衙,着实令人不安。按理说她脑袋愚钝得很,也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应该不会在县城宣扬他们干的买卖……“要是那丫头在府衙安分守己还好……要是让我知道她做了什么蠢事……我不一刀劈死她!”

“长点心吧!要是她真做了什么,遭殃的可是我们!”

妇人比屠户清楚得多,想起秦玉骨临走时的眼神,心里都有些发毛,“我们以后对那小子好点!她在官府当差,哪怕是个下贱仵作,也是官老爷身边的人,相安无事总没错的!”

而在秦江淮的房间里,他慢慢抚摸着墙壁上凹凸不平的字迹,心绪也逐渐平复下来。“姐姐想得很远……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不知道秦玉骨什么时候学会的写字,但是现在不是追究那些的时候!她昨晚离开之前就留下了信息,料定秦江淮会注意到这些,特意把土炕边上放了一个碍事的箩筐,遮挡字迹的同时也好让他发现。他一边摩挲着墙面上娟秀的字迹,心中感慨万千。【给我的弟弟江淮,要是我因为什么原因没办法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想办法搜集这对夫妇拐卖人口的证据,不要立刻上报官府,找一个机会让平时在这里运货的马车夫带你去郡城,在郡城太守府门前喊冤,县城的官老爷不可信,也不要轻信其他任何人,我在房间角落里各放了一些草药,你熬化在锅里服用可以暂缓眼疾的恶化,等我回来找你。秦玉骨】“原来……即便你今天不去……也早就为我准备了退路……”男孩哽咽着,也想到姐姐离开时令他宽心的安慰,心中的勇气也涌现出来。“姐姐说得对……那些人必须付出代价,如果县令不管就告到太守……太守不管就上告到刺史……我和姐姐的后半辈子,绝对不要被任何人掌控!”

想到这里,秦江淮振作精神,把字迹用草叶刮掉,然后摸索着墙壁走出房间。县衙的小院,秦玉骨收拾了些干草放在床上,躺在上面,思考下一步应该如何做。“先在这里调查一下情况……县令肯定不清白,但是真实情况如何并不明朗,而且就算有什么内情……也绝非我这个丫头能解决……”她想到那个男人,他的衣着和气度看起来和一般的平民截然不同,定然身份不凡,若是能寻求他的帮助……“还是指望自己吧……那家伙自己都被人追杀了,要是去找他,指不定我也得倒霉……”即便能查出这里的确有猫腻,亦或是能抓到县令失责的证据,对百姓而言也无非是换了个压迫他们的人,对她和弟弟来说,情况也不会有改善。“若真是贪官污吏,必然是收了不少苛捐杂税…能让他吐出来一些,倒也能还那些死去的百姓一些公道……可到底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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