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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动:决意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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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很聪明,他在那对夫妇关押孩子的墓穴旁边洒了很多纸钱,我们现在跟着找过去就不会被察觉!”

墓地里有纸钱很正常,但是秦江淮洒的纸钱都是完整如初,所以只要跟着完整的纸钱走,南赎和秦玉骨就一定能找到孩子们被关押的地方!女孩身上不断冒出冷汗,她的喉咙干渴得要命,而且视野不仅模糊,还染上了一层赤红的颜色。发烧的时候会出现这种症状吗?秦玉骨的脑袋都烧得糊涂,但是只有一种极端的空腹感折磨她的理智,她似乎在寻求某种东西。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培养出的本能告诉她,很快就要死人了。可是以往死人……她只会麻木,只会同情……现在是怎么回事,喉咙的干渴,还有隐隐对死亡的渴望,某种不属于秦玉骨的力量正在这具身体里觉醒。不该啊…无论是秦玉骨,还是已经死去的原身灵魂,都是见过不少死人的…可是现在这种近乎快要把她弄疯的饥饿感的源头究竟是什么?眼前的画面骤然变换,她的手上沾染着某种热乎的粘稠液体——其实她再熟悉不过……是人的鲜血,那是她自己的手。视野里,她的手刺穿了那个黑发男人的胸膛,可对方只是一双温柔的蓝色眼眸注视着自己,甚至满不在乎地拥抱住她。“够了,你做得够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赫连冢的声音轻轻地落在她的耳畔,后来?后来的画面她没看到,视野又变回了眼前的样子,她恍惚了好一阵,南赎背着女孩前进,没有察觉。女孩陷入沉默,不清楚刚才看到的那些究竟意味着什么。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确有异能存在,她却并没有把刚才的现象和异能联系起来。有时候人在意识不清晰的时候,预感与梦境都会出现,心理学上解释无非就是墨菲定律一类罢了。如果真的是避其则至的墨菲定律,那刚才看到的画面……秦玉骨艰难的抬起自己还干净的手掌,眼睛微眯。那刚才看到的,也会变成现实吗?南赎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他发现路上的完整纸钱已经中断,附近应该就是秦江淮被那对夫妇发现的地方。他的线人说过,男孩是被屠户抓住之后立刻就消失了,至少说明人贩子藏孩子的窝点就在这附近。可周围都是墓穴,到底哪里才是入口?“放……放我……下来……”女孩也明白南赎遇到了难题,他们现在不能耽搁时间,秦江淮的病情不能拖延,否则先不提是否能够复明,他的生命都有危险。她慢慢地从他身上下来,扶着南赎的肩膀,环顾四周,喘着粗气。“南边……西边……东边……最后北边的墓碑,依次摧毁,机关就会解除……”这里也是她曾经负责下葬入殓的区域,原身的记忆清晰地告诉她墓主人曾经动用的所有机关。每一个墓穴的机关都是独立设置,却是统一的机关师设下的迷障,只有把这几处全部摧毁,引发巨响,才有可能强行打开这里。至于那对夫妇究竟是如何把人送到墓穴里的,秦玉骨没必要现在去思考,无非是用了盗墓贼的下贱手段罢了。“全部摧毁?!”

少年面露难色,秦玉骨也没有吭声。南赎并不质疑她的决定,可是现在这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秦玉骨近乎可以不算做人力,他一个人要如何把这些墓碑毁掉?女孩一句话也没有说,跌跌撞撞地爬到墓穴边上,拔出一根废铁长棍,似乎是以前死掉的军士身上的武器遗留。她用长棍当做拐杖,南赎走上前把她扶住。“你……带了……火折子……没有……”南赎点点头,平时他也会表演戏法,火折子虽然用得不多,可随身还剩下一些。听到少年的肯定,秦玉骨又指着路边的杂草灌木。“我……纸钱…和木头……点火……烧…浇水…砸碎……”这里不远就是一条河,虽然河水脏污不堪,却依旧能给他们提供素材。秦玉骨想得很简单,终归葬在这里的人不会用过于密度强大的石材作为墓碑,而且这个时代的天然石块也远达不到现代打磨花岗岩的水平。这种石头,围起来烧一会儿,然后猛地往上面浇水,最后用铁棍砸开,近乎就是刀切豆腐一般简单!她和南赎都不是力冲斗牛的男人,目前最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那对夫妇看样子还没回来,趁着这个时候把孩子们救出,积压的民愤最后还是会成为难以覆灭的怒火,也是最有力的人证。到时候尽管过程和计划有了偏差,可结果大致相同。现在秦江淮生命垂危,她倒也顾不得什么周密周全。南赎很快就把火折子和灌木全都准备好,他的手臂和脚踝都被刮出血痕,动作速度却不减分毫。很快少年就把所有的墓碑上都堆满了灌木和杂草,火折子点燃后丢入,熊熊烈火将这些墓碑包围。秦玉骨给他指了指河流的方向,南赎却有些担心。他怕自己走开,那些人万一回来,发现了根本没有能力走远的秦玉骨,会不会把她……“快去快回…我说过我不会死!!”

她的神志似乎比刚才还清醒了一些,但言语里的癫狂和嗜血却把南赎吓了一跳。“走!!”

秦玉骨明显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某样东西正在失去控制,她不确定南赎现在待在这里会不会出现问题。趁着自己还有理智,必须先让他离开!看着秦玉骨死撑着也坚持要自己离开,南赎不再多说,手里提着刚才从灌木丛里找到的破烂木桶,冲了出去。“呼……呼……”眼睛里的血色近乎快让她看不见了,脑袋里好像有好多人叫嚣着,唆使她去报仇,杀掉一切曾经伤害她的人,必须让那些人付出代价!“闭嘴……闭嘴……闭嘴!!!”

女孩捂着快要裂开的脑袋,那些声音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感觉其实并不陌生。同时患上PTSD和社交恐惧症的那段时间,她也经常做这样的梦,没有任何内容,只有一群死魂在她耳边不断尖叫着让她偿命。她很讨厌这种感觉,生理性的厌恶和身体本就严重的虚弱和不适让女孩的意识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被杀戮意志支配的精神空洞。本来乏力的四肢突然变得有力无比,女孩的青丝在呼吸间变成了诡异的雪白色,一双银灰色的瞳孔也转化为猩红色,眼角的朱砂泪痣是她前世身体的特征,此刻也显露出来。趴在不远处准备偷袭秦玉骨的屠户夫妇看到这一幕,直接被吓破了胆。他们刚才看到火烧墓碑升起的黑烟,怀疑墓穴这边出了问题,赶过来一看,就目睹了秦玉骨变成白发女妖的场景。本来屠户手里都揣着杀猪刀,准备把碍事的人直接灭口,但女孩身体的变化就这样展露在他们面前,谁还有胆子去招惹她?!妇人虽然也被吓得不轻,却立刻恢复了清醒,转身吩咐道——“你……你去远一点的坑把秦江淮带出来!我在这里观察情况,不能让她把人放走!”

屠户自然是巴不得离这个怪物远一点,旋即点头,抄着刀子就离开了。妇人又找了些土块把自己埋好,生怕被秦玉骨察觉。她不是本地人,屠户一开始也不是专门做这个勾当的,只是后来官府的徭役实在把他们弄得没办法,而那些做爹娘的村民又没时间照看孩子,才打起了他们的主意。妇人比丈夫的见识更多,虽然秦玉骨变身的这一幕的确骇人,可她也曾听闻即便是在平民中也有人得到天助,觉醒了异能,瞬间变成皇室贵胄追捧的对象。也许秦玉骨还没做到这一步的时候,他们都会高兴无比,只是现在不同了!她既然能找到这里,恐怕已经知道秦江淮被抓住的事情,一旦放任她带着秦江淮甚至把这里所有的孩子解救出去,难道还指望这个死丫头给他们求情不成?秦玉骨今天必须死在这里,她不死,他们夫妇就必死无疑!这么多年到底卖了多少孩子他们不清楚,可在县老爷的包庇下终归还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尽管大部分都被官爷收走,可他们夫妇的生活也仍然是荒村里较为富足的。那些丢了孩子的百姓一旦知道,带走甚至杀了他们儿子女儿的人,妇人都不敢想象结果!都到了这种地步,真的还会有人在乎律法纲条吗?她宁愿被送上断头铡,也不要被村民和城里的百姓活活乱棍打死!更何况极度愤怒的父母们真的会让自己死得那么轻松?怎么可能?!可现在等着丈夫把秦江淮带出来也需要时间……就在妇人还在思索时,秦玉骨突然抬手,外面一些较浅的坟包骤然异动,里面的枯骨长出无数尖锐的骨刺,随着女孩的指尖不断蔓延。趴在土堆里的妇人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她猜测秦玉骨也许是异能觉醒,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异能竟然如此诡异且不祥!她在操控人的尸骨!不……不仅是人的尸骨……地上死鸟的白骨也变成了一株枯骨草丛,秦玉骨漫步其中,就好像端坐在森然丛林中的嗜血美人。她的眼神和气质都变得和之前截然不同——不属于原来的秦玉骨,也不属于现在的秦玉骨。“汪汪汪——!汪汪!”

这时,被火焰驱赶过来的野狗突然从坟包后面跳出,对着女孩狂吠,似乎感受到了她身上浓烈的死尸气息。这里的野狗也吃过不少尸体,秦玉骨身上没有腐烂的气味,却散发着比任何尸体都要冰寒彻骨的死亡气息。女孩那如同血色修罗一般的眼睛缓缓地挪到野狗觊觎而贪婪的眼神上,她用手撑着精巧的脸蛋,身体被骨架树干托起,仿佛坐在一个白骨搭建的秋千上。“除了喊叫就一无是处的畜生,特赐你安眠——”素白的玉指轻轻指了指对着那只可悲的畜生,下一瞬,它的身体就长出了无数的灰白色骨刺,裹挟鲜红的血液,然后整个炸裂开来。血肉却被白骨彻底吞噬,变成了白色的畸形骨雕。亲手缔造这样令人作呕的场景,坐在白骨秋千上的女孩却露出幸福又开心的笑容,笑得天真烂漫,就好像得到了一件满意的玩具,而冷漠到生杀予夺当做游戏,癫狂到覆灭众生也毫不在乎!妇人实在不敢看下去了,所有的异能者都是这样!?没有人的感情,把杀戮当成享乐的途径,根本没有任何目的和理由?!强烈的恐惧充满脑海,她不敢再蹲在坟包上面,生怕里面也会伸出骨刺将自己的身体刺穿!小心翼翼又迅速地从土块下方起身,妇人转身就端着臃肿的身体迈开步子。那丫头还在发高烧!逃快点!她追不上来的!带着钱走吧!这里的房子也别要了!至于还在墓穴里的人…关她什么事?死了就死了!这种时候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秦玉骨已经看到狂奔离开的妇人,双腿在骨架秋千上不断摇晃,口中还唱着这具身体无比熟悉的悼歌。“葛生蒙楚,蔹蔓于野~”骨刺随着她口中的旋律冲出天际,仿佛无视了质量和空间,奔向女人所在的地方。“别杀我!我给你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杀我!!”

妇人回头一看,腿都差点走不动路,骨刺就好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般,找着她长了过来,已经快伸到背后!根本没有听见妇人的求饶,秦玉骨折断一块骨片,放在手里,静静地看着骨片上长出一朵雪白色的曼珠沙华——那是属于死者的花。她记起了一个凄美的传说——曼珠沙华花叶两生,花妖和叶精违背神的命令想见,火红色的花叶染红了整个世界!那样凄美,但一次之后,便是天人永隔——就像所有的生命凋零一样,不是吗?口中还是那凄美的悼歌,女孩醉心于童话——反正现在她也不想分清到底什么是现实!“予美亡此,谁与独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妇人的四肢被骨刺贯穿,浑身是血地躺倒在地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秦玉骨依旧无视妇人的哀嚎,伸出手指,掰下一片白骨花瓣。同时,妇人身上的骨刺就炸裂一根,把那处刺穿的位置炸得皮开肉绽。“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任何生命都会枯朽,无论是女孩手里的假花,还是这个妇人的生命。她只是在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而已,生死轮回,注定好的宿命。那秦玉骨无非是在让这个过程稍微加速而已,又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呢?再说了……这个人……难道不该死吗?妇人终于痛得连惨叫的力气都不具备,她的身体只能无助地踌躇,口吐白沫。女孩还在专注地摆弄着自己的玩具——这个人的命和手里的花。“秦玉骨!你看看我手里的人是谁?!”

熟悉的怒号声传来,女孩丝毫没有被震惊到,身体未曾挪移半分,骨架秋千稍微改变挪动方向,她淡然地注视着把杀猪刀架在秦江淮脖颈上的屠户。“放我们走!我们再也不管这里的事情,否则我杀了这小子!”

屠户知道秦玉骨对秦江淮很在乎,绝对不会放任他去死,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和她谈条件。秦江淮看不到秦玉骨的情况,更不知道秦玉骨刚才差点把一个活人生生折磨死,他只觉得是姐姐来救自己。“姐姐!别听他的!我已经没救了!他必须死!这里好多孩子都被他弄死了!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渣活——啊!”

屠户一巴掌打在秦江淮的脸上,更加确信姐弟二人的羁绊,甚至嘲讽起秦江淮。“你以为你很聪明吗?那些账目可都是你记录的!你也是帮凶!下贱的小子,你也不配活着!你姐姐也是个异类……”他眼睛发红,扒着秦江淮的下巴,分明知道他现在已经彻底失明,却还是要让他直视和鬼神无异的女孩。“看到了吗!你最喜欢的姐姐,现在就是个女鬼!杀人不眨眼的女鬼!她不是人!她是怪物!你跟她不一样!”

秦玉骨微微皱眉,现在的她已经漠视了所有的生命和感情,身体的本能被充盈的力量所取代。可为什么,看到那个男孩那么难受的表情,她还是会由衷地不愉快?“姐姐才不是女鬼!她是菩萨!她对我最好了!每次给死者入殓尸体的时候,也比谁都尊重他们,比谁都伤心!”

秦江淮也不在乎屠户会不会割断自己的咽喉,他的口鼻都开始吐出黑血,男孩明白,他即便活下去,也没办法看到明天的太阳。那不如就让姐姐把他和这个畜生一起埋葬!他不在乎!“就算是怪物,就算和一般人不一样,她也是我姐姐!我秦江淮唯一的姐姐!不是你们这种披着人皮的恶鬼!!”

男孩声嘶力竭的咆哮过后,屠户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秦江淮的嘴里就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直愣愣地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女孩看着男孩倒地,脑海里还回荡着他刚才的话,又看着现在的自己。原来,即便是这幅怪物一样的姿态,也会有人爱着她,愿意接纳这一切吗?“这样……啊……”她呆若木鸡地说出机械的简短话语,屠户以为秦江淮死了,手里最后的筹码也化为乌有,刚才还在握的胜券彻底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他自知逃不掉,刚想开口求饶,一根巨大的骨刺直接刺穿了胸口,还想说什么,又是几根骨刺扎穿了他的口腔和四肢。迅速击杀了屠户,秦玉骨跳下秋千,木然地走到男孩倒下的身体前。她慢慢地把他扶起来,抱在怀里。此刻的秦江淮已经气若游丝,感受到秦玉骨的体温,才稍微恢复了神志。“是……姐姐……吗?”

秦玉骨让他的手贴在脸上,尽量温暖他的身体。“是我。”

尽管没有了平时熟悉的温柔,可秦江淮还是无比安心。“我……做得很好……吧?”

秦玉骨怔了一下,想起离开之前和秦江淮交代的事情,心下似乎某块地方彻底碎裂。“很好。”

她还是面无表情,让秦江淮靠在自己怀里,感知她的心跳。现在的女孩没办法用言语表达喜怒哀乐,只能让秦江淮去听自己异常迅捷的心律。用这样的行为,告诉这个傻小子,她很在乎他,他做得很好。“姐姐……我……我快死了……对不起……”秦江淮的身体已经没办法再去回应女孩的动作,他只能任由女孩摆布,眼前的黑暗也变成了温暖的白光,好似走马灯。“没必要,道歉。”

她将下巴点在他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打在秦江淮的眉眼上。“是我,不好,让你冒险。”

她是医生,可现在毒素已经循环到了男孩的全身,只要再经过几次体循环,他的心跳就会直接停止,脑死亡也会很快来到。也就是医学上的死亡,也就是真正的离开这个世界。这里没有任何医疗设施,这个时代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让她医治现在的秦江淮。归根结底,她一来到这个时代最想保护的人,却因为她的一句叮嘱,傻傻地以身犯险,最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我……死了之后……姐姐……把那些……孩子…送回家……吧……”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笑着,但是秦江淮觉得很开心很开心。至少那些还能找到父母的孩子…能回家了,回到生养他们的爹娘身边。可他和姐姐,都已经过了十岁,这样年纪的孩子,要么父母早就不在人世,要么……剩下的可能性他也没力气想了,他觉得姐姐身上好暖和。“好奇怪……啊…姐姐……平时的……手……都冰冰的……”他蹭了蹭秦玉骨的脖颈,似乎这一亲昵的动作都是最大的奢侈。“可是……现在……姐姐身上到处都好暖和…”女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秦江淮抱得更紧。“暖和就一直抱着,姐姐一直让你抱。”

说是“一直”可是他的时间已经不剩多久了。南赎好不容易把铁桶装满,但是走到半路,原本生火的位置竟然长出了无数的白色长刺,远看都非常骇人,他没有多想,丢下水桶冲了过去。气喘吁吁地回到秦玉骨所在的地方,看到的却是奄奄一息的妇人和抱着秦江淮的女孩,她发色和瞳色的变化让他心惊,却也没有犹豫。“你怎么了?这里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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