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威名赫赫。而他们,仅仅是失去了一个大头领,死了一个三头领。以这么微小的代价,就成为了剑阁分支?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幸运!是掉了一块大馅饼,他们只是弯腰捡拾了一下。“多谢剑首赐恩,我等今后定当以剑阁马首是瞻,绝不敢有半点违逆之心!”
其中最为惊喜的还是四头领。他在寒狐之中,本就一直保持着中立。也正因为他的中立,反而成为了大头领和二头领阵营争相拉拢的香饽饽。他也得以借势,左右逢源。可谓是城府极深,精明过人。而就在刚才,他看到寒狐危在旦夕。三头领又枪指杜少天,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他便也想要趁势而起,拉人而去。在占山头,重新立杆。可哪知,一阵风云巨变。三头领一命呜呼了。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暗自庆幸呢。现在突然喜从天降,他立刻就表达了自己恭顺的态度。可杜少天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吭声。脸上神色,平静无波。不喜,不怒。不咸,不淡。这让四头领心中,立刻没来由的就是一阵突突!眼中也立马溢满了惊慌之色!“难道,自己刚才的心思,被他看出来了?”
他,猜对了!杜少天面对寒狐万众,虽然心无所惧。但却也是充满了戒备的!在场所有重要人物的一举一动,又岂能逃得过他毫发无间的敏锐洞察?那他也就不配称为身经百战,历过尸山血海的南国战神了!而墙头草,也正是杜少天最为忌讳的一种行为之一!要么为敌,要么为友。才是做人的立场!可这种人,没有原则。虽然可以获得一时的优势,但却难以维持长久的得意。不论哪一方得势,最终他都会成为对手。成为即将被剪除的那颗眼中钉!而最大的祸害还是,一旦遭遇外敌来袭。他们,就是那个最不确定的因素!很有可能临阵投敌,给自己的战友背后一枪!就像现在。他原本是倒向了强大的沛庆,可一见沛庆失势又立马洁身自好。转而看到三头领占据了上风,又要支持三头领趁势鼓噪揭竿而起。可事到临头,却再次退缩。见机不妙,又立马恭敬卑微的倒向了自己。这种人……“呵呵,四头领,你现在心中想法就是,归顺剑阁依然可以位列高层对吗?”
突然,杜少天嘴角挂起了一抹冷笑。眼神之中,更是充满讥讽。这让四头领身体一颤,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杜少天看出了他刚才的心思!但四头领真不愧是久经墙头,憾立风中的那颗劲草。眼珠一转,便立马神情肃穆了。“剑首!我的位置无所谓!哪怕我能成为剑阁的一员,对我来说都是至高的荣誉!”
话语之中,更是大度慨然的豪情之气。剑阁的一员?凭借着自己现在的地位,以及手下数千人马的资本。杜少天怎么也得顺水推舟,给他一个分支头领干干吧?再不济,也得是个数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吧!可。“四头领,你是把我杜少天当傻子,把我的智商踩在地上摩擦了是吗?”
杜少天的脸色突然一变,在这瞬间布满了戾气。同时,一股浓郁的杀机,直接就笼罩了四头领!将他压抑的呼吸一滞,刚刚吐出的半口气直接卡在了胸口。憋闷,郁结。“这……”四头领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两眼惶恐的看着杜少天。此刻这道身影,在他眼中犹如一尊临世杀神!鼓荡着凛凛神威,散发着盖世之气。俯瞰着他,让他发自心底的一片寒冷弥漫全身。濒临死亡的感觉,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剑首饶命啊!今后我再也不敢三心二意了!只要你能饶我这条狗命,我樊海发誓,今生今世唯你马首是瞻!如有违背,天打雷轰!”
绝望之下,四头领噗通就跪在了杜少天脚下。这一次,是双膝同跪。“剑首,我们二人愿意为四头领求个人情,能否保他一命?”
就在此时,二头领突然开口了。“嗯?”
杜少天抬眼看向了他。眼中,诧异。这个四头领,可一直都没有支持过他们啊。二头领为何此时,要替他求情?现在的寒狐,整顿在即。可并不缺他这么一根草啊!看着杜少天的样子,五头领急忙又道:“剑首,四头领曾经也是一员虎将,为寒狐立下过赫赫战功!只是后来沛庆上位,他这才逼不得已收敛了羽翼。其本性,也是一条汉子。”
“你们……“两人几句话,虽然还没有得到杜少天的表态。但是跪在地上的四头领眼中,却是溢满了唏嘘。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铁骨铮铮。于尸山血海之中,拼出了一世威名。可随着日积月累的养尊处优,随着地位和身份的日渐提高。他变得圆滑了。变得开始审时度势,变得开始畏畏缩缩。而现在,自己从沛庆上位以来,就从未支持过的二头领两人。却还是甘愿为他求情。这份人情,大了。要知道,寒狐这才刚刚被杜少天慑服。正是他借以立威清除异己,以保寒狐彻底改头换面的关键时刻。求情,就意味着忤逆。这让他感叹的同时,充满了感激。“哦,既如此,那就留你一命以观后效吧!但是,寒狐的首领之位你就不适合了!从一名普通成员做起,若有功劳我会对你再加封赏!”
杜少天一听,也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收服人心,恩威并重。寒狐毕竟还要靠二头领和五头领打理。给了他们两人这个面子,心中感恩的可是三人!“多谢剑首!”
三人异口同声,神情激动。尤其四头领,死里逃生更是涕泪横流。就在此时。“剑首,沛庆捉回来了!”
罗靖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下一刻。“啪!”
就将浑身海水淋漓的沛庆,给一把扔在了地上!此时的他,哪里还有曾经寒狐之首的半点威严。身体蜷缩,脸色苍白。衣衫被水浸泡,紧紧的贴在身上。趴卧在地,狼狈无比。可却没有丝毫受伤重创的迹象!“沛庆……”在场几人一看,心中顿悟。沛庆刚才,根本不是由于受伤被海水卷走了。而是眼看不敌情知大事不妙,自己跳进了海中想要趁乱逃生。却不想,最终还是被捉了回来。如一条待宰的鲶鱼,不断的抽搐不安。“沛庆!我父亲的命,你给我还来!”
五头领一声暴喝身形骤起,朝着沛庆就疾冲了过去。杀父之仇,他要亲手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