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躺进舒服的沙发里。上官镜雪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对于已经几乎整整两天没睡的她来说,这个软踏踏的沙发现在比什么都有吸引力。“啊——”她闭上眼睛,最近积攒的疲倦和压力伴随这一声长长的喘息被释放出来。“不错的屋子。你的雇主挺大方。”
上官镜雪继续享受着沙发带给他的舒适。“可惜我们暂时没那么多时间给你休息。”
基米的声音传过来。上官镜雪循声看去,他正在检查露娜的装备和替换身体。“你要不要马上去洗个热水澡?今天晚上大概会有的忙。等一下跟你说明我的计划,你一定会喜欢的。”
“洗澡的建议不错,我想死这个了。”
上官镜雪从沙发里费劲儿地站起来。当上官镜雪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小声咒骂着自己因为情绪激动,连背包都留在奥兰多那里——这直接导致她现在就连一件可以换的衣服都没有。浑身冒着热气的她来到客厅,见到基米正在为露娜更换身体。于是上官镜雪像只好奇的猫一样凑上去,很幸运,正在工作的两个人都还能分出精神来向她答疑解惑。直到露娜重新站起来,上官镜雪似乎想到什么。她盯着露娜,慢慢皱起眉:“我觉得你这样看起来更酷诶,茉伊拉。不过……”露娜朝上官镜雪看过去,幸好那天对方没发现她这副身体——基米没有时间弄出一副全新的躯体,只能在李辰逸制造的身体上加以改造,而且还主要以外观的变化为主。她仔细检查身体状况,然后把竖在一边的武器一件一件装在背包的对应位置。“我知道上官你在想什么,可惜现在不行。等到任务完成之后,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带上你最好的装备。”
“哦——”上官镜雪轻笑一声,双手抱臂,“其实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吧,小姑娘?不过,你是枪架子吗?”
露娜回头看装备好的武器:狙击枪,突击步枪,射线枪,还有两把手枪。除此之外还有左臂上的一把折叠刀——就跟上官镜雪的形容差不多。于是她耸起肩膀:“是为了应对不同状况准备的。而且我还要支援那个只会用刀的家伙。”
“啧啧,真是尽职尽责的搭档呵。”
上官镜雪吹起口哨,走到沙发旁坐下。“你身后那个铁柱子是什么?”
“动能飞弹。不过仅此一枚。”
上官镜雪皱起眉。“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关于这玩意有点不好的回忆。你一定没试过被它打中脑袋是什么感觉。”
上官镜雪撇着嘴翻起白眼,“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用的东西。”
“差不多了姑娘们,闲聊放在工作之后怎么样?”
基米打断上官镜雪和露娜的对话,“露娜,你可以先出发。记得我嘱咐的事情。”
“你大可放心,搭档。”
露娜侧过脸看向基米。然后她缓缓飘至窗边,窗子随着她的动作打开,尔后她的身躯在那里渐渐消失。基米冲着露娜离开的方向,抬起左手在额前划出去:祝好运!“茉伊拉不跟我们一起吗?”
基米对上官镜雪点头:“她可是我们最重要的战斗力。我难得会捡到这种宝贝。”
他说着,目光又转向露娜离去的那个窗口。“诶,猎人先生,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
上官镜雪斜眼看着基米,哼了一声。“露娜还不到一岁,这是违法的吧。”
基米回头笑了笑,“我们先说正事,时间宝贵。”
“好吧,说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上官镜雪倾倒在沙发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露娜。就这么简单!”
“只有你想得出这么无聊的东西。”
上官镜雪坐直身体,蹙起眉毛看基米,“扮乖乖女对我来说是个难事儿。”
“你会适应的,少说话。很简单。”
出发之前,基米特意致电法斯特,称自己突然想要了解一些东西,会在晚饭后赶到宇航中心。法斯特经过一番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下来。随后,基米和上官镜雪立即起身前往宇航中心。出门之前,猎人称赞他的临时同伴不戴眼镜要好看得多。上官镜雪则回以白眼。实际上,上官镜雪到现在为止对基米的计划都知道得不算太多。在公交车上她不敢贸然询问这些。两人下车之后,趁着从车站到宇航中心这段步行路程,她终于可以放心地询问基米一些东西。“你那么确定他们会在今晚行动?”
“本来这事还是模棱两可的。但是露娜那天入侵宇航中心控制系统的时候,发现我们已经被捷足先登了。控制程序被非常隐蔽地作了修改——它会让空运闸门的关闭时间延后十五分钟。程序今晚九点二十分钟启动。如此精确的时间,很难让人不相信会发生什么吧。”
基米望着远处矗立的宇航中心主建筑,“更糟糕的是,那东西上面还被套了坚固的壳,露娜没办法碰它;而且程序还被赋予了最高执行权限,我们的操作无论如何都会被覆盖——这真的是一个半机械组织能做得到的?”
“那你为什么没对我之前做的觉得惊讶呢?”
上官镜雪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在告诉基米“没错,我们就是能做到这些”“不过根据我那一星半点儿的了解,特斯卡特利波卡确实在各方面都领先我们。喔,如果真的遇到他们,小心一点。他们绝对比我暴躁多了。”
“谢谢提醒,露娜!”
“嘁!”
上官镜雪双手抱臂,把目光甩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