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的想当然。“……”程一诺一时语塞，也懒得辩解，深吸一口气，慢条斯理的说道，“一一呀，你要是愿意来我家就过来吧，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不会做鱼。”

“知道……你不但不会做鱼还不会做饭。”

徐一哈哈笑起来。程一诺就不理解了，要不要这么打脸……“徐一啊，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啊？”

“等下，有电话进来。”

徐一匆忙挂掉电话。程一诺听到一阵忙音，肚子开始抗议似的咕咕乱叫，上次她半道就把徐一和林默晾在那里了觉得很是抱歉，朋友之间就是要时常聚聚。她抓起手机，发了个信息给徐一：你如果要来我家的话就给我回个信息，我眯一会儿。太累了。徐一接到的电话是林默的，上一次程一诺走后，徐一还是在那家餐厅遇见了自己好多年没有见过的那个人……她依然喜欢他，但是不敢说出来，于是跟林默长谈了很久。林默悠悠地道，“徐一，你知道你这种没有勇气说出来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的人在心理学上怎么称呼吗？”

徐一一愣，“那个……不用这么专业吧？不就是懦弱一点儿吗？”

林默无奈的叹息一声，“所以说，你到底要不要做这套测试题？”

“哦，对了。我们一起去一诺家吧？”

徐一眼睛一亮，她转移话题的时候永远不需要任何铺垫，所以跟徐一在一起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冷场啊，无话可说啊之类。“我今天猜中了两条鱼的重量，归我了。”

“你们公司怎么这么无聊啊？”

林默随口一说。这下徐一不乐意了，“你懂什么叫人文关怀吗？你懂什么是人道主义吗？你懂什么是宗旨使命价值观吗……”“好了好了，我错了！”

林默受不了的打断她，赶紧求饶。这个徐一跟程一诺在维护公司声誉的方面简直是一模一样，就是不允许任何人说自己公司任何不好的地方，如果有人敢质疑公司的任何决策，她们非要跟那人论战到底！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灌了什么毒鸡汤……徐一开着小车先到林默律所所在的CBD接她，然后两人来到了程一诺家。敲了半天门，程一诺才颠吧着步子过来。“天呐，你发生什么了？”

两个人同时惊呼出口，破天荒的默契十足。“进来再说吧。”

程一诺重新颠吧着步子回去，然后歪倒在沙发上。徐一把那两条鱼放进厨房，林默已经坐下来了。程一诺就把一上午发生的一连贯的事情简单粗暴的讲了一遍，当然了省略了一些重要的内心戏。“果然够簑的呀……”徐一还不忘补充一下，以便在程一诺的伤口上再撒把盐。不过她也是看到程一诺没有什么严重的伤情，所以才会这么说，毕竟咱家一一是善良的小天使呢。“没有大碍就好了。让你休息说明你们公司非常人道嘛~”林默故意提高声音，余光撇过徐一，加重了“人道”两个字，徐一装作不懂，附和着点点头。林默轻轻一笑，从包里掏出来一套打印好了的题，放在茶几上，对徐一说，“这可是我复印来的唯一一份。”

这是林默律所的一位名辩在为一个杀害男友的女孩儿做辩护的时候留下来的卷宗。话说，这么做是不符合规矩的，但是，林默也知道徐一就是好奇心呀之类的，并不会用它来做商业用途。所以偷偷复印了拿来给她，据说很准。“谢谢谢谢。”

徐一双手合十，做出一副虔诚的样子来。让程一诺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混世大魔王徐一竟然这么乖巧的表现出了感谢。看来，那天吃饭她中途离场错过了很多东西呀，而且全部都是超大信息量的。“你慢慢做题吧，等下我做好鱼就可以开饭了。”

林默是个厨艺高手，她做饭不仅味道好，而且色香味俱全，并且时间非常快。今天她们都有口福了。林默转身进了厨房，开始乒乒乓乓的捯饬徐一赢回来的那两条鱼。程一诺凑过去看到那套题的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类情感问题，林默什么时候这么闲了？竟然弄这些之前她认为特别不靠谱的事儿……不过不奇怪，林默是很在意友谊的，就像她不信佛不信神，但是为了程一诺依然陪着她去T山求许愿条挂在许愿树上。“对了一诺，一直都没有时间好好问你，你那天为什么称呼那个人学长？”

徐一凑近程一诺，觉得这些都是靠第一印象写下答案的才算数。程一诺稍有哀伤的说道，“其实……哎，我可以保密吗？”

“呃……”徐一很八卦。特别想知道。程一诺被噎了一下，“不想说谎，又没有勇气说出来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我可以选择不说吗？”

“嗯？”

徐一抬头。“可以不说。”

林默忽然开口，“我相信你能把握好自己的感情。”

“谁给这么大的自信啊？”

程一诺咧着嘴笑。“哎，那我选择沉默。”

徐一这样伤感，程一诺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徐一也会有难过的时候。程一诺拍拍徐一的后背，算是安抚她一下。“别难过了，任何人都有秘密，我们这叫保持安全距离。”

“还有一件烦心事儿，我人一过25，我爸妈就急着给我安排各种相亲，他们好歹也是大学教师，知识分子诶，怎么可以这么俗套啊？整的我都觉得我必须得拿下一个相亲对象来证明我的智慧和美貌了！”

噗！看来她不需要安慰，完全一个全民变脸大师的姿态，能在各种情绪之间瞬间互换，就是这么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