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无话可说。”

些许的颤音加上对声音的抑制，让段奕飞瞬间冷静了下来，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怎么了？”

温柔而带着些许别扭的语气让他自己都有些发愣，然而在看到柳潇潇满脸的泪痕时，却只剩下了心疼。轻轻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拍着柳潇潇的后背，默默不语。“她、她就死在我面前……我，我却没能救、救她！呜呜呜……不该啊，那人明明是冲我来的……怎么会害她死掉……我、咳咳咳！”

柳潇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问着段奕飞，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为什么总是有人替她死去。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柳潇潇直哭的嗓子都哑了，却依旧难以忘却，那倒在自己怀中的人，那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让她心痛，曾经发誓要守护人民，然而却多次见证了他人的逝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我算什么警察啊……我算什么啊！队长……你、你说，我算什么啊，咳！呜呜呜……”后面的话段奕飞没有听懂，但他知道，这女人的哭声让自己的心都碎了。“没事了，没事了……”段奕飞紧紧抱着柳潇潇，只觉得一阵阵的心疼，她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当初亲眼看着母妃被江婉贞害死的自己，那鲜红的记忆，已经刻在了灵魂的最深处，难以抹去。“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轻声的喃呢，似是询问段奕飞，也像是在询问自己。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的柳潇潇，段奕飞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上，抬手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滴。“你若是死了，我怎么办……”柔声的询问，带着一丝无奈。段奕飞知道，自己这一生，怕是要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魑，一会儿把今天见到的事报告给我，要详细。”

“是。”

一道黑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朝段奕飞恭敬的行了一礼，开始陈述今天他的所见所闻。盯着烛火的眼神毫无波澜，手指轻扣着桌面，默不作声。气氛一时静的有些可怕，良久，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终是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执笔书信，随意的折好交给了魑，语气慵懒的吐出了四个字：“碎尸万段。”

“是。”

魑领了命，转身，又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次日清晨，知县匆匆忙忙的随衙役下到大牢中，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以及那难以分辨的肉块，连他都忍不住吐了出来。“这该怎么和世子大人交代啊！”

“大人，这里有一封信。”

知县哆哆嗦嗦的接过那白色的信封，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瞬间脸已经失去了血色。“快，把这人处理了吧。”

知县随手将信件用一旁的油灯引燃，拍了拍自己惊魂未定的胸口，转身离开了牢房。剩下的狱卒相互对视，有些迷茫，忍着那股强烈的恶心感，认命的打扫起了牢房。此时的柳潇潇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有几千斤重，不管她再怎么努力，还是只能睁开一小条缝。有些迷茫的用手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肿的跟个核桃似得。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刚要起身，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正被人抓着。轻轻侧头，这一眼却是让她看的痴了。晨曦的光辉在段奕飞墨色的长发上跳跃，撒在他的脸上，长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光阴，更突出眼底的那片青黑。看这样子，昨天晚上应该是没睡好。“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