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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一根绳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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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的青菱被砸了一下,连忙拿起来,竟是一腊丸。她刚要骂是谁扔的,就被戎曦月阻止了,示意她不要出声。“好了,可以过!”

车外传进来马车夫的声音。随后他回到车上,调整方向距离,从戎曦月的马车旁边缓缓驶过。仲安亦驾起马车,继续向仲府赶去。腊丸已被戎曦月掰成了两半,里面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湖畔赤色画舫见,望小姐悄然而至。“悄然”二字引起了戎曦月的警觉。她立即对青菱道:“青菱,你看看后边,是不是有人在跟着我们?”

青菱紧张起来,撩开车窗的向后看去,果然见到后面有一辆马车,只是不知是顺路还是有意跟踪。“仲安,先不回仲府。”

“小姐想去何处?”

“就在街上转悠。”

仲安知戎曦月要求如此必有原因,也不多问。“青菱,你现在把衣服脱了给我。”

“啊,那我穿什么呀?”

“穿我的!”

马车在仲家的粮行里稍作停留,仲安先下了车,唤来下人撑伞,将戎曦月接下了车。随后又驾车而去。人以为戎曦月下了车,其实她还在车上。下车的只不过是换上了戎曦月衣裳的青菱。但雨天朦胧,跟踪她们的人看不真切,故以为戎曦月进了粮行。仲安驾车到了僻静处,便放戎曦月下车。“小姐,要小的陪您去吧?”

“不用了,先回粮行去吧。”

仲安虽不放心,但也依令行事。戎曦月披蓑戴笠,将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半张脸,也不怕被人认出来。她快步前往清澄湖,一心只想尽快见到慕容璋,最好还能见到慕容笙。灰蒙蒙湖面上飘着两三条画舫,戎曦月站在岸边,从当中找到了那条红色的船,可是要怎么过去呢”“客人要乘船么?”

戎曦月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一位穿着蓑衣的艄公。戎曦月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艄公问她要去何处,她直说了红色的那条画舫。艄就公没有多问,解开了系在岸边的渔舟,扶了戎曦月上船。一叶扁舟,慢慢地向湖中荡去。一柱香之后,渔船靠近了画舫,画舫甲板上有人放下一长板,搭在渔船上。戎曦月走上这条板子,小心翼翼地快步通过,终于上了船。“仲家三小姐,我家公子已经恭候多时了,这边请。”

虽然披蓑戴笠,但这场突然而来的雨还是将戎曦月淋湿了。进入船舱后,先来了两名丫鬟,将戎曦月带去换了一身衣裳。这身衣裳一看就价值不菲,一套月白云锦如意装,这精细的做工、上等的布料,寻常人家根本见不到。“这是何意?”

戎曦月问。“给小姐准备的衣裳。”

丫鬟道。“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衣裳,我可穿不起。”

“月小姐怕是说笑吧,何处还有月小姐穿不起的衣裳呢?”

戎曦月虽然是仲家三小姐,但在穿着上并不十分讲究。现听丫鬟这么一说,也就释然了。这件衣裳虽然珍贵,但身我为仲家三小姐的她,没什么穿不起的。穿好了衣裳,戎曦月就随丫鬟们来到大堂。外面风吹雨打,凉意寒人,大堂里却温暖如春。慕容璋立在窗边,望着窗外阴雨霏霏,像是出了神。“公子,月小姐到了。”

“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两丫鬟告退,慕容璋转身向戎曦月一看。戎曦月的身子一入眼,慕容璋便呆住了。戎曦月发现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有些羞恼地说:“看我干嘛,还不说正事儿!”

慕容璋察觉到自己失态,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想不到三小姐打扮起来能如此好看。”

“且说正事,不说我走了!”

说完戎曦月就转身。“且慢,月小姐不是在寻我吗?”

慕容璋的话又让她停下了脚步:“坐下再说吧。”

戎曦月虽有些难堪,但还是坐将下来。桌案上有火炉,有酒肉,可以温酒取暖。但戎曦月没有吃东西的心情,直接问道:“慕容笙呢?”

慕容璋忍俊不禁道:“你跟他还真不客气。”

听他这么一说,戎曦月也才注意到自己直接称呼慕容笙的名讳。虽然有所不妥,但戎曦月不想该变称呼了。“你来寻我,是否说明你信了我?”

慕容璋道。“信你?暂时并未。我只是想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

戎曦月冷冷地说。“我说过了,我是来阻止慕容信阳,来救你们仲家的。”

“无利不早起,你当真有那么好心,平白只为了救仲家?”

慕容璋凝视着戎曦月,眼神严肃,良久才道:“你真想得知?”

戎曦月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有些事情,知得越多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慕容璋约她在船上见面,不正是因为四面环水,她逃不掉吗。既然来了,戎曦月就没想过退缩,她当然要知晓一切。慕容璋露出敬佩之色,说道:“实不相瞒,是陛下派我来的。”

戎曦月很吃惊。慕容璋慢慢说道:“大燕立国以来,慕容诩专权弄术,欺君罔上。先帝受禅即位不到一年便为其鸩杀。”

“吾兄慕容笙,正是因为调查先帝之死遭慕容诩陷害,不得不去职自保。然而慕容诩依旧没有放过他,派人暗杀。”

慕容璋越说越气愤,“当今陛下圣眀,不甘为奸臣傀儡,欲借仲家之财力,招兵买马,与奸臣相抗。三小姐,此事关系大燕国运,请三小姐助我一臂之力!”

戎曦月听完慕容璋的话,沉思半晌。“我不明白,仲家的事由不得我做主,你为何要找我?如此重大之事,你应该去见我爹,或者我大姐。”

慕容璋苦笑道:“仲彦的淳州城公正是慕容诩所封,他会反慕容诩吗?仲灵儿我不了解,但在仲家近来发生的事情中看来,她的能力也只是一般。我之所以寻你帮助,最主要的原因是慕容笙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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