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是：“杀死四楼，不然我就杀了你！”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也看不出怒意，但声音很大，甚至在这小房间里喊出了回音，在我脑海中贯穿，连心脏都差点停跳。后来再一想，房间那么小，应该不构成出现回音的条件，估计是这老头动了手脚。但当时的我不知道，我只顾着害怕了，估计鬼魂再动一下，我就直接把刀掏出来了。大金链子反应也快，直接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然后拉着我出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门。古家的家属就在客厅里等着，见我们出来，赶紧围上来询问。大金链子一脸严肃，说：“我对情况已经有了基础的了解，这件事情很棘手，我需要回去多多准备，还有你们在我来处理之前，谁都不许打开老头的房门！”

霜儿说：“这行要跟活人打交道，很多时候都需要一点唬人的技术。”

那些家属果然都被唬住，只是点头，什么都不敢说，恭恭敬敬的把我们送出门。我俩一下楼，我就问大金链子，：“你打算怎么搞？”

他说：“还得等两天，不能着急。”

他不着急，我急啊！我又问他：“那我们啥时候才能去高原啊？”

他忽然认真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种小委托很容易解决的，我只是东西没带够，回去拿一下装备就很快能处理好，你尽管放心。”

这套说辞他刚刚用来敷衍委托人的说辞完全不同，我越发觉得这人不靠谱了，但又不能跟他翻脸，只能点头，回家找三叔吐槽。说实话，但凡三叔跟过来看一眼我都能放心不少，可惜条件不允许，我只能把这里的情况转述给三叔。他听完后果然发现不对劲。那地方之前住了一大批古家的人，建好后回迁的肯定不止他一家，为什么会出现一栋楼里大家互相不认识的情况？想要确认这一点很简单，稍微了解一下四楼的住户姓什么就行。要是他们也姓古，那就说明委托人就是扯淡了。这事儿我不是主要负责，所以得到消息，我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告诉大金链子。但三叔拦住了我。他说：“栾明这种自大自负没脑子的家伙，根本就不可能听你的意见，就算听进去了，也只会一个人去调查，到头来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一直管他叫大金链子，我差点没想起来栾明这个名字是谁，还好，三叔的评价相当中肯准确，非常好认。既然三叔的态度是让我别告诉大金链子，那我就只能自己去了。第二天我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大金链子给我发消息，于是吃完午饭后我就独自出发，赶往昨天那个小区。这次我没去联系委托人，而是自己先找到四楼，随便敲了敲其中一张门。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推开门出来，问我：“你是谁？”

我娴熟地掏出一个小本子，按照上次的说法，说：“我是负责这一带人口普查的，可能漏了你们家，需要问一问户主姓名和家中人口数量，以及消防器材的准备情况。”

男人显然不太信任我，当然我问的问题不过分，他也就随口说了说。我装模作样的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实际上脑子里只有一个事，他们一家也姓古！他们家的灭火器就放在客厅的高柜里，打开门就能看到。我不经意发现屋里还有另一个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