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肚子痛呼吸那么严重的人，难道现在流行韩剧式肚子痛？戴上耳机，坐在马桶盖上，害怕严素到了找不到她，林晓晓点了呼叫。“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哎？林晓晓打开短信框，决定发条短信。耳边楚晏和楚行刚刚落座，只听到楚行说了声“那二弟先别说，等等我亲自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手里编辑着，“严大哥，突然有些事，不好意思放你鸽子了，下次……”还没写完，新短信就来了。“晓晓，严哥哥现在有事脱不开身，大概还要二个多小时。请你吃饭自己却迟到，真的抱歉啊。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林晓晓巴不得他不来呢，“没事，下次再约。”

点击发送。戴着墨镜，耳边挂着耳机，林晓晓走出卫生间，外面候着服务生赶忙跟上。“我有事要先走了，不好意思麻烦你这么久。”

林晓晓礼貌道。“那是我们应该的，欢迎下次光临。”

服务生微微一怔，同样扬起官方的微笑，微微屈身。她心里其实在感叹钱都付了，却不吃饭，真是搞不懂这些有钱人啊。走出菲特牛排店，林晓晓戴上墨镜，慢悠悠地往楼梯方向走去。窃听距离有限，她必须待在附近。记得楼下有家咖啡吧。“还记得嫂子刚回国的那年吗，当时哥还亲自去接她，没想到一晃眼四年都快过去了。”

“哈哈，亏你还记得。当时父亲派我去乌城，谈了笔大生意，听说娜娜回国连口水都没喝，匆匆赶过去接她。”

……乌城？林晓晓心头狂跳，这兄弟俩谈笑风生的，楚晏开口忽然就提起了四年前的事，而楚行亲口承认了自己四年前在乌城。只是没有说是不是七月。难道楚晏故意在套楚行的话，为了她当初的提问？她压住疑惑，继续听了下去，直到两人离座离开。除了那一段对话，其他都是意有所指的公事。她听到最后，只觉得楚行在勉强压抑着怒火笑着，而楚晏自始至终都一副胸有成竹，淡淡的语气。楚行的嚣张气焰在楚晏面前全都偃旗息鼓了。看来在外低调的楚晏，才是楚家幕后的下一任当家。林晓晓一个人默默坐在咖啡馆角落里，一杯蓝山，一直喝到太阳落幕。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到了和罗子煜约定的时间。晚上老地点见。他们的暗语指的是江城的老朋友夜总会，七点见面。六点八点太吉利，七点最佳，既然是故人，自然老地方相见。这间夜总会四年前不叫老朋友，叫老地方，里面鱼龙混杂。它地处老城区，这里小巷很多，混混流氓也很多，是江城最混乱不堪的地方。……林晓晓的车厢里放着两三件备用衣物。默默从车厢里拿出咖啡色宽松连帽卫衣，林晓晓戴着墨镜，双手插兜，嘴里吹着泡泡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进了老朋友夜总会。刚才在门口的小巷她就听到了好几声惨叫。大厅里烟味，酒味，廉价香水味混在一起，炫目的五彩灯光闪烁，音乐爆炸一般冲击着耳膜。林晓晓在人群中穿梭，避开那些有意靠过来的男女，她微微仰脸，看到二楼旧的生锈的栏杆上倚靠着罗子煜，他侧着身子，眯着眼正在吸烟，察觉到她的视线，小拇指微微动了动，示意没有危险，让她上来。罗子煜同她一样一身黑衣，戴着嘻哈风格的棒球帽，脸上的五官也故意化妆做了微调，不至于那么妖艳，显眼，吸引其他人注意。“地点呢？”

罗子煜掐灭了烟，悠悠问道。性感磁性的中性声音里带着一丝丝沙哑。林晓晓瞥见他妆底下浓浓的黑眼圈，抿着嘴压住心里想调侃他的心思，默默打了个手语，“本地三号码头，四天后晚上。”

罗子煜桃花眼里一抹幽光闪过，他勾起嘴角，嘴唇微动，没发出声音，“确定？”

“废话，不相信你就别去。”

林晓晓眉头一挑，冷哼了一声，也懒得打手语了，动了动唇，“军方也介入这件事了，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罗刹你最好及时收手。”

隐约里她觉得罗子煜继续掺和进这件事，一定会出事。罗子煜沉默了一会，才低头又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出来。他耸了耸肩，“我罗刹的命可不是谁都能要的。”

即使要死，也会拉着他们一起死。在地狱里，他罗刹都会缠着他们，让他们痛不欲生。一阵迷蒙的白烟后，他的眼神并无任何退意。林晓晓心里叹了口气，她不知道罗刹执着于什么，但是那份执念比她更胜。“有事记得联系我。”

林晓晓静静看着罗子煜，却见他突然眼眸眯起，伸手一把把她搂到怀里。林晓晓身子一怔，这才听到不远处楼梯上一阵簌簌的脚步声。步伐急促，明显是来抓人的。“逃！”

罗子煜在她耳边低语，拉着她的手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林晓晓冷着脸，灵巧地落地，如一只猫，内心把罗刹又骂了个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