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琬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镇国公赶在老国公夫人发难前，及时开口呵斥道，“还不赶紧出去！”

末了，还不忘冲着陶琬儿使眼色。陶琬儿这才被镇国公夫人拉到一边。“不管怎样，你为一己私利，‘勾结外邦’而谋害族人，是事实。”

“是又怎样？若不是你功高盖主，死活不肯舍弃你的兵权，何至于招来皇帝佬儿的忌惮。结果咧？害得全家，整个陶氏一族跟着你，险些让皇帝佬儿砍了脑袋！”

陶三爷倒也有些硬气，趁机道出了心底的不满。一旁的陶瑾琰有些欲言欲止。其实这一次外出调查时，还有另外一份意外收获。只不过这份意外收获，是有人故意送到他面前的，因为时间仓促是真是假暂且不得而知。可这万一是真的呢？谁又能想到，陶三爷不仅跟那位能力卓越的庶出大皇子关系甚好，跟同样庶出的三皇子，私交也甚是不错。唯独得罪了嫡出的五皇子，引得一母同胞的二皇子所不喜。陶瑾琰对自家三叔看似抖机灵，觉着自己八面玲珑，挺无语的。别忘了启惠帝不过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呢。就启惠帝那身板，一时半会儿真噶不了。试问哪个皇帝，能容忍底下手握兵权的臣子，跟已经成年的几个皇子，私下往来？何况启惠帝真算不得是个大度明智的皇帝。陶三爷的确只是个白丁，可他毕竟是镇国公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难保那个小心眼的皇帝佬儿，不会误解这背后，或许就是镇国公的意思。也亏得这事没让启惠帝知道，要不也不用扣上莫须有的“通敌卖国”之罪，一个勾结皇子，结党营私，只怕也少不了被清算。镇国公很快也留意到了自家长子那脸色不太对劲，似有话要说，便不悦地开口道：“臭小子，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你老子我？”

“大哥是因为知道了三叔他，在京城时，跟得罪了五皇子，惹得二皇子不快，又跟大皇子以及三皇子私交甚是不错吧。”

陶瑾瑜倒是真没客气，一边扯了扯衣袖，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不，不是，瑾瑜，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陶瑾琰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你……”“我也只是在此前，无意间听到一些风声，还没来得及让人暗中调查一二，便被抄家了。”

陶瑾瑜并没说实话，而且特意让人给自家大哥送这消息的也并不是他。陶瑾瑜之所以会知道，自然是因为梦里曾断断续续地出现过，虽然不是很肯定梦里的这些事是真的，但这并不影响陶瑾瑜在适当的时候揭发出来，诈一把。这不，瞧着一旁陶三爷那果然变了脸色，陶瑾瑜便知道这一回还真让他给蒙对了。“瑾瑜，你说什么？”

事实上，不止陶三爷变了脸色，在场的陶氏族人，又有哪个不着急？若说启惠帝以莫须有的“通敌卖国”罪，问责镇国公府，一锅端了整个陶氏一族，甚至还连累了底下几个副将以及家眷，陶氏族人骨子里还是不甘心的，挺委屈来着。只会觉着启惠帝昏庸，翻脸无情。可在这一刻，得知陶三爷竟然作死，私下里不仅得罪了二皇子跟五皇子，还跟另外两位庶出的大皇子以及三皇子私下往来密切，这不是分分钟作死又是什么。要说被皇帝佬儿借此清算，也不冤啊。“你个讨债的哟，到底有没脑子啊。”

老国公夫人咬着牙，直接上前，气恼地拍了拍陶三爷的胳膊，“这皇子，岂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私下里交往的？”

“娘……”“闭嘴！”

老国公夫人阴沉着脸呵斥道，随后抬头看向自家长子镇国公道，“老大啊，这事三儿应该知道错了。要不然就……”“母亲。自古‘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老三该如何处理，不如就让两位族老，以及各家当事的商量着处理吧。”

“老大，你！你这是要逼死你嫡亲的弟弟，逼死你老娘是不是？”

老国公夫人又不傻，瞧着自家长子这般态度，哪里还不明白镇国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摆明了就是彻底清算，压根就不想放小儿子一条生路啊。而陶三爷的处理结果，也很快便商量出来了。就两个字“除族”！“除族？”

陶三爷可算面露惊慌之色，意识到这回怕是真的很难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