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吻，如果不要将之前在萧家萧越泽那个狂躁的暴虐的吻算入其中的话。念浅汐彻彻底底地怔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萧越泽，下意识想要推开。这是在车里，外面的人都能看得到，萧越泽的动作很温柔，轻轻吮吸着念浅汐的唇瓣，不会过于暴戾，像是在担心弄伤了念浅汐似的。他的手意识到念浅汐抗拒的动作，微微一笑攀上来，将念浅汐的手温柔地抓住了。良久，他方才放开了念浅汐，结束了这个过于缠绵的吻。“还好吧？”

萧越泽看了念浅汐片刻，轻声笑道。念浅汐眼眶红红的，盯着萧越泽低声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

萧越泽平静道。他的示爱，也和其他人不一样。念浅汐恍惚地想着，就像是在告诉你，我要吃晚饭了一样。哪里有人是这样表白的？不知道为什么，念浅汐只觉得委屈，那种委屈感铺天盖地，几乎要将她淹没了。看着念浅汐忽然落下泪来，萧越泽有点诧异，叹了口气问：“我是太久没有表白过了吗？”

念浅汐咬着下唇看他。“我说我喜欢你，你就伤心成这个样子？”

萧越泽蹙眉。念浅汐摇摇头，又点点头：“你欺负人……”萧越泽不解，差点气笑了，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的语气带着一点隐约的小心翼翼，连萧越泽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语气那么不确定，听起来居然有点凄惨。念浅汐犹豫了一下，轻轻点点头：“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萧越泽一下子怔住了。念浅汐说的……好像是对的。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喜欢上自己，除了强暴她让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外，自己似乎就真的没做过什么好事。念浅汐看了萧越泽一会儿，继续问道：“而且萧少，您不觉得您太霸道了吗？”

她的语气不像是质问，只是静静道：“您对我的好，全都是您的自作主张，事实上您根本没有考虑过我或者文渊一点，更重要的是……您真的喜欢我吗？”

念浅汐的话让萧越泽蹙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在讽刺您。”

念浅汐哑声道：“你看，你对我的要求总是那么高，想要让我做得更好，不能让我违背您的意思，在我眼中，萧少这根本就不是喜欢，只是控制欲作祟而已。”

只是控制欲作祟。这是萧越泽第一次听到人这样评价自己。他的眉头蹙得死紧，盯着念浅汐，死死地盯着。念浅汐的笑容就更平静了：“对于萧少而言，我也好，文渊也好，都是在您意料之外的事情，倘若我们就这样离开了，您会觉得很不对劲。毕竟……我大概是第一个不喜欢您的人。但是这不是爱情，只是您病态的控制欲，等到我接受了您给的一切，您就会放手了，不是吗？”

萧越泽的拳头慢慢攥紧。他看向念浅汐，第一次发现这个小女人居然也是如此牙尖嘴利。他从来都不知道念浅汐是这样的性子。在这之前，念浅汐伪装地太好，她永远是温和的，温和地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也正是因此，萧越泽几乎没有关注过她。直到分开了，方才发觉其实那时候念浅汐是做过努力的，努力想要和他好好走下去，努力想要改变过在自己心中的观点。只是现在……她似乎是真的释怀了。念浅汐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任何一丁点感情，反而是满满的平静。萧越泽忽然发现，也许失去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比如现在。他似乎是真的失去了念浅汐，彻彻底底。“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是吗？”

萧越泽忽然问。念浅汐一怔，似乎没有意识到萧越泽会这样直白地问出来，她犹豫的表情落入萧越泽眼底，萧越泽刚想高兴，就见念浅汐点了点头，很轻很轻的动作，却让萧越泽心底一怔，酸胀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