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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被迫做出的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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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使蓝染向巴雷特以及拜勒岗发出撤退指令的,不是他担心巴雷特陷在瀞灵庭里面,因为这次行动是有真司在里面做内应的。  也不是拜勒岗那边坚持不住了,因为在山本总队长没有出手,大部分队长分散开救助伤员,地点又在尸魂界的情况下,死神这边也表现地非常克制,面对着拜勒岗那近乎无解的衰老能力,原则上是要避免大规模战斗的。  真正的原因是蓝染从赫利贝尔那边得到消息,焕灵府进攻虚夜宫的人返回了。  就凭蓝染这次派过去的史塔克等人,是没办法应对目前焕灵府的全部战力的。  但即便如此,蓝染这一次也是给自己捞足了实验素材。  在史塔克的督战之下,留守的卫藏木火辅以及青野大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十刃掳走了焕灵府近五分之一的精锐。  “这下怎么办?真司大人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对我很失望吧?  作为九灵骑之一,我竟然连守护焕灵府都做不到......”  在史塔克等人离开后,青野大介颓废地跪在地上。  身上因为灵解解除而迸发出数百道细微的伤口,但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满脑子里面只有真司对他露出失望表情的画面。  另外一个战场,卫藏木火辅被史塔克堵在一座建筑里面始终不得离开,而当他终于可以离开时,外面早已是一地狼籍。  留给卫藏木火辅的,唯有苍凉。  盾牌坠地,卫藏木火辅身后那具黑色骨架显现,随着他一拳轰击在地上,那缺少了右臂的骨架也张开了嘴巴,仿佛是在咆哮一般。  “史塔克......十刃......”  而当不久之后,大谷幸村带着另外三人通过涅茧利为焕灵府专门制作的穿界门回到焕灵府时,四人齐齐地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他们没有在虚夜宫找到被囚禁的花翎凉子,在虚夜宫等待着他们的,是第三十刃赫利贝尔、第八十刃罗密欧以及第九十刃刚腾拜恩。  就凭这三人自然不可能会是大谷幸村四人的对手,尤其是在赫利贝尔知道焕灵府就是真司手下势力之一,刻意放水的情况下。  但是大谷幸村作为真司钦定的负责人,在紧要关头还是选择了放弃继续追击退入大虚之森的赫利贝尔三人。  在救出花翎凉子和保护焕灵府当中,他终究还是咬牙选择了后者。  因为当时的情况已经十分明显,在虚夜宫没有按照狛村左阵之前提供的情报,出现了三名十刃的时候,大谷幸村就已经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而在后续他们没有于虚夜宫找到花翎凉子之后,大谷幸村更是肯定了这一点。  只不过其他的十刃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后面,与虚夜宫留守的赫利贝尔等人对他们形成夹击之势,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的目标是焕灵府。  但是当大谷幸村他意识到这一点,并带着其他三人返回时,已经为时已晚。  再次亲眼目睹他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焕灵府几乎被毁于一旦,大谷幸村他们心中的怒火已经被堆到了顶点。  只剩最后一分理智还在告诉他们,现在除非他们全员出动,否则不可能会是虚圈那些十刃的对手。  那样的话,就意味着虚圈那边只要随便分出一名十刃出来,便可以彻底毁灭焕灵府剩下的一切。  ......  连续几天,尸魂界都下起了小雨。  有关这次大虚进攻尸魂界的最终结论报告被送到了十番队的队长休息室,一双稍显稚嫩的手将其翻开。  【本次事件的起因是尸魂界一名叛乱死神故意闯入了虚圈虚夜宫领地,想要借此挑起虚与死神之间的战争,但是在当日多名队长的调解之下,虚圈之王拜勒岗愿意接受和解,在展示完自己的力量后,便收手离去。  至此,尸魂界和虚圈重归和平。】  报告上面如是写。  “这报告写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嘛,你说对吧,老师?”

少女抬起脑袋,双手将报告合起,望向窗边的真司说道。  “这是他们擅长的事情。”

真司轻声说道。  他和巴雷特战斗的那片地方,最近受到了二番队和八番队的协同调查,夜一和京乐春水这次是联合了起来,势要将真相调查清楚。  因此作为事件的主人公之一,真司最近根本没办法从瀞灵庭里面抽身。  哪怕他已经知道了焕灵府这次因为他的错误判断而损失惨重,他也没有办法亲自过去给那些人道歉。  “可是老师,我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四十六室这次为什么就这样放过那些虚啊?都被人家打进瀞灵庭了,他们也能咽下这口气的吗?”

少女看着真司眨巴眼睛询问道。  “这就是他们高明的地方了,”真司将一只手伸出窗外,雨珠一滴滴落在他的指尖,然后又顺着他的手指滑落,“队长级以上的大虚只过来了两个,其余都只不过是一些普通大虚罢了。  这样既展现了实力和手腕,又不至于让我们没有台阶下,你看了事后的伤亡报告吗?  看起来声势浩大的入侵,结果只是失踪上百人,伤亡就更少了,更别说这其中基本上都是流魂街的普通平民,死神几乎没有。  也就善定家那些贵族的死算回事了,但是善定家的头上刚好顶着一口黑锅,有些人巴不得善定家赶紧出事,这下正好给了他们理由和借口。  他们高兴都还来不及,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些虚的麻烦呢?”

少女连忙从桌上的一堆文件里面翻出了那份伤亡报告,“好像还真是耶!  整份报告里面,只字未提善定家家族成员几乎全部死在那个秘密的实验基地的事,明明就煞有其事的派出了两个番队的队员在那里调查来着!  不过那个拜勒岗原来这么聪明吗?亏我之前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固执傻老头而已!”

(山本:有被冒犯到,谢谢!)  “这都不是重点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我们该干嘛就干嘛。  说起来,我今天布置给你的鬼道练习任务你完成了没有,乱菊?”

真司收回手,指尖的雨水瞬间蒸发。  对于乱菊,他并没有像市丸银那样,将很多事情都告诉她,根本原因还是乱菊太喜欢喝酒了,嘴巴还不严。  “啊~这个......老师,您布置的可是完全吟唱使用六十二号缚道百步栏杆啊!您不觉得这个等级的缚道对于才刚刚从学院毕业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我来说,稍微有那么一点难吗?”

听见真司提起自己的作业,乱菊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哭丧起来。  “很难吗?我记得银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可以初步舍弃吟唱了......”真司来到乱菊对面坐下,看向后者说道。  “我和银能一样吗?他可是半年就从学院毕业的超级天才,我比他晚了半年,算下来,天赋也就他的一半左右吧,这样我比他多花一倍的时间那不是很正常吗?”

乱菊有理有据地为自己狡辩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银他学习百步栏杆总共就花费了十天,你学百步栏杆到现在一共花了多久时间来着?一个月还是......”  “停停停!我知道了!老师!我立刻就去练习!”

听见真司在那里算时间,乱菊顿时便涨红了脸,尴尬地往队长休息室外跑去。  在出门的时候恰好撞见了弯着腰准备敲门的狛村左阵。  “乱菊?诶......”  狛村左阵连忙给乱菊让了一个身位,然后才走进队长休息室。  “回来了?”

真司看见狛村左阵,立刻便知道后者应该是刚刚从焕灵府那边回来。  没办法,整个瀞灵庭和流魂街里面,如果要说有那两个真司的心腹方便替他返回焕灵府那边,除了涅茧利,也就只有番队驻地位于南流魂街尾区的狛村左阵了。  涅茧利就不用提了,那家伙现在在联合技术开发局干得那叫一个乐不思蜀,真司和夜一之间的关系闹僵,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和浦原喜助之间的合作。  “老师,焕灵府的情况非常糟糕,虽然大部分人员的性命被保住了,可是整个焕灵府里面大部分地盘都被摧毁,唯一完好的地方就是内府了。  其他地方若是以流放之地的物资进行重建的话,没有十几年,很难恢复原状......”  狛村左阵跪坐在真司身前,语气沉重地说道。  “很显然,蓝染这是不想让我们再有机会干扰到他的实验和研究,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他这一次的收获果实。”

真司点点头,这种情况在他知道自己被蓝染摆了一道之后,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此刻得知真实情况,心里虽然还是不可避免地隐隐作痛,但他也只能接受这个由于自己错误判断所造成的恶果。  “那我们就这样看着他拿我们那些族人的性命做实验和研究,然后又弄出新的东西针对我们吗?”

狛村左阵低着头,将自己的斩魄刀取下摆在身前说道,“老师,在我离开之前,卫藏木火辅,包括大谷幸村他们这些剩下的灵骑,全部都向我传达了愿意为焕灵府殊死一战的愿望,只要老师您想要......”  “我想要什么?卫藏木火辅他们因为身处流放之地不明白,你这么多年一直跟着我在这瀞灵庭和流魂街里面做事,你还能不明白了?  现在和那些破面公开宣战,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打赢,就算可以,那我们所要面对的,是只有蓝染还有他的那些虚吗?  不是!  蓝染必定会将我们拖下水,让其他死神进场!  你告诉我,你、我、双也、包括现在那些剩下的所有灵骑,加在一起,够山本元柳斋重国一只手砍得吗?!”

真司话里透露出无奈,也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山本元柳斋重国就是那座压在所有死神、虚、乃至可以说是目前一切生物头顶之上的最高的一座大山。  后期就算崩玉化的蓝染,都没有必胜山本的把握,还需要专门为山本制作一个“灭火王子”。  友哈巴赫也是如此,他也为了对付山本而创造了一个特殊的圣文字星骑士。  现在的真司又能有什么本事直接对抗山本。  或者说,真司如今这么小心翼翼,就连想要灭善定一家,都需要大费周折,甚至与虎谋皮,找上蓝染,是他害怕中央四十六室吗?  不是,是他害怕愿意听从四十六室命令,选择维护贵族统治的山本元柳斋重国。  狛村左阵无言以对。  山本总队长的实力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面,他曾有幸见过一次,当时仅仅是始解,其强大的灵压就已经将身为队长的他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而其一击斩出去。  狛村左阵自认为哪怕是自己开了卍解,甚至是再加上人化之术,都不一定可以做到那样的威力。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看着低落的狛村左阵,真司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实上,是我之前太过于自信了。  我当时认为那些灵骑凭借着独特的灵解武器,完全可以做到一个对付一到两名十刃。  但我却忽略了我们和虚之间最大的区别。  那就是有蓝染在的虚圈,高端战力是可以批量制造的,哪怕现在他制作出来的破面很多甚至都无法稳定的归刃,大部分寿命也极短,可那仍然是战斗力。  但是我们的人,却是死一个就少一个,我花了百年时间,才积累出九名队长级灵骑,并让其中六名成功掌握了灵解武器,结果一朝就被打回了原形。  我已经决定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封闭焕灵府,我们暂停和虚之间的一切斗争,直到,我们重新补齐九名灵骑为止!”

狛村左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还是他跟随真司以来,第一次看见真司作出了退让。  “可是老师,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蓝染那边会不会?”

“不会的,蓝染和我一样,都很清楚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战斗,那条红线在哪里。  就好像这次事件,我只允许大谷幸村他们救回花翎凉子,而不让他们大开杀戒;蓝染也只是让史塔克他们阻止了留守的卫藏木火辅他们,而不是试图击杀那两人。  我们都知道,只要不越线,我们就不会鱼死网破,相应地,但凡有一方越线,那么他就必须要做好同时面对另一方加上由山本元柳斋重国所领导的全体死神的准备。  在这件事上面,我已经做出了退让,蓝染自然就不会再步步紧逼。”

真司颇有些无力地说道。  他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前世那句古话,  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看来,从他错误的估计了自己实力,选择在蓝染将他作为实验对象的时候,就贸然向蓝染摊牌,尽全力设计蓝染,想要一次将其逼入绝境的时候,他会有今天的这个结果就是注定的了。  但是幸好,现在开始亡羊补牢还为时未晚。  没有取得完整崩玉的蓝染,终归还是会忌惮山本元柳斋重国。  也就是说,他还有将近一百年的发育时间,  “下一次,我会连本带利从你那里将一切都拿回来的!”

真司起身来到窗边,望着外面已经停止的小雨,望着那缕从乌云中漏下的阳光默默在心中发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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