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郁声用咳嗽掩饰尴尬。他这么小就开始惦记陆宜灵，以后被陆宜灵知道，她会笑话他。宁佳却觉得他的表情很可爱。……时间眨眼就过。陆宜灵已经上初一了，她有好朋友，模样也张开了些，明眸皓齿，蜜罐子里泡大的女孩子，肌肤白嫩得掐出水来，受到很多男同学的追捧。这天是5月20日。谐音是我爱你。班级里很多同学都收到了情书，谢鸢鸢也收到十封情书。陆宜灵状似不经意看看自己的课桌，情书在哪？告白在哪？她记得不是很多人都喜欢她？“陆宜灵，我能看看你收到的情书吗？”

“我……”陆宜灵漂亮的眸子一眯，摇摇头，“没有。”

女同学惊得眼睛一瞪，脑袋探进她的课桌里看了一圈，翻了翻。当真没有翻到一封情书。陆宜灵面上不在意，心里却很是心酸，“看吧，我没骗你。”

女同学还是不敢相信。任她出去说一句陆宜灵没有收到情书，谁相信？谁都不相信。陆宜灵是他们整个初一年级，长得最漂亮的女生。女同学：“有鬼偷了。”

陆宜灵：“没事，我收到情书反而不知道怎么处理。”

她的语气很洒脱。女同学竖起大拇指，开始羡慕漂亮的女孩子恐怕早就收情书收到手软了。实则。陆宜灵从来没有收到一封情书。只能通过部分男同学看自己的眼神中琢磨，琢磨他们确实对自己有点想法。晚边放学，陆宜灵打着伞独自走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身边有辆自行车一停。“陆宜灵。”

“郁声，又是你。”

陆宜灵瞪他一眼，叉腰打算翻旧账，“快把我的小花还给我！”

“它那么难受，不见到主人会哭的。”

郁声五官清俊，穿着白色T恤，五官夺目，令人见之不忘。“上车，我带你去见它。”

“真的假的？”

陆宜灵养了一只小兔子，取名叫小花，可是才养了一个月，小兔子就被郁声这个恶霸抢走了。她养小兔子又不能被家里发现，害得她诉苦无门。郁声颔首，“时间不等人。”

“勉强信你一回，如果你骗我——”陆宜灵坐上自行车后座，双手搭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吓他，“我就掐死你。”

刚摸住，陆宜灵疑惑着。郁声腰身劲瘦有力，再往前摸摸，有一点点腹肌的形状。郁声眸色暗下来：“色女，你往哪摸。”

“郁声哥哥……我听他们说你这个年纪，都有腹肌了，你不会还没有吧？”

“是因为练不出来吗？”

“不应该啊，你看起来，又不是有问题的男生。”

陆宜灵嗲着嗓音，扶稳了后，大胆挑衅他。反正，别人不敢接触郁声，她敢，她对郁声还有救命之恩呢。也仗着这一点，陆宜灵经常和他斗嘴。郁声转过头，俯身向她靠近，在她咫尺之处停下，懒散轻笑，“想摸是吧。”

“谁想！！”

“我不想！”

“别污蔑我！”

郁声心情愉悦地哼了哼，开始骑车。骑了很久，停在一栋废弃的建筑前。陆宜灵环顾四周，“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天色渐晚，五月的星城并没有那么温暖，这两天下都下着雨就更凉了。“带你看小花。”

然后，郁声把她带到一个小土堆前。郁声修长的手指一指，“这里。”

“？？”

土堆？是小花的坟墓？陆宜灵当场红了眼睛，眼泪哗哗流下来，心痛得追着郁声打。“郁声，都怪你，是你干的。”

“你害死我的小花。”

“小花死之前都没有见自己的主人一面，都是你。”

“呜呜呜呜，恨死你了。”

追不上郁声，陆宜灵蹲在小土堆前伤心欲绝。郁声站在她身后，凝视着她的背影，低声呢喃，“什么时候你也会为我这么难过。”

“等到你死的时候！”

陆宜灵一拳垂在他胸口。总算被她找到机会了。郁声硬生生受了这小姑娘一拳，胸口泛着细麻的疼。小姑娘看着弱小，力气还挺大。“小花注定长命不了，想开点。”

“呜呜呜还不是你。”

陆宜灵打中了郁声，心里的气散了一些，依然很难受，揉着眼睛。结果，眼睛里进了什么脏东西，踹郁声一脚，“给我吹一下，眼睛进东西了。”

郁声：“不吹，男女授受不亲。”

“郁声，你是不是人啊？”

“不是，我是鬼。”

“呜呜呜。”

陆宜灵可怜兮兮眨着眼睛，眼泪直掉。郁声抓住她的手臂，捧着她的脸，认真吹拂，动作细致充满怜惜。“好了没？”

再眨眨眼睛，异物感没了。只见郁声手指间捻着一根睫毛。陆宜灵冷哼：“饿了。”

“我不会带你去吃饭的。”

郁声折返回停留自行车的方向。陆宜灵牵住郁声的衣角，试探问，“郁声哥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

陆宜灵一副了然的模样，三两步跑到他面前，对着郁声倒退着行走，手舞足蹈介绍：“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5月20号，谐音我爱你，在今天这个日子，男生要给自己的女朋友准备礼物。”

“这叫，仪式感。”

郁声不假思索：“我没有女朋友。”

“哎……”郁声意识到什么，步伐一顿，眸光冷厉，“你喜欢上谁了？”

陆宜灵摇头：“没有。今天我一张情书都没收到！”

她比了一个动作，形容很大很大。“整个学校那么大，怎么没有一个男生给我写情书，鸢鸢都收到十封情书。”

“呵呵。”

郁声松了口气。“你有吗？”

“一抽屉吧。”

郁声淡定回复。陆宜灵冷着小脸，心里莫名不爽，郁声跟她果然不太适合做朋友，哪有朋友会这样敷衍聊天？“还说不知道，既然不想跟我聊天，那就别说话了。”

她闷闷不乐。一路上，说是不说话，还当真没再开口。她缩着脖子，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只扶着车座，都不去扶他的腰，全程像个鹌鹑。“陆宜灵，我请你吃饭。”

“……”“给你买礼物。”

“……”谁稀罕。陆宜灵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