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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亲之孽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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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建四路,海北坐在水泥的石台旁,乔一南则帮几个大娘摘着青菜。于是几个大娘闲了下来便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庄开富和庄忆山的事儿。“老庄一家搬来好多年了,能有三十来年了吧,搬来的时候就是他们爷俩,听说媳妇早年生病死了。后来老庄也找了几个搭伙的,都没处太长时间。不是我讲死人的是非,老庄这人脾气爆,还特别抠,找的几个老伴儿没一个能受得了他的。”

“是啊,老庄这人平时就不怎么好相处,跟邻里的关系也不大好。就说他家对门的老关吧,老关以前养了条狗,他嫌那狗吵,就把那狗毒死了。”

“呀,刘姐,真的假的,以前咋没听你说过那狗是被毒死的呢?”

“当然是真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老庄喂那狗吃火腿肠,老庄那人是能给狗喂火腿肠的人吗?”

这与海北前几次走访时了解到的情况一致,他又接着问道:“那你们知道庄忆山生母的情况吗?”

几个大娘都摇着头,“这就不知道了,也没听他们说过。”

“是啊,老庄那人平时不爱说话,倒是忆山从小就挺热心的。”

“警察同志,老庄那房子啥时候能解封啊,忆山还住在旅馆呢,他刚出狱,手里没有什么钱,你们就早点把那房子解封了吧,好让他有个窝啊!”

“快了,快了,等我们把问题核实清楚了就能解封了。”

海北笑着敷衍道。昨天社区主任也打电话问了他这个问题,听社区主任的语气,应该是对庄忆山这个人很满意,还说要帮庄忆山介绍工作。四十多岁,独身,刑满释放,少言寡欲,为人热情,在短时间内能博取大家的信任和好感,这些条件加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矛盾。换句话说,庄忆山这个人不简单。海北收好了笔记,示意乔一南可以收队了。两人朝车的方向走去,这时关铁生迎了过来。关铁生带着怒气的问道:“海警官,刚才那几个老娘们是不是说我家的狗是被老庄毒死的。”

乔一南看了一眼海北,海北没有回话,用眼神告诉她这个问题交给她了。乔一南有种被人坑了的感觉,但还是得硬着头皮的回道:“这个我们得保密。”

“保什么密,我都听着了。”

乔一南心想你都听着了还问我干什么,海北却接过了话头:“关大爷您别生气,你要喜欢狗,过几天我给你要个小狗崽子,你别挑狗的品种就行。”

关铁生一听要送他一个小狗崽儿,气也就消了一半,“真的假的,我不挑,是狗就行,给我做个伴。”

果然狗才是人类最忠实的伴侣,至少乔一南是这么认为的。“我就知道准是那个老货毒死了我的小芳。”

想必小芳就是那条狗的名字了,虽然这名字土气了些,但任何一个狗的名字,都要比乔二男好听的多。“关大爷,你知道庄忆山生母的情况吗?”

“知道呀?”

关铁生马上说道。“咦?你上次还说不知道的?”

乔一南疑惑的问道。“上次是我不知道那老货毒死了小芳,我怕说出来大家都笑话他,他什么情况别人不了解,我能不了解吗?我们是一个单位的,虽然不在一个部门,但我多少也能听到些。”

海北马上拿出了笔记本,这就是走访工作往往达不到预期效果的原因。有的时候一些无谓的隐瞒,就会致使他们的调查受阻,甚至让一个罪犯逍遥法外。“老庄他媳妇给他戴了绿帽子,后来也不知道为啥就跳河自杀了……”在关铁生老人的讲述下,海北终于了解到了庄忆山的悲惨身世。其实海北也曾去庄开富的原户籍地调查,但因为时隔太久,所以一无所获,单从户口登记时写的丧偶是无法判断其原来的家庭情况的。“这些都是您听别人说的?”

“也有我亲耳听到的,你忘了,我们住在对门三十多年了。忆山小的时候经常挨打,我曾经听老庄骂忆山那孩子是杂种,跟他妈一样都是贱货。他家连一张那女人的照片都没有,不信你们可以去找呀!”

确实如此,他们确实没有找到过庄忆山母亲的照片,不止是庄忆山母亲的,就连庄忆山的都很少。海北临走的时候,关铁生还在追问海北什么时候会把小狗崽送来。“哥,我觉得庄开富应该是病死的,我们这么三番五次的走访根本没有意义,现在可到好,你还得给人送条狗来。”

海北却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调查要细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疑点。至于狗吗,就把乔二男送去好了。”

“哎,关我家二男什么事儿?”

“你家二男,现在是何晓家的二男了吧?”

“哥你这么说就扎心了。”

乔一南捂着心脏嘟着嘴说,“你说也怪,这乔二男一到何晓家就乖得跟什么似的,为啥一回我家就只会拆家呢?”

海北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海北觉得有可能就是大家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吧!一个星期后,海北终于找到了庄开富生前常提起的朋友。程平,五十三岁,此时他一脸堆笑的坐到了海北的对面。海北一眼就看出,他手上的金戒子和金项链都是假的。“警察同志,老庄是我在全民健身中心认识的,他喜欢打羽毛球,我也喜欢。一来二去我俩就熟了,我正好手里有个好项目,就是缺了点资金,我就找他给我投资。”

“什么项目。”

老猫沉着脸问道。像程平这样的滑头他们见得多了,说好听是社会闲散人员,说不好听就是大骗子,大忽悠一个,到处找人投资,最后坑得人家倾家荡产。“这几年宠物市场不是挺火爆的吗,我听说进口的猫砂挺好卖的,就想着找老庄合伙代购点进口猫砂。”

程平笑着说道。“代购?”

老猫冷笑了一声:“散装猫砂加点了香精,然后装袋冒充进口的吧?”

程平马上解释道:“不是不是,是再加工,这是新技术,弥补原来猫砂的不足。”

“呵,你倒是把制假说的挺清新脱俗啊?”

老猫狠拍了下桌子,吓得程平哆嗦了一下,老猫又接着问道:“这里是重案组,你制假不归我们管,你少跟我们扯用不着的,就说你跟庄开富的事儿。”

程平吞了吞口水,“其实就是我弄点猫砂,卖给老庄,让他自己装袋,然后我再推销到宠物店里。我也没挣多少钱,老庄那人可抠了,听说他儿子找他借钱都得要利息,这样的人还能让我挣钱吗……”经过几天的等待,庄忆山终于拿回了自家的房门钥匙。再次打开这间房子,庄忆山的心里五味杂陈。将庄开富的遗体火化之后,庄忆山还在近郊给庄开富买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墓地,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之后清理、净宅,一切准备就绪后,庄忆山终于再次打开了这间陈旧的房子的大门,房子被清理得很干净,干净到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甚至看不到一点庄开富的影子。关上门的那一刻,庄忆山重重的舒了口气,他原本和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微笑。“一切都结束了吗?”

庄忆山自问道,他摇了摇头,“不,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那些尘封的往事,那些违心的亏欠,怎能就此一笔勾销。他打开自己的背包,里边有他新装裱好的相框。相片里女人浅笑的看着一个男孩,而男孩也幸福的回望着母亲。那是多么温馨而又遥远的瞬间,只可惜母亲的笑容只能永远定格在相框之中了。他十分郑重的将相框挂到了客厅的墙上,又望着母亲的笑容良久,直到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妈,这是用你命换来的房子,你看到了吗?”

半个月后庄忆山经社区的推荐进了远洋集团的分公司,虽然是很不起眼的保安工作,他依旧做得认认真真,很得大家的好评,很快也让大家忘记了他曾经坐了两年的牢。“哥,那是庄忆山?”

乔一南顺着海北的目光才看到,海北一直盯着的人居然是庄忆山。对于庄开富的死,海北也调查了一段时间,但最终没有发现疑点。所以他们只得按程序宣布庄开富死于疾病,并将庄开富的房子解封。而庄忆山做为庄开富的唯一法定继承人,理所应当的继承了那个房子,以及庄开富生前的所有财产。二百多万,包括股票收益及银行存款等。海北也没想到,一项节俭的庄开富居然也是小有资产,这还不算那栋房子。那栋房子虽然只有六十一平,但却正好在重点学区内,而且政府已经将那里纳入拆迁改造的范围,保守的估计,房子的市值也有近一百五十万。海北继续坐在车里看着庄忆山搬运着货物,他随口问道:“一南,你看得清楚这个人吗?”

而乔一南却很没脑的回了一句:“哥你近视了?离这么近还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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