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成垫背的。“好了,你让猴子去档案科查查单泽都代理过哪些刑事案件,看看有哪些受害人可疑。”
乔一南疑惑的问:“老大,不是入室盗窃杀人吗?你不是怀疑是有人寻仇,然后故意伪造了盗窃的假象吧?”
海北点了点头,“看来你终于开窍了。”
不知怎的,海北总是觉得自从乔一南认识了何晓,她的脑子倒是灵光了不少。“可是技术科没说有疑点啊?”
“没有疑点其实才是最大的疑点。”
海北两根手指敲着桌面,然后解释道:“能打开单泽家的门,还能把现场制造成盗窃现场的人,肯定是熟知我们警察勘察程序的人。”
乔一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离开了办公室。海北继续敲击着桌面,他在脑海里还原着凶手入室杀人的过程。单泽身中七刀,七刀都是要害。而且单泽死前并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说明他被杀时正在熟睡,凶手下刀即快又狠。这样问题就来了,先杀人再制造盗窃现场,那技术科应该在楼下找到蛛丝马迹,那么短的时间,凶手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先制造现场再杀人,那也不可能,十多分钟内将房子翻得那么乱,不可能不惊动房子的主人。天衣无缝的盗窃现场,充满仇恨的杀人过程,还有短暂的时间,这一切都太不合情理,完全说不通。他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是什么掩盖了真相,是那个迷惑人的现场,还是杀人的过程?看来他还是需要找到那个能将一切窜连起来的关键环节。徐峰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回想着刚才在警局里的每一个细节。他不喜欢跟海北打交道,也许对方也有他这样的想法。海北虽然年轻,但心思细腻,反应又过于敏捷,如果他不当警察而是去当律师,应该会成为比单泽更成功的大状。不,那个年轻人不能跟单泽做对比,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应该把他跟当年的那个人比。说来他们倒是很像,一样的敏锐,一样的老练。思绪跨过岁月的长河,慢慢回到曾流淌过青春的时光。那个人的样子已经模糊了,但他敏锐的目光却永远难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向往成为他,后来他以为他成为了他,可他却把自己过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他永远只会成为一个失败者,虽然他曾经费尽心思的偷来一段辉煌的历史,但他现在明白,他永远不会成为他那样的人。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他有罪,他带着满身罪业,如何成为他那样闪着光辉的人。所以他怕他,他也怕跟他有着同样敏锐目光的人,那个年轻的警察海北。想到这里,他强行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刚才,刚才的每一个细节。刚才真的比任何一个庭审都惊心动魄,他明白警察的程序和手段,他也更了解罪犯的思维和行为逻辑,所以他想跟海北打三个小时的太极,却有几次差一点就掉进海北挖的坑里。“这么说你昨天并没有时间证人。当然,有时间证人会更可疑不是吗?呵呵。”
“哦,原来你对债务的理解是这样的,那如果是你欠单泽的债务会怎么处理……说起借条,你知道单泽会把借条放在哪里吗?”
这些问题看着随意琐碎,但每一个问题他如果回答不好就会陷入对方设下的陷阱,然后一步步按照对方思维将自己的底牌掀开,好在他的反应也够快。他正在庆幸之余,突然又惊讶的发现,他万分小心、谨慎,可还是中了海北的计。他错在太过小心,太过注意海北的眼神动作,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分析他下一步的意图,是否又在跟他玩文字游戏。但是他却忽略了,他越是步步为营,就越说明他心虚,因为一个什么都没做过的人,应该更为自然和坦荡。公交车停下,徐峰提前一站下了车,准备买些酒菜再回家。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一辆大货车后。徐峰笑着走进了菜市场,半个小时后他拎着几个塑料袋走了出来,然后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接着那辆黑色的轿车也重新启动,以极慢的速度跟在他的身后。徐峰装做不知情,继续悠闲的迈着步子,直到回到了自己那间不大的房子。黑色的轿车里,穿连帽衫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看来你说的没错,除了我们还有人在跟踪他。”
“会是警察吗?”
带墨镜的人问道。“不像,看来我们遇到了些麻烦,那些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连帽衫陷入了深思。“要不要我去打听一下?”
“不。”
连帽衫马上否定,“你什么都不要做,不要暴露自己,从明天起不要再跟着他,我们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其他的都交给我。”
“可是?”
带墨镜的人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没有可是,你不能暴漏,那次你的行动就已经很冒险了。”
“我们是不是太杯弓蛇影了,那些警察不是没查到什么吗?”
“没查到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做成,但是不等于警察永远不会怀疑你。要知道我们的对手不简单,他比我们预想的要谨慎。唉,本以为不过是个会专营的家伙,跟上边的关系不错,身边还有可借力的朋友,升得这么快不过是运气好,结果他确是个有真本事的。所以我们不能再做任何掉以轻心的事儿,你懂我的意思吗?”
连帽衫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带墨镜的人没有回答,他低垂的眼睑,像是在想着什么。“回去吧,我想你会明白的……”宪子华坐在常去的咖啡馆里,今天他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点了这个,喝起来并没有往常喜欢的美式更好喝。至从王明让他经常来这间咖啡馆后,他便真的成了这里的常客,在这里打发周末下午的时光是个很不错的选择,顺便还可以看到美术学院的美丽长腿。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在有些情调的装修背景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宪子华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她也是这里的长客,也喜欢在下午的时候来这里坐坐。不知道为什么,宪子华会被这个女人所吸引,也许是她身上的气质,也可能是她知趣的行为。她肯定看到他了,两人眼神交汇的时候,那种礼貌又疏离的态度很是难得。她看出他不想被人打扰,也许她亦不想被人打扰,所以两人隔着几张桌子,各自品尝着自己的咖啡,回味着属于自己的五味人生。那么为什么他要点这杯该死的焦糖玛奇朵呢?是因为她今天突然越界了,点了他常喝的美式,所以他就报复性的点了她最常喝的焦糖玛奇朵。靠,这感觉有些糟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刚才还为自己那点小小算计而自鸣得意。现在她开心的喝着美式,她会喜欢上这家咖啡店的美式,也许以后她会放弃焦糖玛奇朵。“服务员,给我再来杯美式。”
宪子华对服务生说道。“噗嗤!”
漂亮的女人笑了,那笑容更加动人。宪子华看着她的方向,她低头轻啜着咖啡,动作十分优雅,仿佛刚才那个笑出声音的并不是她。她是故意的吗?这算什么,引诱?第一次在这里见面装做不认识的是她,现在她又是什么意思。宪子华有些迷惑了,女人真的都是迷一样的存在,永远让人猜不出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下一步会做什么。张成林的电话让宪子华在两杯咖啡的纠结中走了出来,“徐峰到底靠不靠谱,那事办得怎么样了,你确定他没在单泽那里拿到那东西,今天警察可来找我了。”
“警察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问东问西,还提了娇娇的案子。提起这事儿我就一肚子气,这群没用的家伙,娇娇是怎么死的,家宇又是怎么魔怔的,还不是他们无能,才把我家搞成了这个样子……”“我再去催催他,顺便套套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