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任务,他也不想打击冷鸢的自信心,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他让冷鸢好好反思这一次的刺杀,还有哪些地方能够做得好,只有让冷鸢自己思考,才能真正让她进步。出了冷鸢的房间,来到石头练习炼器的院子,叶川见到石头仍在练习,旁边则是莫一羡在指点。石头那异于常人的学习能力,也令莫一羡起了爱惜之心,所以叶川不在的这几天,他主动替叶川指点石头。“石头,学得怎么样了?”
叶川走过去,对莫一羡投去一个表示感激的微笑,莫一羡只是举酒壶回应,他似乎无论何时何地,手中都必定有一个酒壶。“我脑子笨,学得很慢,现在只会铸形,不会刻纹。”
石头停下动作,开始挠头。这些天里,他学的都是铸形,打造出各种兵器的形状。但没有器纹的兵器,只能算是凡铁,根本入不了品阶。“石头心思太过单纯,虽然铸形掌握得很快,但对于器纹排列间的复杂变幻,却是难以掌握。”
莫一羡喝了口酒,道:“炼器大会只剩十多天就要开始,你真打算让他参加?”
“无妨,他只需要掌握铸形即可,器纹方面不必担心。”
叶川自信满满。莫一羡见此,也就不再多说,继续喝酒。叶川叮嘱石头好好练习之后,便回了自己房间,闭目而坐。在得了木灵珠后,他的器胎品质不断提升,如今终于达到了九转圆满,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向凝纹境发起冲击,但他却始终感觉,他现在的器胎,还有进一步提升的可能,并没有达到极限。“我这具肉身与他人不同,他人凝聚器胎,是让自身器灵与肉身之间能有一个共鸣,再通过这种共鸣,使器灵之威在外器之上,得以展现。”
“可我拥有天兵神体,肉身即为兵器,我无需借助器胎,肉身亦能与器灵共鸣。”
叶川思考着器胎的本质,随着对器修一道不断的了解,他有些怀疑,器胎对他来说是否真的有必要存在。“虽然不需要器胎也能共鸣,但天兵神体如今还在起步阶段,不能真正发挥出我的器灵之威,但若舍弃天兵神体的特技,转而依赖器胎,似乎也是不妥。”
叶川在思考,如何才能在三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既让器胎的存在显得合理,亦能结合天兵神体的特性,这样才不会显得他因为器胎的存在,便忽略了天兵神体本身。“天兵神体未成,无法直接和器灵共鸣,器胎可暂时作为连接器灵的桥梁,让器灵之力通过器胎,传到天兵神体之中!”
“对他人而言,施展器灵与器胎的威力,需要一件外器,但对我而言,我的肉身即是兵器,我应略过这一环节,将三者当成一个整体!”
随着叶川的这一想法浮现,他体内的器灵轻轻颤动起来。这器胎是由他的血肉凝聚,以前身的一枚碎片为根基,上面的器纹是按照他器灵上的器纹所凝聚,因而能够与器灵最大程度共鸣。而天兵神体虽然是天生的兵器,但没有那些器纹,因而他虽然能以器灵入主这具肉身,但彼此之间却是不存在那种共鸣的。此刻,叶川的器胎不断跃动着,与他的肉身、器灵三者之间,产生了一种玄而又玄,难以言说的感应。器胎,又称内器,是器修之道的根,而器灵,则是器修者的本,根与本相结合,再透过外器发挥威力。三者本应是一体。但普通人无法将肉身当成兵器,因而需要借助一件外器,但外器毕竟是身外之物,等于这个整体有一部分是缺失的,并非真正的完整。而此刻,叶川用自己的肉身取代了外器,这就使他的器胎、器灵和外器,形成了一个真正的整体。“翁!”
这一瞬间,一种无形而又无声的波动,从他的体辐散而出,就像水面被投了一块石子,向周围荡漾开来。“唰!”
天罗盟内,莫一羡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抬头望天,神色惊愕。就连一旁呆傻的石头,也似乎感受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看向某个方向。同一时刻,还有无数的人抬头,目光所向,全都是同一方向。金剑阁阁主金玉人,百炼楼楼主柳长风,还有无数器修之人,在这同一时刻,全都心有所感。这是每个器修之人的器灵对另一件兵器的敏锐感知,兵器与兵器之间向来不睦,因而每个人的器灵,都对威胁异常敏感。“我似乎感觉到有一件不同寻常的兵器出现,超越了我的认知!”
“这种气息似乎在哪里曾经感受到过,异常熟悉!”
有两个人在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跃上屋顶,对着所感应到的方位遥望,他们分别是柳长风和金玉人。“那个方向,似乎是天罗盟!”
“这熟悉的气息和器灵波动,莫非是叶川?”
两人的脸色,一下子都变得很沉重,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