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提好吗？你就这么不耐烦？”

温心悠开始扣字眼了。厉惟奕倒是隐隐觉得温心悠不生气了，否则何必玩起这样的文字游戏，抓着不着边际的事情不放，却说不出个重要的事情来。“我确实不耐烦。”

厉惟奕实话实说，“因为不值得。提起她不值得，你明白吗？再说了，悠悠，我对你怎么样，你确定要为了这样一个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生活里面的人怀疑我对你感情？你听了宋雯雯的话，你看了那么几张照片，你自己的判断呢？你是觉得别人口中的你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分析重要？更何况，有时候看到的都不见得会是真的。就像当初我看到你跟别人订婚，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本来就不想再提了，可是今天若是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温心悠如何会放过他，放过自己？温心悠默不作声，人确实有不得已。自己当时都有了随便嫁人的念头，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很有可能就嫁给秦二少那样的人。她忽然又觉得自己闹这些或许不是为了要真的离婚，而是要厉惟奕一个解释。试问自己真的能离开厉惟奕，再也不见他，再也不去想他，爱他？诚实的说，她做不到。这些难受和不舍，就像是命。她的痛苦，她的幸福，都和这个人有关系。走得再远，也能到达他的身边。想不通的时候，她就把这一切都归结到命身上。她抬起眼，看向一直在等待答案的厉惟奕，“你觉得这是命吗？”

厉惟奕忽然间莫名地松了口气，虽然温心悠这个答案不尽如人意。他俯下身，吻在温心悠摊开的手心里面。他的姿势虔诚，就像是在膜拜着圣物。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这命里只要有你，我就相信这是命。”

这一刻的暖意成潮，温心悠的心里也温软地不像话，就像是香甜的巧克力融化了。不知道如果苏敏在，会不会嘲笑她为了爱情，眼睛里面容得下沙子了。爱情是会让人变化的，有时候甚至让人变成了让自己完全不能认识的人。可是只要这样的变化是好的，又有什么关系？当天晚上温心悠被厉惟奕拥着，扶着下楼的时候，张云心明显有些吃惊，不过那种惊讶的表情片刻就隐藏了，变为了笑脸。一家人都聚到了餐桌边上，宋思源扫了一圈，发现宋雯雯的位置上是空着的，看向了管家，“难道没有叫雯雯下来吃饭吗？”

“雯雯说她不大舒服，所以就不下来吃饭了。”

“啊？哪里不舒服啊？”

张云心准备要站起来，“我去看看她。”

宋思源拽住张云心的手，不悦道：“你去顶什么用？管家给苏医生打电话，让苏医生来看看。该吃药就吃药，该打针就打针。”

张云心还想说什么，宋思源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势，“你以前就是太惯着她了，她这么大的人了，总是被人照顾着，就不懂得顾忌别人。”

温心悠第一次听见宋思源这么不客气地批评着宋雯雯。细细想来这几天宋思源对宋雯雯的态度变了许多。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闹个一两回别人可以当你不懂事，闹多了，就让人觉得烦了。一家人吃完饭之后，宋思源将厉惟奕叫进了书房。温心悠觉得好奇得很，却又被张云心拖着到庭院里面散步。她悄悄问张云心，“妈，你说爸爸把他叫进去干什么？不会是他又做错了什么事情了吧？要是真做错了什么事情，可千万别瞒着我了。”

张云心也不知道这两人进去能说什么，不过估计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两个人正说着话，厉惟奕已经走出了大门，沿着鹅卵石小径，走到了两个人跟前。“妈，我来扶着悠悠吧。您今天出去一天了，还是多休息一会吧。”

张云心笑着松开了手，把  私密  空间让给了这对小夫妻了。厉惟奕扶住了温心悠的腰，温心悠偏头看着厉惟奕的脸上表情如旧，看不出任何情绪，忍不住好奇，“爸爸找你说什么啊？”

厉惟奕看了温心悠一眼，顺势将她另外一只空着的手给握住了，十指交叉，霸道的姿势。温心悠不满地挣了一下，厉惟奕将脸侧了侧，“亲我，亲我一个，我就告诉你。”

温心悠看他又来这一招，嗔他一眼，干脆也扭过头去，不搭理他。等了一会，温心悠见他还不说，转过头来看他，没有想到厉惟奕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就亲了上来。一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温心悠反应过来的时候，厉惟奕已经站直了身子，转过头去看其他地方。温心悠愣了一小会，又听到厉惟奕问，“时间不早了，上去休息吧。”

其实时间还早，只是温心悠晚上还要洗澡洗头发，忙完这一切估计是要等到了十点，刚好能在那个点准时  上床  睡觉。等到忙完一切，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厉惟奕端着睡前牛奶到她的床前，看着她喝完，又端了漱口水给她。温心悠被厉惟奕扶着在床上躺下。厉惟奕将床头的灯调暗，“睡吧。”

温心悠闭上了眼，又睁开眼，看厉惟奕还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如纱一样的暖光照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凌厉而又分明的五官。，“怎么又睁开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厉惟奕俯下身，凑近了温心悠，一手拨开了挡在她额前的碎发，又将手伸进被窝里面，抚在她的肚子上面，这会孩子又开始在肚子里面闹腾起来。厉惟奕集中了精神，专注着感受着孩子在里面的动静。他的手顺着她的肚子往下摸，“我猜，她应该是面朝里面，头朝着下面。”

温心悠倒是觉得惊奇，这人说得跟自己产检时候看的差不多，但又忍不住呛他，“你又没有陪我做过产检，你怎么知道，瞎猜。”

“对不起。”

厉惟奕将头贴在了温心悠的肚子上，忽然间的道歉，让温心悠也愣住了。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可还是没有说出口。肚子里面的孩子只闹了一小会，就安静了。厉惟奕看了会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温心悠睡觉的时间不能耽误了。他将手从被子下面抽了回来，给温心悠掖好了被子，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快睡吧。”

温心悠没有立刻闭上眼，一双眼睛里面好像是星辰璀璨，厉惟奕忽然间觉得舍不得，因为真的太久没有这样的平和了。温心悠看了他一会，点点头，“我睡了。你回去吧。”

厉惟奕想了想，“明天我陪你去做产检。”

温心悠闭上眼，“好。”

等了一会，迟迟没有听到脚步声或者是关上门的声音。温心悠没有忍住，睁开眼，就看到了厉惟奕还坐在床边。“怎么还不走？”

温心悠微微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个睡觉的姿势，改为了舒适的左侧卧姿势。厉惟奕将床头的光又调得暗了一些，“等你睡着了，我就走了。你赶紧睡了。”

温心悠唔了一声，架不住睡意上头，缓缓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心悠翻了个身，看到空着的床边，忽然间觉得好像就是做了一场梦。洗漱完毕之后，她几次拿着手机看了看，都没有任何反应。张姐将她的外套披到了身上，又围上了一条围巾。宋雯雯从楼上下来，几次都看着温心悠，还拿了一个三明治走到温心悠的跟前，明显是有话想说。温心悠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宋雯雯自个儿憋不住了，“你们昨天吵架啦？”

她还想再继续问下去，温不防扫到了大门打开正朝着这里走来的人，立刻一溜烟地跑上了楼。温心悠转过身就看到了厉惟奕。“走吧，今天说好陪你做产检的。”

温心悠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又垂下头去，可是埋在围巾里面的嘴角弯了起来。原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一个虚幻的梦。心情豁然开朗，有老公陪在身边做产检的感觉，还是很好的。从医院里面出来以后，厉惟奕发现温心悠的情绪不是很高。一路上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话。厉惟奕现在是看到温心悠沉默心里面就会有发憷的感觉，谁知道她这样沉默了半晌之后，会蹦出来什么？他捏了捏温心悠的手，将温心悠分散的注意力给唤回来。“想什么呢？”

厉惟奕的嘴角含笑，又带了一些紧张。温心悠扫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没什么。”

她只不过在忧伤为什么怀的是个闺女，刚才偷偷问了医生，医生说闺女的可能性最大。温心悠很想要个男孩子。厉惟奕知道孕妇偶尔会这样情绪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提醒她，“注意情绪，注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