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司琛和叶思诺一起去了监狱探望程嘉清。会客室的门口，陆司琛安抚地拍了拍叶思诺的肩膀，“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叶思诺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会客室很小，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只有高处有一扇窗户，太阳照进来，都能够看到灰尘在飞舞。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逐渐靠近，叶思诺看到程嘉清被女狱警压着走了过来。她原本的长头发已经被剪掉，人也有些枯黄，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身上穿着土黄色的囚服，脚上和手上还戴着镣铐。女狱警帮她把脚上的镣铐解掉，但是手上的没有松，不客气地把她按在了位置上。“只有半个小时，抓紧时间！”

程嘉清和叶思诺对视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忽然程嘉清癫狂般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笑声惊悚，让人听了忍不住头皮发麻。“叶思诺，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很得意吧！”

叶思诺面色平静，“不，我不得意！我心里只有痛快！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是你自己活该！”

程嘉清冷哼一声，“我现在真的万分后悔，如果当初再周密一点，或者下手再狠一点。你，还有你的那些孩子们，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世上了，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叶思诺脸上有些隐隐的怒气，“程嘉清，你怎么能够心肠这么歹毒！我不介意你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来打败我！但是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们！”

程嘉清冷笑一声，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叶思诺，“因为他们都该死！”

叶思诺双手紧紧握拳，克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拎包就站了起来，“我觉得叶小姐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我说，那我们就等着娥明天审判的时候见吧！”

“等一下！”

程嘉清开口叫住了她，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叶思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两年前我和陆司琛到底有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吗？”

叶思诺的动作一顿，表情有片刻的失神，这的确是她非常介意的一件事情。程嘉清一直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她，看她的反应就知道陆司琛应该没有跟她解释过当年的事情，或者说陆司琛甚至也不清楚当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你不好奇吗？或者说，你难道真的可以不介意吗？”

叶思诺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重新坐回位置上。“既然你要告诉我，那么就说吧！”

程嘉清朝着叶思诺勾了勾手指，“靠近点，我把当初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

叶思诺有些踌躇，不过还是靠近了一点。程嘉清一脸的得意和阴险，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叶思诺，我告诉你，当年陆司琛在我身上可是非常卖力呢！想必你也知道吧，最后时刻他的表情有多性感！甚至一直在我耳边叫着我的名字！完全忘了你的存在，但是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给他吃那种药。说明他心里是有我的，毕竟男人对初恋总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情的……”叶思诺猛地站了起来，甚至把身后的椅子都给带倒了，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把女警都给招了进来。“怎么了？！”

程嘉清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挑眉盯着叶思诺，“没事，叶小姐太激动了，不小心都把椅子给掀翻了！”

叶思诺感觉气血疯狂上涌，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点点变黑，缓了片刻才稍微好了点。那些话就在叶思诺的脑子里不断地盘旋着，像根针一样不停地刺着她的胸口。叶思诺紧紧握拳，努力克制着自己。程嘉清看到她被气狠了点样子，心里十分痛快，直接大笑了出来。“叶小姐，相信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我已经没有必要来骗你了！不过至于最后到底相不相信，那就取决你自己了！”

叶思诺没有说话，直接拎着自己的包就离开了，一脸的冷漠。程嘉清坐在位置上，阴暗地笑了笑，喃喃自语道：“既然我过得不好，那你们也别想好过！”

出门之后，叶思诺闭眼靠在墙上，缓了半天才感觉心跳动的不是那么猛烈了。“诺诺，怎么了？”

陆司琛刚才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看到叶思诺一脸苍白的样子，显然情况不太好。叶思诺感觉到陆司琛握着自己的手臂，忽然就感觉胃里一阵恶心，恶狠狠地推开了他的手，冷漠地开口，“别碰我！”

陆司琛被吓到了，没有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怎么了？你别吓我！”

叶思诺捂着嘴跑向厕所，趴在洗手台上就开始干呕。总算感觉胃了舒服一点了，叶思诺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眶和鼻子都是通红通红的，眼睛里面泪花闪烁，整个人看起来都格外狼狈。她终于忍不住了，蹲下身子，抱着自己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