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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章 番外·付子恒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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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付梅病情日渐加重。“子恒,妈妈对不起你。”

被送往医院的那天,付子恒手紧紧的拽着母亲的手。谁又能够想得到,像付子恒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会是一个孝子。“妈,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付子恒说话的声音在颤抖。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噙了泪水。对他而言,母亲就是他头顶上的那片天。“你们开快一点啊!”

眼睁睁看着付梅呼吸渐渐微弱,付子恒情绪失控的对着司机大吼。……医院。当手术室的门打开的刹那,付子恒死死拽着医生的衣袖,问,“我妈呢,我妈没事吧?”

医生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请节哀。”

而这三个字,足以使付子恒发疯。他唯一的亲人,就这样走了?“你算是什么医生!庸医!”

情绪一度很激动的他,暴躁的将医生打倒在地。幸好随行的警察将他制服,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付梅死后,付子恒被送入了疗养院。因为他精神上出了些问题。半个月后,他的主治医生说他基本已经恢复,可以出院。离开疗养院,他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忘记过去。这,是接他出院的一个警察对他说的话。在付子恒看来,这话如同放屁!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重新来过。母亲死了,韩孝还活着。在监狱的这几年,他一刻都没有忘记,是韩孝将他和母亲送进了监狱。如果不是韩孝,也许母亲就不会过世,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韩孝。……重新回到C城,付子恒发现好多地方都变了。店铺,公路,还有街道,远比他进监狱以前繁荣。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错过了什么。时间是一把无形的刻刀,将一切的一切,雕琢得物是人非。而他,彻底成了这个生养他的城市的陌生人。“请问……”路上,他拦了一个路人,想要问什么,却发现,这三年来他忘记了好多的东西。甚至,他连自己的家都忘了在哪儿。哦,不,韩家也已经不再是他的家。他彻底的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我想去韩氏,请问你知道该往哪儿走吗?”

“韩氏?前面,左拐就是了。”

路人答道。“谢谢。”

他循着路人所指的方向,看见了那幢在他印象中唯一没有任何变化的大楼。当他驻留在前厅,看着熟悉的景象热泪不自觉的湿润了眼眶。这里,曾经就是他的半生。没一会儿,保安走了过来。“请问你是……你找谁?”

是前台的工作人员,感觉他鬼鬼祟祟,所以叫了保安过来。“我是……”总经理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却在关键时刻卡在了喉头。他苦涩的笑了笑,走出了大厅。他早已不是韩氏的总经理,和韩氏已经彻底的脱离了关系。可是,他不甘心。一个星期的时间,他流连于韩氏的大楼四周。这段时间,他看到了韩孝是如何的受人爱戴,也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人生,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得到实现。而他,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流浪者,孑然一身,朝不保夕。他也曾想过要从头来过,可是他擅长的领域,没有人肯要他。一个从监狱出来的人,三年的时间,将他曾经的努力和辉煌一笔抹去,一干二净。他开始朝不保夕,过着乞丐一般需要人施舍的生活。生活越是艰难,他心中对韩孝的恨就多一分,年年月月与日俱增着。……冬季,离除夕仅剩下三天。他还在街头小巷风餐露宿。下雪的时候,他险些冻死街头。“你醒了?”

张开眼的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温暖柔软的床和被子,热气腾腾的米粥。一切的一切,温暖的让他感动,却又莫名心酸。他现在的样子,甚至都不敢照镜子。怕被自己邋遢肮脏的模样吓坏。“这是哪儿?”

如果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吃过午饭,他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别动,现在你很虚弱,应该要好好休息。”

床边,一名长相的美艳的男子柔声说道。付子恒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美丽的男人。他有着令女人羡慕的美貌,也有着如今女人所缺少的温柔。只是一眼,付子恒就被他迷住。在男人家里呆了大半年,他每天除了吃饭都是在睡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困。有的时候,甚至和男人聊着天都能睡着。半年后,他渐渐可以下床,男人比他还要开心。“子恒,你能活着我真是太激动了。”

那天,男子抱着他泪流满面的模样他始终都记得。只是,最初是感动,最后是怨恨罢了。当他站在镜子前的刹那,看着里面全然陌生的脸孔,他定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男人伸手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道,“还喜欢这张脸吗?”

原来,他那段时间之所以浑浑噩噩,是因为男人每天都在他吃的食物里下了药。那种药,有麻醉大脑的作用,服用过量甚至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而他,以为的美好都是虚假的。他只是男子的实验品。“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他歇斯底里的质问男子的时候,一贯温柔的男子变了脸色。他漂亮的眼睛,噙着蚀骨般寒冷的光泽,只需要一瞬,仿佛就能够将人冷冻结冰。“你应该感到荣幸,我给了你漂亮的脸蛋,让你像极了那个人。”

男子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脸,眼神痴迷,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付子恒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声音在瑟瑟的发抖,“从始至终,你对我的好,都是骗我,对不对!”

面对付子恒的质问,男子只是缕缕肩上的长发,漫不经心道,“好的事,说穿了就没意思了。”

“我要杀了你!”

付子恒像头失控的狮子,双手掐住男人不盈一握的纤细脖颈,狠狠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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